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惊慌失措的王成林不同,作为老子的王守城比起儿子沉稳了许多,他望着桌上的精盐眼中带着一丝迷惑:“这些盐可都是最为顶级的精盐啊,岳阳到底是从哪弄来的,而且还卖这么便宜?这不是明摆着要赔本吗?”
王成林也没好气的说:“是啊,孩儿也不明白这岳阳到底是发了什么疯?象这样的精盐一斤的成本绝不会低于八百文钱,岳阳难道疯了吗?还是他这些盐都是大风刮来了?”
两父子在书房中苦苦的思索了半天也弄不明白岳阳为什么有胆子把盐卖得这么便宜,而此时的岳阳站在应州城内的一间盐铺的门口,望着门前汹涌的人流脸上笑开了花。《+乡+村+小+说+网手机阅#读》这些盐都是他前天从现代的盐业公司那里买来的加碘盐,对于工业异常发达的现代社会来说,盐这种东西实在是太便宜了,由于弄的是批发价,每斤的成本不过是一块钱,即便是岳阳一口气就买了一百吨也不过花了二十万。
只不过后来在通过传送门的时候出了点小问题,岳阳发现如果想要靠自己一个人的力量把这一百吨的货物扔过传送门的话自己非得累死不可,不过人毕竟是一种非常善于变通的动物,岳阳灵机一动,将这些盐包装成一个个一吨装的大包,又买了台小型叉车,这才开着叉车将这些盐扔过了传送门。
岳阳是高兴了,站在他旁边的岳来福却望着外头排队的人山人海心疼的说道:“少爷,这些盐可都是上好的精盐啊,才三百文钱一斤,这也太便宜了,咱们完全可以卖到七八百文钱一斤的!”
岳阳不以为然的一摆手:“诶……三百文咱们就已经赚得很多了,再贵的话咱们就不合适了,再说了,应州城也就这么大,即便是卖得再贵咱们又能赚几个钱,来福叔你要把眼光放远一点!今后咱们要把这些盐买到大同府、太原府甚至北京城去,那样才能赚大钱嘛!”
是的,此时岳阳的眼光已经不仅仅限于应州城和山西一地了,他已经想到了要把盐业生意扩展到河北、河南周围几个省,那才是赚钱的大头。
说实话,岳阳对于明代的盐铁专卖政策是很不满的。比如如今的山西,每斤粗盐的价格是三百文钱,按每一百文钱折合人民币二十元计算,这样一来每斤盐就卖到了六十元人民币,这个价格在现代那是不可想象的。
可是盐真的有那么贵吗?根据岳阳这段时间的了解,发现其实明代的盐价其实是很便宜的,官府向“灶户”(专门负责制盐的农户)征购粗盐的价格是每斤五文钱,也就是说不过是人民币一块钱,可是市面上的盐价怎么会涨到了三百文钱,涨幅接近六十倍呢?
其实毛病就出在流通环节。就以王家来说,他们想弄些食盐来卖,那么他必须向盐运司申请盐引,也就是经销食盐的许可证;凭盐引支到盐后,还必须到批验所接受检查;然后他必须去指定的地点卖盐;卖完了盐,还要把盐引交给当地政府。整个过程不但麻烦,还要花不少钱——明代公务员的福利普遍不高,就等着从别处找补贴了,你王家主动送上门去,官差们自然要用拖着不办的方式提醒你,直到你主动把白花花的银子送进他们的腰包。由此可见,食盐的生产成本虽然很低,附加在运输和销售环节的成本却是非常惊人的,那些卖盐的王家既然花费了这么多银子贿赂官府,他岂能不将盐价连翻几十个跟头?
但是又有人问了,既然明代实行的是盐铁专卖,那么岳阳这么光明正大的在城里卖盐呢?他难道就不怕应州城的盐运司来找他的麻烦吗?这个问题岳阳自然已经考虑到了,想要把盐引弄到手说难也难,说容易也容易,虽然各州各府的盐引是有定数的,而这些盐引确实早就已经被王家和其余的一些小盐商把控着,但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有钱能使鬼推磨,在撒出去了不少银子后岳阳便把盐引弄到手了。
盐引到手之后,背靠着现代社会的岳阳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王家从这个市场上挤走。岳阳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他在应州城内的盐铺开张了三天,便把王家的盐铺挤兑得几乎都过不下去了,王守城无奈之下只好又找到了知府郑发奎想请郑发奎替他做主,可是郑发奎却以食盐专卖之事不归知府衙门管理为由,将皮球踢到了盐运司那里。
王守城无奈,只好到盐运司衙门找到了盐运使,可早就收受了岳阳好处的应州盐运使却一个劲的跟王守城打官腔,说岳阳的盐引是他从别人手中买来的,人家手续齐全,他也不好干涉人家的正常经营,看到这样的情形王守城终于明白,自己终究是小看了岳阳,这位以往被人成为书呆子酸秀才的年轻人手段实在是太毒了。
直到天色到了黄昏,王守城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了他的府邸。他一进家门,王成林便迎了上来殷勤的帮王守城脱掉身上的外衣。
“爹,邱大人他怎么说,有没有答应帮我们说说话!”
王守城没有回答,只是阴沉着脸说了句:“到我书房再说!”说完,王守城率先朝书房走去。
进了书房后,王守城坐了下来,将头靠在椅子上一句话也不说,只是静静的闭目养神。王成林不敢多嘴,他就这么垂手站在王守城身后不语。
不知过了多久,书房内的光线慢慢的暗了下来,将王守城隐藏在一片黑暗中。良久,王守城才轻叹了口气说道:“看来,老夫小看了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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