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天亮扶着向云来从留置室出来,一边替他擦去脸上的老泪,一边小声的埋怨道:“爸,邵所长不是让你回家吗,你干么还要赖在这里啊?”
向云来不好意思道:“你以为我愿意呀。[网 ]”
“那为什么啊?”看了看旁边的邵三河和李春南,向天亮笑问道。
“里面那些兄弟也不容易么,千里迢迢的到咱们这里讨生活,他们让我多说几段,我好忍心一走了之吗?”
向天亮忍俊不禁,“我就奇了怪了,长这么大,咋不见你在家说一段呢。”
“那还不是你爷爷定的家规,长子守家务农,不许我再出去说书了。”
“呵呵,那您回家偷偷说呗,对着那些小猪崽和疏菜说去吧。”
向云来却停住不走了,“天亮,春南,你们六叔还没走,我不能回去。”
“爸,你先回家,六叔那边我们再想想办法。”李春南劝道。
“不行不行。”向云来连连的摇头,“我们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老六没有回去,我这当兄长的岂能先走。”
邵三河陪着笑脸道:“向叔,您老放心吧,六叔的事,我们会秉公处理的。”
向天亮知道,老头要是倔脾气上来,十头牛也拉不回来,会坏事的。 .
“爸,你再不回家,你的菜园没人浇水,那些小猪崽也快饿跑了。”
还是这招妙,向云来琢磨了一阵,嘟噜道:“那,那我只好得罪老六了。”
向天亮使了个眼色,李春南心领神会,连搀带拽,总算把向云来弄走了。
松了一口气,向天亮正要向邵三河告辞,身后突然传来了喊叫。
“臭小子,没良心的,你不管你六叔的死活啦。”
向天亮楞了楞,不禁哑然失笑,原来大留置室旁边,还有一间小留置室,六叔向云平趴在小铁窗上,正冲他叫呢。
他让邵三河先走,自己走到了小留置室门口。
“六叔,你威风啊。”
“少废话,快把你六叔弄出去。”
“怎么弄?你犯法了知道不知道,说得轻巧,你当派出所是咱家开的啊?”
向云来顿足嚷道:“我不管,反正咱家就你办法多,我就找你了。”
“呵呵,把你弄出去干啥,还找人打架啊?”
“臭小子,你帮不帮我?”
向天亮摇摇头,“依法办事,我帮不了。 ”
“嘭,嘭,嘭。”
向云平狠劲的捶着铁门,“臭小子,你个没良心的,你等着,看我出去怎么收拾你。”
“呵呵,六叔啊,我记得打从我十五岁起,你就没有赢过我,你怎么收拾我,再说我是国家干部,你要是打了我,起码得判三年徒刑,你怎么回家跟我六婶生儿子啊?”
不提儿子还好,一提到儿了,向云平火气更大了,老婆被计生办的人抓去做了结扎手术,到哪里生儿子去?
“臭小子,你救不救我?”
“我救不了你。”
“没良心的,你个天杀的野种,我们向家白养了这么多年……呜……老头子哎,你捡了个白眼狼呀……”
向天亮摇摇头,转身就走,六叔是有名的“一根筋”,最浅白的道理也听不进去,你越劝他反而越来劲,让他在里面冷静一下也好,再逗他,什么难听的话也会骂出来的。
不过,他心里也有些不高兴,六叔的嘴向来很臭,什么野种、白眼狼之类的,太过伤人,自己好端端一个向家长孙,被他一骂,倒变成了捡来的了。
但生气归生气,人还是得救,不然六叔一大家子人让谁去照顾?
邵三河爽直的说:“向老弟,我这边绝无问题,让你六叔写个但保证书,交点罚款就算过去了,可还有两关,你得自己解决。”
“邵哥你说。”
“一是陈镇长那里,得让他撤回报案,二是县局刑警大队,陈镇长不但在我们派出所报了案,而且还同时向县局报了案,必须让刑警大队销案。”
“邵哥,你这里还能再留置我六叔二十四小时吗?”
向天亮担心,以六叔的爆脾气,要是带到县刑警大队,非吃大亏不可。
邵三河道:“这没问题,我可以把你六叔留置到明天上午十点。”
“邵哥和刑警大队……是不是有些不睦?”
邵三河笑着点了点头,“不愧为警校高才生,一猜就中,我也不瞒老弟,人家是市局谢自横局长带出来的人,我们尿不到一个壶里去。”
向天亮心里一乐,这绕来绕去,又跟谢自横扯上关糸了。
“邵哥,陈镇长那边和县刑警大队,都交给我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一天之内,应该能搞定了。”
邵三河来了兴趣,“老弟,你可否先透露一下?”
“呵呵,有些事情,你邵哥还真不能事先知道啊,反而是事后知道,会让你更加感到有趣哟。”
都是明白人,邵三河不再问了,互相留了联系方式后,高高兴兴的送向天亮出来。
回到家里,看到堂屋里坐满了人,向天亮乐了,除了奶奶和六叔六婶,其他人悉数到场,堪称向家的一次盛会。
向天亮是老爷子的红人,现在又是向家第一个吃政府饭的人,地位一下往上提了一截,见了面少不了一番热闹。
二叔向云文是教书匠,为人处世讲究个以谋取胜,被誉为向家的智多星,三叔向云风是云字辈中武功最高的,听到老大老六出事,也从外地匆匆的赶回来了。
办这种事,就这两位还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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