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又成了黑乎乎一片,什么也看不清楚。
她还背在身后贴着门缝的手蓦然一怔。
房内有呼吸声。
而且是毫不隐藏的呼吸声——不止她一个人的呼吸声。
问语背靠着门,眯了眯眼,暗中似有人影一闪,身侧一阵突然而至的轻风。问语右手攥成拳,抬手便朝那人攻去。这一拳被那人一掌挡下来。问语早有准备,她收回右手,立即换左手和腿偷袭。黑暗中那人后退半步,躲避的同时一把握住问语左手手腕。
这一次触碰,已足够问语判断这偷入她房中的人是谁。但她并没打算收手,对于擅闯民宅之人没必要客气。
那人握着问语手腕,动作忽而一顿。他看着对方毫不客气的攻击,随身轻易躲开,而后拉着问语转了个圈,将人拽入怀中。
“你受伤了。”他语气惊惶且关切异常。
问语挣扎无用,索性不理他这句,直接命令:“放开我。”
那人乖得很。问语说罢便觉手腕一松,身体恢复自由。问语撤得远些再面对他。
眼前人大袖一挥,桌上因内力涌动而出现一烛晃动的亮光。将泛云的脸就映在烛光里,脸色随光芒的跳动忽明忽暗,他眉心微拢着。
“我没事。”问语道。
“是谁伤了你?”
“谁都好。我现在不是好好的?”
将泛云听罢却是更心疼,“你……”
“好了!别问我了,我不会告诉你的。”余初隐的事还是个秘密,不能随便对外人说,“我还没问你呢,你大晚上闯进我房间里做什么?”说起来这种事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将泛云想再问,但不愿再惹她反感,于是老实回答:“我去打探了曲倾柔的事。”
问语一听,来了兴趣,“你打听到什么?”
将泛云却又不急着说了。
问语撅了唇,“我现在有重要的事需要处理,很急。如果你在这儿没什么用,我就要赶你出去了。”
“你受伤与暮允歌有关?”将泛云立即问。
这人重点抓的真不错。问语意识到自己一着急说漏了嘴,不由得暗骂自己蠢。她长长吐了一口浊气,心想如果不告诉他些什么恐怕支不开他。
“不是他,但我需要知道有关他那位夫人的事。如果你真想帮我,不如快点告诉我我想知道的事。”
问语觉得只要让事情看起来符合将泛云自己的意愿,他便一定会照做。然而她好像猜错了,将泛云听罢,再一次陷入沉默。
“你说过要帮我的。”问语小声咕哝道。
在问语耐着性子的注视下,将泛云终于开了口,“她可能与你有些关系。”
“与我?”
说起与自己有关系之人,问语第一个想到的是莘家人。但她看过曲倾柔的手,偏柔嫩的手,虽然关节也很灵活,但和莘家人从小练习建筑机关术形成的手给人的感觉并不一样,灵巧有余,缺了些力道。
然后又想到道家,猜测难不成她也是修道之人?但看着也不太像,问语对她没有半点熟悉感。莫非是她伪装的太好了?
正百思不得其解,将泛云给了答案,“曲倾柔,其母唤作秋梧。”
母亲姓秋……她是秋家的外戚?她和自己有关系?
问语呆住,注视将泛云的眼中带上些许敌意,“别开玩笑了,这样的人跟我能有什么关系!”
“别生气。”
“我没生气。”
将泛云缓缓笑开,“也罢,本就是陌路之人。”
原本就是没关系的啊。她和曲倾柔,只在一年前在泊清派见过一次,一面之缘,根本谈不上有交情。她不了解曲倾柔,曲倾柔也不了解她,这哪能有什么关系?
好像也不对……
问语惶乱中灵光一闪,眼珠转了转,想起另一件相关之事,迟疑着开口询问:“她也遗传了秋家的异能吗?”
“似乎能通过某种方法,看透人的心思。”
问语心头一震。
她跟她见过面,那对方是不是已经发现了她的秘密?她知道自己和她一样身怀异能吗?
“她怎么活下来的?”当年秋家人全部被关入深宫地牢,被迫服毒、用各种手段囚禁折磨,据闻无一生还。曲倾柔是怎么逃出来的?
“并非所有人都被抓。外戚要逃出,还是有不少机会的。”
问语半张着嘴,整个人都在惊恐中神游。她恍惚间似乎回到那个黑暗狭小的空间当中,身边什么都没有,听不到声音,看不到时间的流逝,人唯一的体验是极致的孤独。将泛云的声音似乎来自另一个空间,听得清晰并不真切。
她怔怔立在原地,连对面人一步步靠近了都不知道。
将泛云抬手,轻轻抚上问语的脸,手心温暖,紧贴着的皮肤将热度传给对方。问语惊了下,瞳孔瞬间扩大又恢复原样,她仰着脸望着近在眼前的男人。
“你脸色很不好,在担心吗?”他安慰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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