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大宁失陷了?”
岳阳刚举起来的右手一下僵在半空,脸上露出了一丝震惊的神情,紧接着便急声问道:“是不是髙迎祥、张献忠他们干的?”
这名家丁目中露出惊讶佩服的神情:“原来少爷早就知道了,就是高英祥、张献忠他们干的,现在这些流寇正在猛攻隰州、泽州,而我们应州城内也已经乱成了一团,现在知府郑大人正四处张罗救兵呢。《+乡+村+小+说+网手机阅#读》”
“咦……你干嘛用这种的语气说话。”岳阳看着这名家丁脸上那种幸灾乐祸的神情,很是不解的问道。
“哼,活该!谁让那名郑知府和王家他们变着法的来欺负咱们岳家庄,现在轮到他们着急了吧。”家丁很是振振有词的憋出了这么一句,上次岳阳到应州府内被郑知府和王家、林家、李家一同施压被迫开放桑干河任由他们三家在桑干河取水,这事让岳家庄甚至是五里寨的儿女上上下下都憋了口气,是以这名家丁现在听说郑大奎正四处张罗着找救兵时,心中不免升起了一种叫做幸灾乐祸的心思。
看到这名家丁脸上那幸灾乐祸的笑容,岳阳心中却涌起了一股担心,大宁距离应州府只有五六百里的路程,要是高英祥这伙流寇来到应州,应州城能不能保住他不知道,但距离应州城仅数十里地且没有任何城墙保护的五里寨肯定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弄不好整个五里寨就会变成一团废墟。
岳阳在台上默默的想着心事,而台下的数百名士兵则是因为没有接到命令依旧立定在当地,经过两个多月的严格残酷的训练,岳阳已经把服从命令这个概念牢牢的灌输到了他们的身上,现在整个校场上呈现出了一种诡异的安静。
慢慢的将目光转到了校场上,岳阳的嘴角动了动,突然大声的喊了起来:“全都冷着干嘛,接下来举行对抗训练!所有人分成两组,放面罩,实兵对抗开始!”
“哗啦!”
随着岳阳的命令,四百多名士兵熟练的分成了两组,他们或是举起长枪,或是举起了重剑和盾牌纷纷发出了一声嘶喊踏着整齐的步伐朝前走去。
“举枪!”
“呵……”
“突刺!”
“呵……”
“砰砰砰……”
随着双方的接触,一阵阵清脆中略带沉闷的金属撞击声在校场上响了起来,数百名士兵在操场上开始厮杀起来,一时间操场上一阵阵厮杀的声音响了起来……
与此同时,应州城知府衙门里,身穿绯红色官袍的郑发奎正背着手在内堂走来走去,清瘦的脸上满是不安的神色。在他旁边,一名身穿黑色服饰满身尘土的年轻衙役正垂手站立在一旁。
突然,郑发奎停住了脚步扭头问道:“鲁班头,卢千户怎么说,他答应出兵了吗?”
这名姓鲁的班头恭敬的回答道:“启禀大人,卢千户说,他们的卫所隶属于大同府统领,没有大同府杨总兵或是兵部的命令他们不敢擅自出兵,否则被人参上一本他吃罪不起。”
郑发奎大怒:“混账,这个卢友祥,平日里跟本府要粮要饷的时候恨不得跪下来舔本府的靴子,今天竟然还拿捏起来了,难道他就不怕本府日后跟他算账吗?”
看着郑发奎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鲁班头无奈的说道:“大人,请恕小人直言,卢大人虽然身为卫所千户,但如今卫所的糜烂您也清楚,如今的卫所早就不复当年太祖开国时的骁勇了,您让那些卫所兵种地的话他们个个都是好手,可若是让他们打仗的话恐怕他们还不如应州城内的青皮混混呢。”
郑发奎忍住了怒气长叹了口气:“那你让本府怎么办?现如今应州城里可用之兵不足五百,即便是加上知府衙门的差役总共也不过六百多人。卢友祥的卫所兵即便再烂但是用来搬搬垒石滚木总是可以的吧,可本府没想到这个卢友祥竟然如此贪生怕死,连卫所的大门都不敢迈出来,真是太让本府失望了。事到如今只能听天由命了,如若那些流寇一旦来攻,本府就和应州城共存亡吧。”
“大人!”看到郑发奎如此颓废,鲁班头也不禁有些难受,但却没有任何办法安慰他,只能默默的站在一旁不做声。
突然,鲁班头突然想起一件事,眼中露出一丝喜色,他赶紧说道:“大人,我们还是有援兵的,应州城里不是还有不少士绅之家吗?他们哪一家没有个一两百的家丁护院啊,尤其是林家,他们的矿山里更是聚集了不下千人的悍勇护矿家丁,只要他们能同意派人过来,我们至少能多出一两千名兵丁啊!”
“嗯,这样行吗?”郑发奎心中倒是一动,低头思索起事情的可行性来。
看到郑发奎心中尚有些犹豫不决,鲁班头又添了把火说道:“大人,不管事情能不能行,但至少多出一两千护城力量也是好的,现如今谁也不知道流寇会不会打到应州城来,咱们能够未雨绸缪总比没有丝毫准备要好吧。”
“嗯,有道理。”郑发奎有些意外的看了鲁班头一眼赞道;“连你这个班头也知道未雨绸缪的道理,本府又怎么怎能落后于你呢。好,你马上拿上本府的帖子,到王家、林家和李家去,请他们立刻派出家丁帮官府守城,还有你也告诉其他各大户人家,此次若能守住应州城,待流寇退走后本府必然替他们向朝廷请功!”
“是!”
鲁班头朝郑发奎单膝跪了下去行了一个礼后立刻就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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