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个胆量惹恼对方。他躺在湿冷的石地,忍气吞声地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凤歌露出淡不可察的微笑,挥袖轻甩了皇帝一巴掌。
“你不得惹事生非,我过几日就回,明白了吗?”
暧昧低沉的少年男声.低柔迷人,充满性感氤氲的魅力。
这个敷衍而没心没肺的答案,皇帝已感到龙心大悦,连忙点头应承:“你一定要回来啊,朕不会胡来。”
待凤歌与齐王连诀而去,皇帝端坐在铺软垫的石椅上,高呼:“李内侍,速回宫宣萧妃、云嫔和万贵人前来,与朕共赏冰灯。”
他心里涌上一股报复性的快感,哼,非烟,你娶亲,朕就宠信别人。刚咧嘴干笑几声,一阵冷风灌喉,干辣辣地发痒,他剧烈地咳嗽起来。
李内侍连忙上楼,跪下抚背伺候。
皇帝好容易缓过气来,觉得还是非烟爱卿聪敏有手段,深知朕的需要,可惜他桀骜不逊,就要去临幸别人了!
他难耐嫉恨和焦急的情绪,踢开伏在脚边的太监:“滚!你们这些蠢材,一个个面目可憎!”
——
这些日子,逍遥宫内比较安静。
掌门人月华的身体好转,每日晨昏在逸仙院花园中散步,举目百花残,唯有红梅绿松傲白雪。
他心里有事,不大爱说话,对徒弟们倒还耐心,平日温言款语,看不出什么特别之处。
这日下午,天空飘着白絮,小徒元昊颇为贴心,时刻紧跟在他身边照顾。
“师傅,冬寒刺骨,要不要回屋烤火?”
“嗯。”他体内气血不旺,有些畏寒。
月华在卧屋内坐了一炷香时间,元昊捧着炭盆冲进屋,一张小脸冻得通红,眼睛亮晶晶,卖起了关子:“师傅,你猜谁来了?你绝对想不到!”
“谁?”月华心里一动,难道是凤歌那孽徒?
不会的。那花心的家伙还不知在何处销魂呢。一念及此,他身上更冷了,连忙搓着双手,放在火盆上方。
元昊兴奋地宣布:“是大师兄回来了!”
月华心中窜过一道热流,烫得心脏隐隐作痛,他沉住气,没有露出喜色。
元昊快活的继续说:“大师兄真阔绰,给每位师弟都带来贵重礼物,还派人扛来几箱珍奇珠宝古玩,正往师傅院中送来呢。”
月华的心提到空中,晃荡了几下,很有志气地想,老子是英雄人物,威武不能屈,贫贱不能移,不可以被小恩小惠打动!
这一次,他执行得很有毅力。
挂着红绸的几口大木箱,一直停在院子中,渐渐覆盖上一层薄薄的白雪。
整个下午,元昊在大厅与逸仙院来回奔跑,担任月华与凤歌的传令兵。
“大师兄穿着紫色官袍,有很多高手护送,十分威风!”
“狐假虎威,无聊!”月华冷哼。
“大师兄欲下榻在他原先住所,请师傅允准。”
“不行,让他滚!”
“大师兄包下了镇上的翠羽楼,大宴逍遥门徒,请师傅移步前往?”
“没兴趣。”
“那我陪师傅用膳。”
“不必,你们玩得开心点。”
结果,月华逞强斗气,一个人孤零零坐在油灯下,撕着五香牛肉啃葱油饼。
并非自虐,他平日吃得就很简单,多饮水,少食荤腥,常用蔬菜瓜果保养皮肤。
他喜欢带点筋的卤牛肉,今天却有点嚼之无味。
饭后,他撑着伞踏雪而行,不知不觉踱到凤歌原先的华丽大院,在门外翘首张望了一会儿,里面冷清无人。
看来,凤儿改为投宿镇中客栈。
他感到一阵烦躁,有点着恼,有点失望。如果,凤歌这回又乖巧地离去,他真是怄得要吐血了!
月华拖着脚步转会逸仙院,推开卧室大门,发现床上多了一个人!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走近几步,揉揉眼睛瞪着那fēng_liú俊俏的少年。
真的是凤儿!我的凤儿回来了!
凤歌蓦然张开眼,捕捉到月华来不及移开的视线。
他慵懒地一笑,伸出双臂,用亲昵而性感的声音低喃:“月华,快过来,让我抱抱!”
这算什么古怪口吻,把老子当作小宠物了?
月华微微一楞,不知该发火,还是发嗲,是投怀送抱,还是耍帅离开?
凤歌的清魅的眸子,流光溢彩,静静的凝望着月华。
这一刻,他的眼里只有他,款款的深情,仿佛可以天长地久,桓古不变。
月华的心重重地一颤,忽然飞身后掠,退到门边。
凤歌的身形更快,优美的飘到他身后,轻轻一抄,将月华揽入怀里,嘻嘻笑道:“师傅,我很惦念你,对了,喜欢我送的那几箱聘礼吗?”
月华听见聘礼二字,不觉羞愤交加,挣开凤歌,扭身就往外疾行。
多少次午夜梦回,他抚着胸前那块定情暖玉,忆起两人在狱中生死与共,在西山甜蜜玩闹……鼻心酸酸,眼湿湿。
他避免去想那日分手的惨痛,但心里始终有个疙瘩,无法释怀。
月华一口气飞掠,来到花园。地上的积雪映出幽光,隐约见到角落的那座秋千架,那是凤儿亲手制作,每当他烦闷时,就会到上面坐坐,晃晃悠悠,心事也随之消散。
他放慢脚步走过去,暗自埋怨,凤儿动作真慢,怎么还没追上来?这样的冰雪天,老子可撑不了多久。
忽然,身后响起奇特的声音,一朵巨大的烟花绚烂绽放,如无数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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