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饺子,含笑的眼睛如有星光闪闪。但不一会儿,他的神情又莫名沉了下来。
“老天,别再跑题了。”他催促道,“快选你的阵营。”
落地窗外,太阳开始西斜,展开了金黄色的长尾。
安娜丽塔原本的座位渐渐已不再那么适宜阅读,因此她转而坐到了客厅另一头的红天鹅绒沙发上。但事实上,光线起不了多大的影响,因为这段时间里,她的心神一直被克里斯蒂亚诺玩游戏时发出的大呼小叫所吸引,本就无以专注于纪伯伦的散文诗。
不过她并不反感这样的状况,也不想让克里斯蒂亚诺安静下来。
他快活的声音是一种精神的馈赠,令晨曦的微风在她心间吹拂,远胜于诗歌或音乐。
她随手翻页,不自觉地浅笑着,宛如找到了一个青葱的幽谷,四处是永远盛开的鲜花,身边满是温柔陪伴的动物。
接着,她摘下了她的项链,揣在手心里入迷地端详。
她回想着自己曾经如何受困于暗无天日的心之囚牢,又是如何意外地日渐接近她的美梦,越发敬畏起了虚无缥缈的上苍。
然而,霎时想到克里斯蒂亚诺至今不敢碰她,微笑就从她脸上消失了。
她想得到克里斯蒂亚诺。
现在只能算实现了一半。
她一把合上书,烦躁地丢到了一边。
自从那天晚上临阵退缩,克里斯蒂亚诺再没表露过和她亲热的意图,简直把这件事当成了不可触及的雷区。
她不是没考虑过采取主动,但她觉得若克里斯蒂亚诺心底不肯配合,那将无异于自取其辱,而且从那之后,他们也没再在一个足够私密的空间里共处过,即便她有勇气挑逗他,也不可能成得了事。
他的家当然是个适合天雷勾地火的地点,可惜他却又不打算和她单独相处。
至于面对面正经地沟通这个问题……她不认为说服的手段能让克里斯蒂亚诺放松下来,反倒更可能让他又开始顾左右而言他。
她一时气馁不已,无力地瘫倒在沙发背上,视线麻木地对准了墙壁上的一幅照片。
那是克里斯蒂亚诺第一次夺得金球奖时,在颁奖典礼上留下的照片。相框里的他面容稍显青涩,手捧奖杯的模样尽显少年得志的意气风发。
“你真够折磨人的……”她咕哝道,“我有那么可怕吗?”
照片上的克里斯蒂亚诺依然露齿而笑着,神采飞扬跋扈,锐气逼人,仿佛在向全世界发出挑战。
她莫名受到感染,浑身一凛。
接着,她胸中便生出了行动的魄力。
他不给她机会,不代表她就该被动地听之任之,让这件事不知所谓地拖延下去。
克里斯蒂亚诺不是清教徒,而她对情爱艺术也并非懵懂无知,不会打动不了他的感觉的。今天她就得试试——他的队友在场,十分不方便,那么不管再晚,她也要一直赖到他们全部离开为止,想来克里斯蒂亚诺也不至于狠心到直接对她下逐客令。
决心一定,她便认真地开始策划如何引诱克里斯蒂亚诺,从说什么样的话,用什么样的语气,怎么走路,怎么弯腰,制造怎样的“意外”,再到具体的身体接触,都想得巨细无遗。
比如,夜深了,回家的末班车也已错过,她必须得留宿一晚上,然后她想要洗个澡,但却在浴室里才发现她把毛巾“忘”在了外面,等等等等……之后,顺理成章。又或者简化一些,只要借助一杯打翻在身上的饮料,就可以大功告成……
她反复地在脑中排演练习编排好的几种剧本,每每想到情节高潮处,就忍不住感到面红耳赤,全身发烫。她觉得,自己现在一定是一副糟糕透顶的花痴相。
在她的第五个计划刚刚成型时,克里斯蒂亚诺几人突然走出了房间。
她吓得魂飞魄散,手忙脚乱地拿来刚刚扔开的书,装作正在阅读的样子。
出乎她意料的是,卡卡、马塞洛、佩佩似乎是要告辞了。
“你们真不留下吃晚饭?”克里斯蒂亚诺迟疑地问。
他们默契地互相对视了一番。
“不了,不耽误你和女朋友过二人世界。”佩佩调侃说。
“没错,我们很识相。”马塞洛说,然后朝沙发上的安娜丽塔喊道,“我们现在就把他让给你。真抱歉害你在这一个人孤零零地坐了那么久。”
她愣了愣,才后知后觉地为这个意外惊喜而高兴起来。
想到在礼貌上她也同样应该与他们道别,她又赶忙起身往门口走去。
“你们这么快就走了吗?”她问,一开口就怀疑自己的雀跃是不是太过明显了。
“是的,谢谢你好吃的煎饺。”卡卡微笑道。然后他拍了拍克里斯蒂亚诺的肩膀:“南非见,克里斯。”
克里斯蒂亚诺分别握了握他们的手:“再见。”
关门声过后,偌大的屋子里便只剩下他们两人了。
屋外的草坪盖上了晚霞的外衣,克里斯蒂亚诺轻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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