啦,怎么还能拿着剑?”然后他看见画上的红头发骑士把剑刺进另外一个人的胸口,他又问:“我拿着剑杀的这个人又是谁呀?”
莎耶尔似乎很生气。
她忽然很用力地拿炭块在纸上乱划,发狂一样,加西亚赶紧将她抱进怀里:“喂!我的小公主,你怎么了?”莎耶尔抱着他的脖子,这时房间的门从外面推开。
加西亚转过身,一个瘦高的人影进来,看见加西亚将莎耶尔抱在怀里,他无声地关上门。
“别喊人。”加西亚说,匕首从他的袖子里弹出来,抵在莎耶尔的背上。他站起来,嘲笑地看着站在门口的人:“你现在是国王了,怎么连自己的女儿都不保护好?”
萨珊朝加西亚走过来,他脸色依旧惨白,现在连嘴唇都是紫黑色的了,深邃的紫色眼睛显得尤为明亮艳丽,在浓重的睫毛下像是两颗水晶。
加西亚喜欢他的眼睛,两个人互相看了一会,萨珊说:“我并不知道你还会回来。”
“我当然会回来。”加西亚说,“我知道你既保护不了自己,也保护不了你女儿。”
萨珊点点头,他垂下脸去看地毯上的那幅画,看到加西亚刺死的另一个人,他忽然猛烈地咳起来,捂住嘴,一片血滴喷溅在画纸上。
加西亚见状忍不住笑起来:“你看,我告诉过你,但是你不听。”他很是得意地说:“我让你别吸那玩意,那东西迟早毒死你,可你就是不相信。”
萨珊咳了一会,直到指缝间流出暗红的血。他对加西亚说:“我当时并不知道……”
“算了吧。别解释。”加西亚负气地打断他,“你就是不相信我。从你第一天跟我说,让我当你的骑士的时候,你打心底没相信过我。”说着他恶劣而快意地咧开嘴:“瞧,这就是下场。教皇下毒的本领可是源远流长了。这是每一任教皇上位所必须的才能。他们毒死红衣主教,毒死学者,也毒死国王,你姐姐差不多就死在这个上头。当然也少不了你。”
萨珊放开手,黑色的嘴唇被血又染成红色,他看着加西亚说:“放开莎耶尔,她母亲才刚刚去世。”
“好吧。”加西亚无所谓地耸耸肩,他放下少女,然后捡起炭块塞进她手里,“我的小公主。”加西亚微笑着亲了亲她的脸,“我和你爸爸有话要说,到那边画画去好不好?”莎耶尔点点头,拿起画纸走到窗边。
加西亚宠溺地看着莎耶尔,忍不住高兴地对萨珊说:“你女儿一直很喜欢我。”然后进一步,他又说:“其实我也一直很喜欢你——如果你不当国王,我就可以继续当你的骑士,和我一起回法国好不好?”
萨珊没有说话,他走进了一步,忽然间脸靠得很近,他肤色透明,连皮肤下青色的细血管都能看见,加西亚看着他的嘴唇,开心地说:“要不要亲个嘴儿?”于是他伸出手搂着萨珊的腰,还没亲上去,忽然听到一声很大的脆响,加西亚吓了一跳,萨珊把旁边桌上的水瓶推下桌面,砰的一声摔得四分五裂。
门外立即响起了脚步声。
萨珊喊道:“卫兵!”
加西亚吃惊地看着他,摇摇头,他发出难以置信的声音:“萨珊,你还真是……”话说到一半,终止于噗呲一下细小的声响。
很轻,就像蝴蝶拍打翅膀的声音一样轻。
似乎是很薄的刀刃刺进心口,然后是血,一滴接一滴落在地面。
第19章
“有时候你让我很没辙。”加西亚低声在萨珊耳边说,“这世界上如果不要有你就好了。”
血顺着匕首拔出,喷溅在加西亚胸口,他搂着萨珊缓缓放在地毯上,莎耶尔还在窗子下面毫无知觉地画画。
地毯很快就被浸透了,毯子上的沙草纸被染成暗红色,加西亚望着上面的画,忽然觉得十分巧合。
他伸手摸到萨珊的颈动脉,皮肤变冷,跳动也已经停止,这时门口有人敲门:“陛下!”
敲了第二声之后开始撞门,加西亚望着萨珊垂下的脸,握着匕首的右手紧了紧,最终还是不放心,他在萨珊的左胸又补上一刀,门硿的一声被撞开。
加西亚冲到窗边,莎耶尔这才抬起头来望着他,加西亚弯腰把少女扛在肩上,腾身一跃,就像最开始那天一样,他踩着窗棂,跳出房间。
穿过西面的花园时他遇到阻截。大约三十来人的卫队,惊慌失措地朝他冲过来,加西亚把右手放在唇上吹了声口哨,一阵密集的箭雨从天而降,射倒一大半卫兵,一个黑衣蒙面的武士站在坍塌宫殿的废墟上朝加西亚招手,他身背长弓,手里拿着劲弩,一只白鸟停在他的肩膀上,武士身后还有十几个舍伍德箭手,正在从废墟上撤离,加西亚爬上西墙,黑衣的武士扯下面罩,调皮地对他说:“怎么样,我来到很及时吧?”
加西亚一把拎起废话连篇的亨利,拽着他几步跳下废墟。他们上马,一路出城,许久之后,王宫的警钟才姗姗敲响。
加西亚带着他的人马离开耶路撒冷往西,亨利紧紧地跟在他旁边,左左右右地不停打量坐在加西亚怀里的少女,直到加西亚不悦地冷哼一声:“你看什么?”
亨利伸出手想逗逗莎耶尔,加西亚用马鞭抽开他的手,亨利只好咂咂嘴说:“哇,她真漂亮!你为什么把她带出来?”
加西亚冷冷地说:“她是我的战利品。”
亨利暗暗吃了一惊。
他还从没见过自己的叔叔用这样冷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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