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暴?”费迪南德不以为然地挑了挑眉毛,嗤笑了一声,“那又怎么样?什么样的风暴用得着紧张成这个样子?”
“不,不是的,”船员愁眉苦脸,“船找不到航道……”
费迪南德闻言俊脸一沉,厉声道:“把那个混账船长叫来。”
船员刷地退后好几米,贴着墙壁,颤抖地说:“那个科西嘉人……他他他,他跳海了!”
“跳海?!”
费迪南德沉默了。
他皱着眉,迅速披上衣服走出船舱。船员们围拢过来。
海面上一片迷茫,黑色的乌云已经降落在了海面上。再航行十几分钟,这艘船就要被大风和巨浪撕成碎片。
沉思了一会儿,他问:“我们今天早上几点经过库鲁鲁的?”
“九点钟,少爷。”
“清仓。”费迪南德果断地说,“把所有货物扔下海。”
站在他身边的水手们一个哆嗦,不敢置信地问:“什么?”
“按原方向返回,所有人进入底舱踩浆。”
费迪南德冷静地说,“立即。”
水手们闻言飞奔而去。
费迪南德嘴角勾起一个冷笑:“敢骗我?你会死得很惨的,船长。”
镜头继续回放。
三天前。
林赛儿的“血鲨”号刚刚完成上一轮追杀,停靠在库鲁鲁的码头。
库鲁鲁最大的集市上,从日出到日落一直都是人来人往,挤得水泄不通。
此时人群中爆发出一阵喧哗,一声野马的嘶鸣像打雷般传来。
马?在海上,马可是个稀罕物种。
人们纷纷往道路两旁闪避,褐色的庞然大物猛然跃上道路中央,众人目瞪口呆。
是马没错,但是是双头海马。
足足是寻常马匹的两倍多大,两个头像狮子一样暴躁地喷着气,粗壮的前蹄野蛮地刨地,这是东方草原上的魔兽。
比起海马,马上的站着的女人更让人傻眼。
没错,她是站着的。
一脚踩在马鞍上,一脚踩在两头中间,手里挥舞着三米长的血红色鞭子,一身黑色的皮装。
在场的男人都有点痴痴呆呆,第一次看到这么劲爆的美女,一头黑色卷发张扬在空中飞舞,美到让人自动忽略她极其不雅的姿势和咆哮的声音:
“在场的都给我听着,我看上的,乖乖地跟我去码头,上我的船。管是水手佣兵还是厨子,少不了你们的好处,要多少钱有多少钱。不想去的……”她呼的一下拔出腰间的钢刀亮了亮相,挥挥手中的鞭子,“啪”的一下,路面的一排石板应声而裂。“最少,送我一只新鲜的手。”
路边的人都僵硬了。
黑发美女用鞭子在人群中指指点点抓壮丁:“你你你,你,还有你,去不去?”
“去去去去!”流着哈喇子的壮丁们忙不迭的点头如捣蒜,全然不知道这个女人就是令整个南美海岸闻风丧胆的奴隶贩子,林赛儿?卡文迪许,别称——
“血鲨”。
码头上,女奴隶主站在船舷边挥动着长鞭,“上船!”
一群人战战兢兢地走上甲板。
有不怕死的大着胆子问了一句,“船长,上船是去干什么?”
话音未落,哗的一鞭子就横抽过来,“不许叫我船长!”
桥板随即断成两截落入海中,说话的人堪堪扒在甲板边缘发抖,一船的壮丁全部石化。
骑在双头怪兽上的女人一脸阴森森的煞气,咬牙切齿地吐出一句话:
“去、抓、海、盗!”
“血鲨号”往南方海面上开了两天,驶向海面上一个孤零零的岛,四周一望无际平静的海水,破烂的码头处停泊着四五艘不能出海的废船。
船刚刚靠近,林赛儿就踩着双头马一跃而下,她冲着那几艘破船一声怒喝:
“十——七——”
没人应。
女奴隶主歇了口气,继续吼道:“你给我听着,不管你在不在这里,今天我一把火把这里烧了,将来我抓到你,一定□你一百遍!”
整船壮丁无不为女匪的气势所压倒,脸上一片死灰。
林赛儿转过头来,看见船上一群白痴相,大怒:“你们还给我呆着干什么!给我把舱里的火油抬出来,把这码头,还有这些破船,都给我烧了!”
“快,手脚利索点!”
一鞭子下来,众壮丁醒了,哗啦啦奔下船舱。
林赛儿气势汹汹地转回身,冷不防一个披着黑袍的人影鬼魅般地飘到她身前,巨大的双头兽连退好几步,直抵码头边缘,畏惧地摇晃着身躯。林赛儿吓了一大跳,镇定下来道:“k!”
全身上下包着黑布的鬼影沉声道:“我家大人不在。”
林赛儿不信:“我前天刚听说他回来了!”
陷在黑影中的人继续用毫无起伏的声音道:“您来晚了一步,昨天海军舰队包围了这里,大人已经出海了。”
“海军舰队?”林赛儿沉思了片刻,然后一楞,忽然暴起:“你是说卡特琳娜那贱女人?!”
黑影点头,继而诚恳地建议道:“提督阁下要抓我家大人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您要是想追上去,我劝您还是不要浪费时间在烧这个小小的码头上面了。”
林赛儿攥着手里的鞭子,似乎随时准备抽下,她横眉怒道:“这么说,十七已经被那贱女人抓到手啦?”
“那显然是不能的。”黑袍里面人向林赛儿微微欠了欠身,“祝您这次能赶在提督阁下的前面。”
林赛儿脸色一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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