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黄的那条狗,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对着天空翻了个白眼。从小白到旺财再到大黄,某人的取名能力真是从古至今一如既往的废材啊。
梵景文远远就看到了帐篷外的青年,心中莫名抽疼起来,脚下忍不住加快了几步。
他匆匆出了大门,走过去,将伞遮到了林默头上,对他伸出了手。
“进去吧。”
“梵景文,你想起来了?”林默仰着头,问他。
梵景文看着他被雨水浸透的狼狈模样,苍白的脸色,期盼的眼神,“没有”两个字怎么都说不出口。
“唔。”最后,他回了一个模棱两可的语气词。
“真的?”林默继续问道。
梵景文愣了几秒,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见他点头,林默总算开心了。
“我腿麻了,站不起来,你抱我进去。”既然开心了,他就要开始作天作地了。
“抱不动,我背你吧,你拿着伞。”梵景文估算了一下从门口到里面的距离,决定不为难自己,把伞递给了林默,半蹲在他面前,示意他爬上来。
林默“嘿嘿”笑了两声,跳上了他的背,搂着他的脖子,嘴里还不忘吆喝两声,让大黄跟上来。
“我以为你把桃树都铲光了,你失忆的时候怎么不铲掉这些桃树啊?”林默看到院子里的那些桃树还在,有些惊讶,他以为梵景文失忆了,审美观就会恢复正常了,怎么没有把这里恢复原样。
“不是你要种的吗?”梵景文看了一眼那些桃树,这些景致的确很毁他的审美观,不过他听左季说是林默想种的,当时不知道想了什么,或者什么也没想,反正没有多说什么。
“谁这么胡扯败坏我的名声,我是审美观这么可怕的人吗?明明是你自己要种的好吧。”林默觉得自己要冤死了。他早就知道,有人会把这件事怪到他头上,这不来了,明明是梵景文没有审美观,最后变成他成了土包子了。
“算了,其实看惯了也还好。”梵景文又看了眼那些桃树。他不知道以前的自己干嘛要在院子里种桃树,既然他要种,肯定是有原因的,既然如此,就这样好了,没必要去改变。
“少爷,洗澡水放好了,赶紧带默少爷去洗个澡,好好休息一下。”虽然打着伞,但是在狂风暴雨下,打不打伞其实都一个样,到了屋里,两个人全身都湿透了。
洗了个热水澡,又喝了一大碗祥伯送过来的姜汤,被按在被子里好好睡了一觉,不过林默当晚还是开始发烧了。
他一生病,明显感觉到梵景文整个人都温柔起来了,和他说话时轻声细语的,无论他怎么作妖,梵景文都继续温柔,始终温柔。
“来,把药吃了,你这烧,怎么还是不退?”梵景文用手背探了探林默的额头,还是有点低热,心里有些疑惑,已经五天了,怎么到了晚上林默的热度又上来了,明明医生来看过了,说吃过药就会退烧的,“要不明天去医院做个详细的检查。”
“不要,不去医院,再吃一天药就没事了。”林默伸出手掌,接过了梵景文递过来的药片和水杯,往嘴里一塞,咕咚咕咚喝干了杯子里的水,又把杯子还给了他。
梵景文接过杯子,准备放回桌上去,他刚转身,想想不对,突然又转过了身,看到林默正把手掌伸进枕头里。
“林默。”他意识到了不对,有些生气地喊了一声,走过去准备看看林默到底在搞什么鬼。
林默见他突然转身,神色间有些慌乱,见他要把手伸进枕头下面,使劲按住了枕头不让他动。
两个人拉扯了几下,枕头被掀了起来,枕头下,赫然是两片药片。
“这是什么?让你吃药你是不是一直没吃?你是不是脑子烧坏了,这么折腾自己的身体很好玩吗?”梵景文看到了枕头下的东西,简直要被这个人气死了。他一直在担心林默的身体,担心他始终低烧不退是不是有什么不对劲,结果是林默自己在折腾自己。
“你都这么大的人,这点道理还不懂?”他一边说,一边翻过林默的身体,扬起巴掌给他屁股上来了几下。
既然要学小孩子,吃个药还要和他捣乱,就不要怪他把他当小孩子来教训。
他才打了几巴掌,林默“哇”地一声哭出来了。
“不要吃药,要是我病好了,你就不要我了。”林默一边哭一边在那里喊。
“没有的事,我怎么会不要你?”梵景文被他这么一哭,又这么一说,有些无措起来,不敢再打他,抱着他安抚起来。
“你发誓。”林默哽咽着要求。
“我发誓。”梵景文低头认栽。
“以后不许再说分手。”
“好,以后不说。”
“以后什么都听我的,不许欺负我,更不许打我。”
“好。”
“我现在没想到的以后再补充。”
“林默,你不要太过分,你不吃药的账我还没和你算完呢。”梵景文简直无话可说了,捂着眼睛在那里假哭,乘机要求这要求那,这是成年人干得出来的事吗?
但是眼前这个成年人就是在干这种事,他竟然还被他牵着鼻子走,他的脑子恐怕也是病得不清了。
“梵景文,你欺负我。”林默的假哭声又大了。
“没有的事。”梵景文再次投降了。
“说你爱我。”
“我爱你。”
“亲亲我,抱抱我。”
也许他永远不会再记得以前的事了,不过,重新开始也未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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