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今晚别喝醉了,明日还要早朝面圣。”
奉天吃了一口冬笋,没答。陌飞雨又为他满上酒,不再多言。
奉天放下筷子,想了想道:“东路大军有什么动静?”
陌飞云道:“如今战事平定,大帅和几位将军估计也会陆续回京述职。”
奉天点点头,端着酒碗一饮而尽。
“对了,五殿下派人来过。”陌飞雨道。
奉天没有做声,等着他说下去。
陌飞雨接着道:“五殿下说,过几日等殿下忙完了,请殿下去他京城里的别院,说是有几个西域的美人,极其善舞。”
奉天对西域美人倒是没什么兴趣,事实上,在军中,他也从来不碰军妓。十七八岁的少年最是精力旺盛,热衷床第之事也是人之常情。
奉天以同龄人的标准来看,似乎太过成熟,又太过自律了些。奉天内敛自持,丝毫没有什么逾矩之举,在京城也是声名在外。
奉天抬起头,皱眉道:“方将军有何调动?”
听到他忽然提到方将军,两人都是一愣。“属下不知。方将军的事,或许谭将军知道,但是毕竟咱们不好问东路大军的事,现在争功的事,还是别蹚浑水。”
“争功?”奉天冷笑一声,如果皇帝不清楚这些事,那才真是稀奇了。“争功的让他去争,咱们喝喝酒,玩玩女人就好。”
听到这里,陌飞云面色微微一变。“玩女人”?这笑话开得有些诡异。
奉天不再说话,只沉默喝酒。知道二皇子的酒量的人都知道,二皇子不胜酒力。未免明日误了早朝,陌飞雨只得将酒抱走。
陌飞云扶着他送到卧房,丝被全是新的,应该能睡得舒服。陌飞云放下床帐,示意丫鬟在外间守着,回手关上房门,才回房休息。
奉天醉了,却是醉了个梦。
奉天猛然间惊醒,看着床帐愣住,粗喘出声。伸手捂住腹部,那里的伤疤早已愈合,此刻却一抽一抽的疼。
他仰头喘息,身体中心滚滚yù_wàng正在泛滥,那里果然还硬着。烦躁的踢掉被子,起身倒了杯凉水,一口饮尽,随即又烦躁的狠狠将杯子砸碎在屋角。听到响声,门外守着的丫鬟连忙道:“殿下……”
“去叫飞云过来!”奉天道。
白芷
下了朝,奉天没有回府,而是直接去了倚栏院。奉天下马,看着倚栏院烫金的匾额,想想离京多久就有多久没有来了。
门口的小厮眼尖,见二皇子来了,连忙上来牵马,笑着道:“二殿下驾临,小的这就去请老板出来相迎。”奉天拍了拍马鬃,点头进去。
才进门,便听一妇人甜腻嗓音道:“今日这是什么风,把二殿下这贵客请到这倚栏院,真娘实在惶恐之至!”
奉天抖了抖袖子,作色道:“我这才回京,就过来看看。”
真娘正是这倚栏院的老板,倚栏院的琴师京城一绝,又因京城贵地,王侯将相,达官显贵,多爱流连于此,几年间名声大噪。但毕竟是勾栏之地,脂粉气太浓。奉天大步进了门,一堂的人跪地行礼。
“起来起来,看了就烦。”奉天皱着眉,说着直朝东园而去。
真娘连忙跟上去亲自伺候,身后一众人连忙起身,准备茶果糕点。
靠近东园,琴声渐渐明晰,琴音轻回,荡人心弦。奉天笑了笑,直朝园中佳人而去。“一年未见,琴艺看来又有精进!”奉天想着那人笑道。
一白衣女子回过头来,面上露出喜色,随即起身行礼,身影曼妙,说不出的柔情似水,明眸巧睐。“二殿下,白芷有礼了。”
奉天点了点头,真娘跟在身后过来,笑道:“白芷,二殿下好不容易来一趟,你可要好生伺候。”说着,一个小厮端了茶来,真娘接过茶放到奉天面前,“还是上好的西湖龙井,二殿下慢用。”
“嗯。你们都下去吧。”奉天摆摆手道。
众人退下,唯留白芷一人留下伺候。“二殿下,不如听白芷为殿下来一曲,为殿下解解闷。”奉天点了点头,那女子淡然一笑,提着裙摆又坐到古琴边,素指轻回拨动,琴音柔美。
奉天有些心不在焉,喝着茶。园里还是老样子,只是多出了几盆茶花。那棵去年植下的细柳粗壮了不少。
“二殿下今日似有心事,可是遇到什么烦心事?”白芷停下手,抚平琴尾的余音,起身坐到奉天身边。
奉天回过神来,笑道:“你什么时候成了我肚里的蛔虫?我心里想什么,你看得出来?”
白芷摇摇头,笑道:“殿下心里所想,没有人能猜得透。只是今日,殿下和一年前不同。”
奉天觉得这女子聪慧过人,对她的话倒是有些兴趣,遂道:“一年前怎样?现在又怎样?”
白芷目光微转,盯着不远处那棵细柳许久,才道:“一年前,殿下不光气盛,更是胸中朗朗,无人可比。正是殿下这般任何人也不爱,才毫无弱点可言。一切皆在掌控之中,也是必然。一别经年,此刻与殿下重聚,直觉殿下心下多了一丝牵挂,多了一分势在必得,整个人沉稳霸气了。”
奉天大笑起来。白芷一愣,倒是不知此番话是否入得奉天心意。奉天笑罢,一把将白芷颈项扣住,挑着她瘦削的下巴,冷声道:“你很了解我嘛。”
白芷打了个寒颤,低声道:“白芷不敢。”
奉天一只手抓住白芷素肩,惹得白芷身子一颤。奉天抬起头,道:“知己难求,说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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