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偏,仿佛在表示:老弟,你在我们心中就是那么珍贵。
姒昊这句话,吉华自然听得懂。即然姒昊对任方如此重要,那么他的用途可不小,我虞方凭什么不留着自己用?就是我虞方看在几十年老交情份上,把人放了,怎么着也该多给些好处啊。
“不能用赎,这还真难倒我。阿昊,要是我父出使,或许可以说服虞君放人。”吉华颇感慨,任方在西北打仗,他父亲去晋阳谷带兵。吉秉是任方重臣,虞君敬重他。
“华,你觉得戍北公子怎样?”姒昊突然问起虞戍北来。
“他对联姻之事很淡漠,我听闻他们兄妹俩感情很好。”吉华瞟了姒昊一眼,虽然是他挚友,可他知他非良婿,也就一个帝子身份。抛弃帝子身份,无权无势,跟他过日子得提心吊胆,虞君女不如嫁个方国嗣子。
“他远比虞君清醒,对我离去会有些帮助。”姒昊一直在寻思离开的方法,他其实也找到了。
“我再去和虞君交涉,肯定要有个了结。他这般扣押你,就不怕嘉日后怀恨在心。”后面这句话,吉华是顺口了,盟国交涉,不可提出这类等嗣子上台有你好看的话。
要是任嘉知道姒昊被虞君软禁,还不知道会说些什么话呢。吉华和姒昊对视一眼,都觉得他会暴跳如雷,也许怒骂起虞君来。像什么我在前方辛苦打晋夷小弟,你在后方捣乱,还结不结盟了?我们任方辛苦守角山钺关,你一点情义都无,不如放穹人进来,大家一起玩完。诸如此类之话。
“此事因我而起,得由我来解。”姒昊早有准备,在宫城这些天,他可不是白待。和虞君的几次接触,让姒昊摸清他这么个人。
吉华点了下头,不妨试试。姒昊冷静沉着,他这么说,心里肯定有一定把握。
他们俩在木屋内交谈,虞苏守在木屋外,他时而经过门口,约略知晓他们谈话内容。未见有人来窃听,虞苏回屋,正好听闻姒昊说:“此事因我而起,得由我来解。”
虞苏进入木屋,走到姒昊身边,他挨着姒昊坐下。吉华见他过来,觉得往下的话语,可能还真不便让虞苏听到。吉华不再言语,不想姒昊把目光投向他,示意他避开。吉华一脸懵,也就那么一小会,吉华便就明了。他斜瞥姒昊一眼,有种恍惚他有家室后,弃手足于不顾的意味。
吉华出来把风,抬头看外面那棵老梨树,此时心情倒是平静。他着急也没用,等姒昊和虞苏商议好离开宫城之后的事,他也才能知道他老友日后的打算。
木屋中,只剩虞苏和姒昊,两人相视,众多话语,一时也不知从何谈起。姒昊抬手抚摸虞苏的脸庞,他的指腹触摸到他的肌肤,虞苏的眉眼便就笑开,温情而柔美。姒昊想起和他对饮双连壶那夜,他那么高兴,醉得厉害。今日想来,尤其令人心疼。
“小苏,我有一件事和你商议。”姒昊对虞苏很少用这么正式的语气。虞苏一听,就知道他要说的事情非同一般,他点了点头。
“我出宫城后,会离开虞地。”姒昊第一句话,讲了他将离去。
“嗯,这里不能再待。”虞苏清楚,一旦姒昊谢绝虞君那些要求,虞地他也不能再待。不是怕虞君记仇,而是怕虞君反复。
“离开虞地,而后会经由缗地,前往戎人的地域。”姒昊继续讲述,有必要让虞苏知道,并且获得他的意见。
“阿昊,要去规方吗?”这是显而易见的事情,从虞地前往规方,需要经过缗地,戎人和穹人的地盘。虞苏和姒昊在一起多时,姒昊对他无话不谈,他知晓规方对姒昊意味着什么。
“一时还无法抵达规方,会居住在戎地,等待时机。”姒昊把一切都想得很清楚,这些时日,只要独自一人,他都在思考自己的出路。他想得多,想得深,他再不要这般为人所制,不要虞苏跟着他一辈子都不得安宁。
帝子这个身份,他无法摒弃,这由不得他。天授予你的东西,你不要,反过来必被它所害。
“我听闻戎人对外族相当不善,外族路过他们的地盘,或被俘为奴人,或为他们杀害。”虞苏知道戎人,他们的个头很高大,他们里边有很多部族。他们的部族之间尚且相互功伐,何况对外族之人。
“并非如此,小苏,红珠子还在吗?”姒昊看向虞苏的领子,他知道他常把它藏在衣领下。“还在。”虞苏手探进衣领,把项饰拉出来,一颗鲜红的珠子出现在他手心。
“这是红玛瑙,大河两岸的人们无法将玛瑙加工成珠子,它很硬,比我们所有的玉都硬。”姒昊轻轻摸向那颗小红珠子,它很珍贵,它是外来之物。姒昊所说的大河两岸,是指居住在天下中心的众多国家和部族,包括帝邦任缗虞等。
“戎人将玛瑙从遥远的西地携带来,经由贸易,它出现在这里。”姒昊所了解的天下,非常的辽阔,从茫茫的大海,到荒凉的沙漠,再到冰雪皑皑难以逾越的山脉。他心里有一个天下,不只是山川河海,还有无数的部族方国。
“戎人善待商队,那是帮他们贸易,让他们获得财物的人。我可以跟随一支商队,前往戎地。”姒昊的打算如此。
姒昊的话,让虞苏陷入沉思,他听到姒昊说的“我”,而不是“我们”。他要独自前去,因为路途遥远,且相当危险,稍有不慎会将命丢。
“阿昊,我不赞同。”虞苏抬起头来,他的眼睛黑亮,他的脸上没有一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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