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的海罗德重新又倒在了卧榻上,在萨博面前毫无忌讳地长吁短叹起来,现在苏雷纳的要求是,击败了罗马人后,就要求叙利亚和盖拉夏两地全部作为封赏,战争还未尘埃落定就索求如斯,一直是海罗德仇恨苏雷纳的理由,如果这样的话,那么这场战争胜负对他本人来说,苏雷纳取得的战果越大,对他来说反倒是场巨大的灾难。
现在李必达提出的议和条件,未必不优越,这场私下的交易若是完成,他就能恢复帝国传统的疆域,另外只要杀死了苏雷纳,击退罗马远征军的荣耀,只要他关心下刀笔史言,还是可以揽到自己的帐上的。但弟弟明达兹若不死,对他来说永远是个巨大的心结,所以他咬咬牙,对萨博再次提出,“用我的王弟首级,来换苏雷纳的首级。”
“很抱歉我们无法做到,因为必须要给共和国一个交待,别看我们这样,也是要讲究最基本信义的,那就是作为谈和的条件,阿萨西斯您的王弟一定要安全地跟着奇诺多夏总督地离开这个国度。”没想到萨博的立场倒是很坚定。
“你能保证明达兹不会回来?”
“无法保证,即便这次战争会很快结束,甚至我方主力全军覆没,但保不齐共和国在五年或十年后,依旧会以明达兹为旗帜,重新杀到塞琉利亚来。所以,只能祝愿您持国有方态势安稳,能将王业顺利传给您高贵的儿子。”
海罗德双手搁在胸前,呼吸急促着,盯着头顶上晃来晃去的神鹫像,这是我的王座,不会拱手让给任何人,但现在苏雷纳的威胁最为直接,那就暂时让明达兹离去好了。
没出三天,李必达的军团就疾驰到塞琉利亚城下。吹奏起军号喇叭,明达兹的部下则列着队在城门口迎接着,微微蓄着胡须的明达兹骑在马上,表情有些复杂地看着同样骑着马朝他走来,并且伸着手的李必达,这架势是叫他立即离开塞琉利亚城,“我军在尼尼微附近。被您的王兄给击退了,但是能解除之前塞琉利亚城之围,也算是共和国对您做出了应有的协助,现在对您的待遇一样很优渥,随着我前去卡莱,救出其余的人马。而后罗马城的郊区别墅,会有您的位置。”
“我还会杀回到帝国来,取回我的王座吗?那原本就属于我,父王的遗言说得很清楚,但是被卑劣的苏雷纳给篡改了,因为他需要个暗愚的国君,这样便能肆意妄为。”明达兹带着满是不甘心的表情说道。
“那就正好。看来所有人都对苏雷纳的死充满兴致,我俩也就有共同语言了。”李必达微笑着在马背上,与对方互相拉手,“将来你回不回帕提亚,可能还算是个问题,但马上我们就能看到苏雷纳血淋淋的脑袋,这却毫无疑问。”
所有的军团兵士,马其顿人、努比亚人、昔兰尼人。西班牙人,他们先前追随着总司令官,都有在沙漠战斗的经验,他们将铠甲和标枪全部装载在轻便的骡车上,轻装背着盾牌和剑,急速地往西,朝卡莱城推进。
这时。卡莱城内乱作一团,在黎明尚未到来之时,克拉苏军里的骑将伊格纳久斯,就是那位在幼发拉底河丧失自己爱马的那位。带着三百名骑兵急速先抵达城下,对着城中的临时总督科波纽斯喊话,“我已经从阁下的衣饰里判断出您的身份,那么可以告诉你——叙利亚的总督克拉苏,正在南部的巴里苏斯河,与帕提亚人展开场重大的战役,但是很不幸的是,这场战争迄今未见分晓,希望您做好相应的战备。”这位伊格纳久斯是个狡狯而自保的家伙,他有意不说出战斗的具体情况,甚至连自己的军衔和姓名都没告诉科波纽斯,对方还在云山雾罩的时候,伊格纳久斯就带着这三百骑兵,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卡莱,绕着北部的伊克尼边沿的辛纳卡山脉,急速朝朱柯玛的冬营遁去!
虽然有些不明所以,但科波纽斯还是严谨地叫部下加固了城防措施,不久后一些散乱的帕提亚轻骑前来找晦气,都被城方用棒投器和弓箭打跑了,渐渐地当太阳升起后,整个卡莱城南方的荒原里,出现了几队疲累而狼狈的罗马兵士,接着人越来越多,几乎遮蔽了整个眼界,许多人都带着箭伤,把身躯裹在毛毯或斗篷里,有的连武器都丢失了,军鞋也只在一只脚上晃荡——科波纽斯承认,这是他一生里看到最狼狈的共和国大军。
卡莱城太小了,原本科波纽斯只有一个大队的兵力于此驻屯,现在来了三万人,还有叙利亚总督的扈从仪仗,加上其间很多都是伤患,就像一头巨大的鲸鱼搁浅在处小鱼塘里般,但科波纽斯确实是个能干的家伙,在他缜密的安排下,卡莱城内只允许总督的班底,外加重伤兵士才能进入,而其余的大队都绕着卡莱城为核心,以壕沟为界围着筑起临时营垒,密密麻麻地呆在城下,因为突围时将巴里苏斯河的大营抛弃,很多人连装具和行李都没带,自然也缺乏遮挡太阳和沙尘的帐篷,其实大部分人只能光身子呆在露天当中,苦不堪言。
“这座城市的居民很少,粮食和水源也难以支撑这么庞大的需要,所以总督阁下我们必须尽快再次突围。”城中到处都是躺着的伤患,科波纽斯感觉难有立足之地,但还是全力找到了鹰标下,丧魂落魄的克拉苏与主要将佐,向他提出这个请求。
克拉苏也知道在卡莱城是难以为继的,所以喀西约立刻建议他,北进到伊克尼为新立足点,随后沿着辛纳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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