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轮炮击,上千发的高爆弹,就把整个兵营都夷为平地了。
士麦那本来就是一个希腊城市,或者说,是古希腊人的殖民城市。
该城还是早期基督教教会所在地之一。
只不过这个时期,奥斯曼的国力大盛,连希腊都沦陷了,别说士麦那。
“你们准备向我投降?“丁一把玩着手中的杯子,向着那些跪在跟前的希腊人问道。
没有哪个希腊人坚持什么不能双膝下跪,洋鬼子的膝盖也是可以弯的,只要有着足够的炮火。
“是的,我们投降,这不是我们所能抵抗的力量!”他们惊慌地尖叫着,象是面对暴徒的无助少女,尽管希腊式的脸庞,让他们硬朗的脸部线条,仍然有着当年温泉关三百勇士的影子。但他们身体之中,显然已经不再流着那种狂热好战的血液了,他们不是那些“要不拿着盾牌,要不躺在上面回来”为战斗而生的人。
丁一摇了摇头,尽管斯巴达除了军事之外,一无是处,无论从政治到艺术,但原来丁一还是希望,能从希腊人身上,看到那种血性和不屈的。可惜,岁月稀释了许多东西,
“奥斯曼人回来了,你们怎么办?再一次投降吗?那仍然是你们所不能抵抗的力量啊。”丁一毫不客气地反问着这几个希腊人的代表,“今天向我投降,明天向奥斯曼人投降,你们的投降,对我来说,有什么意义?”
也许是感觉到死亡的威胁如此清晰,也许是一时间福至心灵,那些希腊人里,年纪较大的男子,他没有象其他的同伴一样,沉浸在惊恐和哭泣之中,他抬起了头:“陛下,我愿为您作战!”
这位原本被淹没在历史长河之中,籍籍无名的希腊人叫第欧根尼。
不过,在这一刻,他拯救了这座城市。
新罗马帝国的第一座城市,士麦那。
当他回到了士麦那,去问那些仍在残墟中哭泣的人们:“有谁愿意和我一样,为波塞冬去战死的?”他开始得到的回应,是咒骂和石块,以至他的额角被砸得青肿,不过第欧根尼没有退却,也没有向正在修筑滩头阵的新罗马帝国禁卫第一师求援。
他知道自己和这座城市的人们,如果要活着,就必须体现出自己的价值,在丁一面前。
“为什么要为波塞冬去打仗?你疯了吗?他毁了我们的家!他用从天而降的烈火,杀死了我们的朋友和亲人!”有希腊人在愤怒地吼叫着,质问着第欧根尼,“不,我不会这么干的!让他来杀死我好了!”
“死是一种仁慈。”随着第欧根尼上岸的刘吉,他的希腊话说得极为不错,“你们已经投降,就不会被杀死。但你们将被放逐,是的,我们不会杀死已投降的人,但你们是平民,不是俘虏,所以我们也不会奴役你们。放逐,给予你们自由。”
这哪里是自由?他们跑到奥斯曼人的地盘,必定是残酷的刑罚,来榨取奥斯曼人认为这些人所知道的明军信息;或者成为奥斯曼人的奴隶;或者被认为是丁一的奸细,然后直接被杀死;或者因为丢失了士麦那,被奥斯曼将领毫无理由、只为泄愤地杀死。
但这些不是丁一和刘吉他们所关心的问题。
运输船上,五百户军户已经开始在准备下船,不是五百人,而是五百户,包括了正军、军余,他们的父母和妻儿等等。在伊斯梅利亚还有另外五百千户已随丁一西来的军户,对于大明庞大的卫所体系,这不过是一个千户所而已。
在广州府、泉州府,还有下一批三千户军户在准备上船西来。
明字战旗和两头鹰旗,在港口被升起。
“这只是开始。”丁一微笑着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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