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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碟子的旁边,永远放着两根削得圆润光滑的竹签子。
罗衣看他如此细心周到,以为他有所求,有一次便留住他问起话来:“赵叔安排你做什么?”
“叫我洗马。”赵二答道,“没事的时候,叫我听夫人吩咐。”
罗衣笑道:“我说呢,这些日子出门,马车总被洗刷得干干净净,是你干的吧?”
赵二的耳尖微微红了,点点头。
罗衣仔细打量着他的神情,发现他眼里没有丝毫埋怨或野心,一如初见他的时候,一双眼睛沉静剔透,似是看透世情的样子。
想了想,原本的话便吞了回去:“下去吧。”
自此以后,使唤他更勤快起来。
自从王玉莲有孕后,一日比一日张狂,厨房时时刻刻要为她的胃口准备着,别人想吃什么,哪怕是罗衣,也得往后靠。罗衣从没打算苛待自己的胃口,以前是吩咐小兰跑腿,后来打发了小兰去守着胭脂记,便改叫赵二为她跑腿,买城里有口碑的美食回来。
赵二虽是个男孩子,却比小兰还细心些,又性格沉默,叫罗衣使唤着很顺手。
小兰管着铺子里的生意,赵二在府里供她差遣,罗衣得了闲暇,便闷头研制新的胭脂。
城里有位姓郑的人家,家中有族学,也不很拦着异性子弟去读,只要孩子品行端正,有读书的天分,并每年交八十两银子即可。
罗衣不缺钱,李一善也是个好孩子,至于那位郑家的夫人,更是胭脂记的常客。由此,罗衣打算走一走郑夫人的路子,把李一善送进去读书。
“夫人又在调弄这些玩意儿呢?”怀孕三个月的王玉莲,来到罗衣的院子里。
她是带着丰厚的嫁妆,以及一个陪嫁丫鬟来的。此时,一手覆在尚未凸起的小腹上,一手被丫鬟扶着,慢吞吞地往院子里走。
罗衣抬头看她:“怎么有空来给我请安?”
王玉莲哪里是来给她请安的?听了这话,也不搭茬。她如今有着身孕,谅罗衣也不敢像从前教训金香儿那样对待她。
因而装作没有听见的样子,叫丫鬟给她搬了个凳子,坐在罗衣不远处,拧眉说道:“夫人整日摆弄这些东西做什么?女人哪,有再多的银钱,有什么用?不如讨得男人的喜爱,再生几个聪明伶俐的孩子,这辈子才算值了。”
这是来她跟前卖弄受宠?
罗衣想到她敬茶那日,几次开口,都略过了“妾”的自称,显然是个心思大的。心里猜测着她的来意,莫非是把金香儿压制得起不来了,就来拿她做筏子?
“你得感谢我。”罗衣笑着道,“若没有我的沉迷外物,哪里有你的受宠?”
她虽然从不争宠,可却容不得小妾们爬到她头上。
王玉莲的脸色变了变,不服气地道:“未必吧?”
看向罗衣的眼神,带了掩不住的嫉妒。
进门之前,她一直以为这位夫人是个粗鄙的乡下女子。否则,怎么会毫无权利,还叫一个小妾管家?没想到,罗衣的容貌相当之好,气度也不一般,哪怕是娇俏的金香儿,站在她面前也不显得出挑。
而她呢?姿容平常,连府里的丫鬟都比不上。
“夫人,您既占着这个位置,就该担当起来才是。您现在这样,既不伺候大爷,也不为大爷分忧,更是膝下空空,对得起大爷吗?”王玉莲掐着手心,不掩嫉妒地道。
罗衣这下听出来了,王玉莲是逼宫来了。
“大爷让你来问我的?”罗衣问她。
“这话还用大爷说吗?但凡对大爷有几分心意的,都会这样为大爷着想。”王玉莲道。
罗衣笑了笑,没答话。
王玉莲又说了几回,话里话外,无不是在说她不该占着正室的位子。罗衣不答话,全然视她为无物,气得她好一阵子喘不上气来,扶着丫鬟的手就走了。
傍晚,小兰关了铺子回来了,听说了这事,气得踢了墙角一脚:“什么东西?也敢来夫人面前造次!”
“夫人,您就这么忍着她?”小兰不信。若是从前,她还觉得夫人是在忍,可是跟了夫人这么久,她渐渐看明白了,夫人不是忍着,而是心里有盘算,不到时候不露出来。她一时心里痒痒,便问罗衣:“夫人,您什么时候收拾她?”
罗衣笑着点了点她的额头:“胡说什么?我收拾她做什么?她怀着大爷的孩子呢,是许家的功臣,不看僧面看佛面,我不会动她。”
“哦。”小兰撇撇嘴。
然而没过两日,她便知道了罗衣的手段。
王玉莲明里暗里激了罗衣几回,不见罗衣松口,也不见罗衣有丁点儿羞愧的模样,心里很不舒服,又等不及,便转而在许连山面前吹起了耳边风。
“我可不想以后生下来的孩子,人人都喊他一句‘小妇养的’。”
“我哪里比不得那个女人?她有的,我都有。她没有的,我也有。大爷为什么忍着她占那个位置?”
“大爷就算不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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