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夏未来说:“怎么能不在意呢,老人家是朱元璋的后代啊,他代表的可是明朝皇室的一段艳史,指不定他家还藏着什么古董宝贝呢……哎,我想跟他要个墨宝……”
“……”
说话间拆迁办的铲车浩浩荡荡开过来,大片的尘土飞扬,混着人们受惊的嘶喊,如同炼狱般令人揪心。
夏未来眼看那狰狞的铲车越来越近,对身后的人说:“项越,我记得我外婆的房子被拆的时候,她老人家没有任何能力反抗,只能抱着我外公的遗像,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看着铲车一下一下地冲撞,用那些残破的瓦砾埋葬她的一切……”
他记得很清楚,那时候外婆的眼泪在黄昏里闪闪发亮,银色的发丝被泪水蘸在脸颊上,她始终不愿离开,在房子轰然倒塌的时候,跪在地上泣不成声。
“项越,他们什么也挽回不了,他们也什么都没有做错。”
“我知道。”
“他们的情感不是我们能够理解的。”
“我知道。”
“那我能麻烦你一件事吗?”
“什么?”
“去跟指挥部说,再宽限一个星期,只要一个星期就好,我会说服他们。”
项越看着他固执的脸,叹息道:“夏未来,何必呢?”
夏未来坚持:“一个星期,我觉得还有希望,拜托了。”
“……好,我去试试。”
得到他的回答,夏未来道了声谢,随即转身去制止轰鸣着靠近的铲车:“喂!停下来!停下来!人群还没有疏散完毕!……哎哎哎!别动别动!轧着狗了!”
会议室里重新商讨起强拆事宜,两方面的人各持己见。
“项总,就凭那个小城管一面之词就要延迟强拆计划,你不觉得太过草率了吗?”
“草率?这次的强拆计划本就订得草率。你们也看到了,今天差点闹出自焚事件,要真的闹大了,我们的工作还怎么开展下去?显然各方面的时机还不成熟,我们应该尽可能把伤害降到最低。所以我认为,再宽限几天也未尝不可。”
“那如果一个星期后他们还是不愿意搬呢?”
“到时候再强拆吧,城管队会把群众都带离现场,不会有人闹事。”
……争执到最后才尘埃落定:“好吧,那就再延迟一个星期。”
而项越为此付出的代价是,整个项目的动工日期要延迟一周。这意味着他必须重新布置任务,甚至把之前所做的准备推翻重来。
开会向来是很让人心烦的事,跟拆迁办开完会,项越又跟公司的高层们唠了好久的嗑,可说是筋疲力尽,总算把事情谈妥,已经到了傍晚。回去的时候碰上拦路堵截的夏未来。
那是他们第一次见面的小巷子,古旧的房舍,长着青苔的青黑色墙砖……只不过这里不再有当初喧哗的人声,寂静已经侵蚀了一地。
黄昏的余晖照在那人的侧脸上,乱糟糟的头发上沾了许多灰尘,看上去有些蓬头垢面。那无赖懒懒地靠在巷子口,两手插着口袋,左脚把一颗石子踢来踢去,抬头看见他,一下子就笑开来:“谢谢啦,我请你吃饭。”
项越顿了几秒,忽然加快脚步走上去,一把将他推在石墙上,恶狠狠地说:“害我加班!你付我奖金!”
夏未来嬉皮道:“我这不是正要请你吃饭嘛!”
项越愣愣地看了他一会儿,忽然感到一阵无力,这个人就像是吸引他的磁石,他喜欢他无赖的眼角,喜欢他嚣张的语调,甚至他不讲道理的任性……意识清醒的时候他发现自己亲了上去,很浅的一啄,像个禁欲的笨蛋。
夏未来被他吓了一跳,慌忙推开他,紧张地四下张望,确定没有人才骂道:“我操!项越你搞毛!怎么随地发情!”
项越的眼神有一瞬间的黯淡,很快又恢复常态,在夏未来发飙之前连忙说:“走吧,你请我吃顿好的吧,我都快精尽人亡了。”
夏未来惊讶道:“原来你之前都在跟领导搞群p?!”
第25章
夏未来觉得有必要大方一次奢侈一回,于是他请项越吃了麻辣烫,史无前例地花了十二块钱请了一顿麻辣烫。
十二块钱的麻辣烫,项越吃得都要吐了。
两人又在大排档喝了不少啤酒,七扯八拉地说了好些人话鬼话,有关于拆迁工作准备如何进行的,有关于项宇哲睡觉是怎么发出那么凶狠的磨牙声的,有关于这家大排档的老板刘三姐跟城管队刘队长有没有什么亲戚关系的……
两人都喝高了才发现,没人能开车了,于是只好晃荡着走回去。
夏未来问:“你的车怎么办啊?”
项越摆摆手:“无所谓,就放在路边吧,我明天过来取。”
夏未来大着舌头说:“木哈哈,我会记得通知交警七大队的人过来把它拖走的。”
“夏未来你敢!”项越步履摇晃。
不理会他的威胁,夏未来拿手机拨了个号码嚷嚷:“喂?小肖啊,我夏未来啊,我跟你说啊,牧原路中段刘三姐大排档门口有辆车违停,还准备违停一夜……放心吧不是什么大人物的车,拖走它拖走它……”
项越无奈了:“这么玩很开心是吧!夏未来你无聊是吧!”眼瞅着那无赖冲他直乐,项越骤然发力,一把扯过他说:“跟我回家!看我怎么收拾你!”
夏未来哎哟一声甩开他的手,字正腔圆地控诉:“项越你不要随地耍流氓!”
“是你先耍无赖的!谁逼我喝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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