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看在上帝的份上,住手……”
“每个公民都有发表自己意见的权利……你们这样动用暴力只会让国家……陷入深渊……”
“哎呦……我的脸,我的脸!”
年轻的议员哪里见过这么疯狂不讲理的民众,他们根本就不跟他辩论,而是直接选择了暴力。
难道自己说的不对吗?国难当头,难道不应该先维持住国家的基本运转,基本组织架构吗?
因为只有组织架构还能运转,国家的力量才能组织起来,最终化为对抗侵略者的战争实力啊!
这有什么错吗?萨特劳曼根本就想不明白,这些人究竟是怎么了。
举个例子来说,当国家陷入无政府状态后,法国各个行省究竟应该听谁的话?比如说南特城拥有一万条步枪,请问没有政府这些枪给谁?
马赛有十万吨粮食,没有政府,又应该由谁来分配?这些都是很现实的问题啊。
那些地方官员也会迷茫的,不能今天你布朗基派人要钱要物我就给吧?明天梯也尔,后天特罗胥都来要钱要东西,那么我行省究竟要听谁的呢?
这就是一种选择,法皇再不好毕竟治理国家这么多年,在行政体系内形成一种惯性了,他下达了命令,至少地方行省不会迷茫,会基本的执行下去。
而无政府状态,就是令出多门,谁的威望都不够,最后地方行省不知所从,只能迷茫的拒绝听从各方的命令。
因为你听布朗基的了,就会得罪梯也尔和特罗胥,听梯也尔的了也会同样得罪另外两个人。
那到底应该听谁的?这国家不就混乱了吗?一旦混乱,物资和人力就不能集合,不能形成合力,又怎么跟普鲁士人战斗呢?
萨特劳曼想阐述的就是这么一个简单的道理,暂时维护住皇帝一直到战争结束后,再去清算他,这道理有错吗?
雨点一样的拳脚打的萨特劳曼满地翻滚,他只能蜷缩着身体,双手护住后脑尽量保护住要害。
“求求你们……求求你们看在上帝的份上,不要打了……”
就在他以为自己今天要挂的时候,突然人群一片混乱,那些施暴的民众被几名壮汉冲的七零八落。
六名雇佣兵,抽出寒光闪闪的狗头刀和刺刀,组成了一个环形的防御阵地,他们冲进人群把议员保护在圈子里。
一名黑人老兵,露出雪白的牙齿笑道“议员先生,您现在安全了!”
仅仅六名老兵,其中四名都是北非的黑人,他们赤着上身露出数不清的伤疤,百战老兵所散发出的杀气,可不是仗着人多势众欺负人的暴徒能比的。
三四十名暴徒看着寒光闪闪的利刃,咽着唾沫就是不敢上前,只是在外跳脚的怒骂!
虽然他们很多都喝醉了,但是也很清楚,眼前的这几位都是杀神,真的惹急了杀人绝对不会手软的。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人群中自然有内行,他们知道经常杀人的和从没有杀过人的之间是有区别的。
一个看气场,一个看眼神!
普通人打架那是没有什么章法的,就算有经验的也通常喜欢用拳头打对方的脸,因为打脸这种事情自古以来都很爽。
但是经常杀人的人,不会选择哪种无意义的目标,他们的眼神会游动在你身体的要害部位,脖颈、心脏、后腰、肋骨……包括主动脉的位置。
同时他还会判断你现在的姿势,以及下一步要有的动作,从中寻找破绽一刀刺破你的要害,讲究的就是最快的速度结束你的生命。
遇到这样的对手,无组织的民众自然退去了,他们好像觉得为了一个满嘴胡吣的人丢掉性命是很不值的一件事。
萨特劳曼被搀扶着走上了马车,梯也尔给他递上了一块毛巾“萨特议员,您怎么会在这里?”
肿着眼睛的萨特劳曼这才看见是梯也尔“哦,是梯也尔先生……实在是让您见笑了,我本来是准备去议会的,可是雇不到马车只好步行前往……”
“哈哈哈……我知道了!”梯也尔笑道“看见这些人的言论,你一时技痒就要给他们讲讲道理?”
“不明智啊,您太不明智了,这些人情绪已经濒临疯狂的边缘了,我要是再晚来一步,你恐怕真的要死在这里了……”
梯也尔突然脸色一变,凑到萨特劳曼的耳边低声说道“刚刚议会收到了电报……陛下已经在色当投降了!十万精锐除了战死的全部被俘……”
“啊!”一声尖叫,毛巾掉到了车厢里,结果梯也尔一把就堵住了他的嘴。
“小声点!你想让这些人都听见吗?现在是绝密啊……我出来就是要救你们的!”
“陛下没有了,国家怎么运行,那是需要议会来做出决定的!我们不能把权利交给这些人啊……”
伸手指着这些大街上愤怒的暴民,看着那些尖叫着喊着革命口号的醉鬼,甚至有女人上半身已经全部tuō_guāng了,正站在人群中央狂唱马赛曲呢。
光怪陆离的场景让车厢里的两位议员跟到无比的荒诞,可是再一想皇帝被俘的消息,他们内心又被恐惧所填满了。
“军队呢!巴黎城防部队现在受谁的控制?警察部队受谁的控制?”萨特劳曼惊恐的喊道。
“别着急,我们这就去找特罗胥将军,只要他能迅速行动,十八万城防部队就不会乱!”
“我们现在就是要跟布朗基他们抢时间啊!”
这还真是一场时间的赛跑,梯也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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