呢。”
冯良紧跟着就问:“小兄弟尊姓大名?”
久安不好意思地说道:“不敢当什么尊姓大名,我叫连久安。”
冯良眉头立刻就紧在了一起,道:“你便是连久安?!”
那神情吓了久安一跳,“是……是我。”
冯良连忙说道:“连兄弟,袁七爷方才是带着林公子去找你了。”
久安听不懂似地凝眉问道:“什么?”
冯良哎哟了一声,指了一个方向,道:“林公子,林壁堂林公子,方才就和袁七爷在这儿,眼下是进去了。”
65、麻烦不断
久安屏息地看着眼前的冯良,惶惑地张了张嘴,他蹙眉问道:“谁?你说……谁?”
冯良见他如此,便字正腔圆地再次开了口:“林壁堂……林公子。”
久安微张了嘴,眼神发直,恍然地“哦”了一声。
冯良松了口气,“是啊。”
话音刚落,冯良就觉得面门上被甩了一阵风,眼一花,待他再看,哪儿还有久安的人影?!
久安从小跑得就快,两条长腿一开一迈,能跑得无影无踪,容师父也追不上他。
可他从未像现在跑得这般快过,心腔子就在喉口,一蹦跶就能自己跳出来。浑身上下的新伤旧伤全都止了疼痛,一阵阵地发胀,催促着他成风化影。
目光是花的,随着奔跑的步伐,摇摇摆摆,上上下下,而目光的尽头,是一个幻化成形的林壁堂,站在橘色的黄昏里,对他笑,温柔了一天霞光。
久安皱着眉头,张皇而欢喜。
壁堂!壁堂!是壁堂!
他觉得自己像是在做梦,所以他得快,倘若慢了,只怕梦就醒了,林壁堂就没了。他大气儿不喘地飞跑入了营盘之内。
跑着跑着,他停了下来,觉出了不对劲。
他想起了冯良说的话,乃是——袁七爷方才是带着林公子去找你了。
既是袁峥带了林壁堂,又为何要往营盘中去,他不是知道自己就在马厩那处儿么?
久安点了点头,自认为是看错了路听错了话,掉了头,他又原路往马厩的方向去了。
一路疾驰,他大汗淋淋地重回了马厩。
原就在马厩之中刷马的董逵与卓真见他又火急火燎地跑回来了,便都朝他看了过来。卓真看了一眼就不看了,董逵却开口问道:“怎么又回来了?”
久安有些发喘地叉腰问道:“七……七爷……来过么?”
董逵挽着袖子,一抹额上的汗,“不曾来过,七爷来这儿做什么?”
久安微微瞪了眼,“来这儿找我啊!”
卓真用力地将带水的竹刷子甩在了马背上,不满地看向久安,道:“连久安,你知道大言不惭四个字怎么写么?”
久安不解地将眼睛瞪得更大,“大言不惭?怎么就大言不惭了?”
卓真握着竹刷子重新伸进脚边的木桶里蘸了水,朽木不可雕也地白了一眼久安之后,便痛痛快快地刷起了马毛,每一下都劲道十足,几乎是在去毛。
董逵瞥了卓真一眼,弥补一般地缓和了口气,对久安说:“七爷不曾来过这里,你往别处去找找,许是回营帐了也不一定。”
久安赞同一般地点了点头,他回转了头,心里着急,拔腿又是跑。
可他刚跑出了几步,就被一个声音叫住了。
“连卫长!”
久安回过了头,看见了一个面容和善的富态中年男人,那男人生得一张极其饱满的大圆脸,眼耳口鼻一律地也圆得完美。
久安略微一怔,认出了那是为他包扎手伤的军医。他停下了步子,转向了那个军医,“王大夫。”
王军医生得体格浑圆,此刻就一颠一颠地跑向了久安,待跑到了久安跟前,便和气地说道:“连卫长,可巧可巧,在下正要去找您,不想在这儿能遇上。”
久安略有惊讶地问:“大夫如何也在这儿。”
王军医笑出了些许腼腆,“赵将军的马前几天拉肚子了,在下来瞧瞧。”
久安结舌道:“大夫又能医人又能治兽,真厉害。”
王军医推了推手,低头笑道:“这如何敢当……。”
久安匆忙地四处一看,几欲先走地问道:“王大夫可有什么事?”
王军医笑得一脸慈悲,“是连卫长的手,该换药了。”说完,他提了提手中的药箱。
久安一挥手,火急火燎地说:“这……不用了不用了!”
王军医语重心长地说:“连卫长的手,伤得可不轻,若是不仔细照料,往后是要落症结的,况此地不比国中,一不留神还会邪风入体,一个手伤牵起一堆毛病,可耽误不得呀!”
久安哎呀了一声,道:“王大夫,我此刻有急事,晚一些时候再说罢!”
王军医依旧耐心地说:“连卫长的手伤是霍将军与赵将军都亲口嘱咐过的,在下不敢怠慢,您不看僧面看佛面,好歹让在下给您换上一换。”
久安心急如焚地挠了挠头,末了长叹一声,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块木栏,道:“就在此处换了可好?咱们不回营帐去了。”
王军医笑得灿烂,点头道:“好好,都依连卫长。”
二人并肩走向了马厩之外的那处木栏,夕阳西下,一个走得健步如飞,一个走得团团圆圆。
待久安与王军医一起坐下,王军医便打开了药箱,依次取出了该上的药散和布帛。
久安让王军医将旧布与旧药都换了下来,又拿湿润的帕子将残血与药渍擦拭干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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