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彼岸低着头,把声音压得极低,“仙人告诉民女,今日大殿之上有奸臣,不可久留。”
老皇帝眉头一皱,“何来奸臣?”
彼岸微微抬起头来,望向了霍铿。
皇帝随着她的目光望过去,微微地眯起了眼。
霍铿抬起头来,迎上了皇帝的目光。
次年,霍铿官职被革,又一年卒,其死后霍党就此瓦解。
由于这是另外一个故事,在此不做详述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本番外有史可考,一句话能够让一位大奸臣倒台确有其事,大家可以猜猜霍铿的原型是谁。
☆、番外
四月,已经过了草长莺飞的季节,到处都是花红叶绿,加之琼州府特有的温热环境,如今已好似北方的盛夏季节。
一间私塾内,楚淮睿一手执着论语、一手执着戒尺,在坐满学堂的学子间度步缓行,嘴中念念有词,“‘子曰,可与言而不与之言,失人;不可与言而与之言,失言。知者不失人,亦不失言’这句话谁能够解释一下?”说完一双亮如星晨的目光如暖流一般撒向了在座的每一个学生,手中的戒尺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身边一学生的书案。
过了片刻,无人起身回话。
楚淮睿手中的戒尺在书案上越敲越响,如暖流的眼神慢慢变得犀利起来。
“没有人知道吗?”他又问了一遍。
片刻,还是无人回答。
“你们现在一个个就是‘可与言而不与之言,失人’,我昨日才同你们讲过,怎么这么快就忘记了?”楚淮睿生气地看着这一帮不争气的学生。
恰在此时,彼岸身穿一件天蓝色的薄纱裙走了进来,众学生的目光好似阴天里的向日葵,终于盼得阴尽天晴,纷纷朝着他们心中的唯一太阳望了过去。
彼时,便立即有人举起了手来,带着兴奋高呼,“先生,先生,我知道是什么意思。”
“我也知道,我还知道典故。”等等类似的声音如一阵嘹亮的歌声在山谷里回旋。
楚淮睿只觉得一阵头晕,扶着旁边的书案才得以站直身子,保持一派的严师之风。
楚淮睿无奈地望了一眼彼岸,便把目光再次投向下面一群刚刚还静若处子,现在又动若脱兔的少年们,手中戒尺如惊堂木一般在书案上重重一敲,“咚”的一声将吵杂的声音压了下去。
楚淮睿严肃地盯着这一群马屁精,“都给我去围着校场跑三圈。”
本来是体罚,结果这群莘莘学子好似领了皇恩般高兴,纷纷站起身来冲到彼岸的面前,将彼岸包围了起来,纷纷从怀中掏出各式各样的物件递到彼岸的面前。
“师娘,这是我亲手做的椰片糖,您拿回去尝尝。”
“师娘,师娘,这是我家门前的第一批芒果,味道特别正,您可以尝尝。”
“这是我前几天在海边捡到的五彩贝壳,做成了手串送给您。”
“巧了,我也有一只用贝壳做成的发钗,师娘一并收了吧!”
“……”
众人纷纷向彼岸慷慨献礼,不是吃的就是把玩的,没有多只有奇,却将他们的先生冷落在一旁。
彼岸转头瞄了一脸羡慕的楚淮睿一眼,喜笑颜开地从这些学子手中将物件一一接过,“师娘不能白收你们礼物,这样,等下你们放学后,到校场师娘教你们武功好不好?”
“好好好……”又是一阵欢呼雀跃。
被众人冷落在一旁的楚先生捂着嘴狠狠地咳嗽了一声,“咳……”
“先生,您该吃药了!”其中一名学子扭过身来,一脸兴奋样地比任何时候都要关心他先生的身体情况。
楚淮睿看着那孩子的脸,冲着门口一指,“多加一圈,跑四圈。”
随后,楚淮睿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表情看着众人走出学堂。
彼岸却兴奋地拿着收来的礼物故意在楚淮睿那张臭脸前愰了愰,“想吃吗?”
楚淮睿朝彼岸手中的吃食瞪了一眼,然后颇有酸味地道:“那是给你的,又不是给我的。”
“瞧你那小气样?”彼岸走到一张书案前坐下,将其中一只油布包打开,顿时一股椰香味扑鼻而来,拿起一片椰糖放在鼻下深深地闻了闻,顿时感觉全身都好似沐浴在香味中了,遂将这片椰糖递到了楚淮睿的嘴前,“张嘴!”
楚淮睿环顾了一下周四,确定没有学子趴在窗上偷看后,才张开嘴接过了彼岸手中的糖,走到她身边坐下,然后一边嚼一边开始数落起这批不争气的学子来,“你瞧瞧他们,知识倒没长,这种送礼讨好的秉性倒是长了不少,想当初我在幽州当知府的时候,此风气是断不可允其自然生长的。”
彼岸也拿起一片椰糖开始嚼了起来,一边品味那香甜的味道,一边频频点头,“知道知道,您为官清廉,刚正不阿,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官。”随后彼岸将头靠在楚淮睿的肩膀上,露出了一丝舒心的笑容,“可是,你现在默认了不是……”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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