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让傻了才会和杜伏威会师于永县城下,同时招惹陈应良和张须陀这两条著名的隋炀帝得力走狗,所以孟让马上就又问道:“我们如果到定陶山去和你们会师,有什么路可以走?”
“芒砀山这条路。”袁天罡在地图上指出了道路,又解释道:“芒砀山位于彭梁谯三郡的交界处,山高林密,道路复杂,是绿林好汉大展身手的好地方,也是彭梁谯三郡官军都不理会的地方,即便有义师从此经过,三郡官军都是守住自己的地界,虚张声势把义师队伍往其他两郡的地界赶,不敢过于冒险深入山区。学生这次能够躲开官军的封锁,从定陶山过来与你们联络,就是走的这条路。”
孟让的眼睛有些亮了,因为如果不是北面的各郡各县以邻为壑,拼着命的把他的队伍往邻居家里驱赶,差点被张须陀和周法尚联手于掉的孟让也没有这么快就能东山再起。所以考虑了半晌后,孟让就下定了决心,砰的一声重重拍在桌子,大声说道:“好就走这条路到定陶山去看他张须陀老狗敢不敢扔下北面不管?跟着我追到定陶山”
“砰”
几乎是同一时间,百里之外的张须陀军中军大营中,张须陀也是重重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还正好就拍在了木兰刚从谯郡带回来的陈应良书信上,脸色还铁青得异常可怕。肃立在两旁的秦琼、罗士信、贺延玉、樊虎和唐万彻等隋军名将也是个个脸色铁青,咬牙切齿,整个大帐中,只剩下木兰的清亮声音回荡,“……那个陈应良不仅拒绝大使你的出兵邀请,还狂妄的说大使你的战术是个笨法子,只会一直处于被动状态,前堵后追累死累活也没有半点作用末将当时气得简直象当场就砍了他……。”
“贪生怕死的无耻鼠辈”罗士信忍无可忍的大吼,就象在中军大帐里打了一个炸雷,怒吼道:“我们辛辛苦苦追了几百里,好不容易就要把孟让狗贼合围了,陈应良这个狗贼敢临阵退缩我一定要亲手宰了他,拿他的脑袋祭奠我们阵亡的弟兄”
贺延玉、樊虎和唐万彻等人也是纷纷破口大骂,无比愤怒陈应良的临阵怯战,让自军的千里追击功亏一篑,只有性格比较冷静的秦琼没有吭声,但脸色却阴沉得十分可怕,还把牙齿咬得极紧,脸上肌肉不断抽搐。
许久后,张须陀才挥了挥手,中军大帐里骂声立即戛然而止,然后张须陀慢条斯理的说道:“其实陈应良说得很对,我们的前堵后追,确实是一个笨办法,我让他和董纯、杨汪联手封堵孟让的南逃道路,这个包围圈也确实太大了一些,他的话并没有错。他错的……。”
慢条斯理的说到这里,张须陀又重重一拍桌子,也是无比愤怒的吼道:“他错的是不保存实力,不该没有选择全力一搏,不该没有去考虑孟让流窜到江淮一带的可怕后果他根本就不知道,一旦让孟让这样有经验有实力的大贼巨寇流窜到江淮,会有什么样后果把比较太平的江淮,变成下一个济北也有可能”
怒吼太过用力,已经年过半百的张须陀一口气没接上来,忍不住弯腰剧烈咳嗽起来,旁边的秦琼赶紧一个箭步上前,给张须陀拍打脊背,张须陀挥手表示自己无碍,咳嗽着说道:“我没事,快到子时了,你们都去休息吧,明天我们继续南下,全力追击孟让的乱贼队伍。”
“继续追?”秦琼有些担心,忙道:“大使,陈应良拒绝出兵北上,汴水河段无兵防守,按路程计算,孟让队伍应该都已经过了汴水了,我们不太可能追得上了啊?”
“全力一试吧。”张须陀无奈的说道:“希望杨汪能给我一个惊喜,稍微迟滞一下孟让的进兵速度,如果实在追不上,就让军队在梁郡休整一下,补充些军械粮草,然后回头去济阴,解决孟海公这个贼头,也不算误事。”
秦琼垂首答应,木兰却恶狠狠的说道:“希望孟让那个贼头流窜进谯郡,让陈应良那个鼠辈也来求一求我们,也让他知道知道,孟让那个贼头有多残暴狠毒”
“孟让进谯郡的可能不大,陈应良小子名气还算有些,以孟让的奸诈狡猾,不太可能进谯郡和陈应良硬碰硬。”张须陀摇头,无力的说道:“我现在不怕孟让东进彭城北部,也不怕他直接南下谯郡,就担心他向西南淮阳流窜,或者杀进彭城南部,那么不是淮阳永无宁日,就是我们进退两难了。”
无力的说完,已经累得双眼充满血丝的张须陀又是重重一拍桌子,叹道:“陈应良啊陈应良,老夫真的不明白了,象你这么消极避战的胆怯鼠辈,到底是怎么闯下这么大的名声的?圣上对你委以谯郡通守重任,还真是所用非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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