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可要此时用饭?”小丫环前来回话。
“阿姊可收拾好了?”苏泽扬声问道,“用些饭食再睡可好?”
所谓饭食,不过清粥小菜罢了,东西摆放整齐,苏泽屏退下人,自己端了粥碗坐到床边,没事人似的说:“阿姊体虚,还是不要起身了,我喂你就好,来,张嘴。”
如玉着实不知该如何是好,方才羞的要死要活,哪知他脸皮恁厚,全然无事一般的还要跑来喂她,这又怎么吃的下?
“你……你……放下罢,我自己吃就是了,伤了手的又不是我,哪有这样娇气的。”
她伸手欲接粥碗,苏泽长臂舒展将其举的老高,一本正经的说道:“你正病着,好生休养才是正理,不许耍性子!小时候我不肯用饭,你不也是这样喂我的么?如今让我喂你又有何不可?听话,再闹下去粥要凉了,你身子虚,受不了寒凉之物的。”
“那……就依你罢。”
苏泽巧言善辩,说的如玉也没了主意,她不过是想自己吃罢了,也算是闹脾气么?迷迷糊糊的张口吃了,入口之后,眸中渐渐泛起笑意,显然这味道还算不错。
苏泽目不转睛的望着她,见她如此,嘴角止不住上翘。原来只道阿姊是好的,却不知怎么个好法,如今看来竟是无一处不好,连用饭的模样都般可爱。
他又舀出一颗红枣,以勺底刮蹭碗沿,沥去汁水,送到如玉嘴边,等她含入口中,才道:“师娘吩咐了要用鲜羊奶来熬粥,我记得你喜吃红枣,便让他们也加了些。这粥一直用砂锅在灶上煨着,软烂的很,你多吃上两口也不妨事的,为了寻这鲜羊奶,我费了好大的力气,你可不许只吃两口就撂下!”
“嗯。”
如玉笑着点点头。不管他说些什么,泽儿总是为她好的,多想反倒无益。理清思绪,她便不再推搪,不紧不慢的吃完,其间苏泽笑眯眯的望着她,一直不曾错眼。如玉咽了最后一口粥水,嗔道:“做什么老是看着我?”
“阿姊好看。”
他面带浅笑,烛光投入双眸之中,闪闪亮亮的,不知怎么就映红了如玉的脸颊。
“你……为何称连姐姐为师娘?”如玉撩动耳旁碎发,顾左右而言他,数年不见,他已是成年男子模样,让他这样瞧着总是有些不自在。
苏泽起身将空碗放于桌案上,又坐回床边,对她笑道:“她与我师父自幼定亲,虽说至今并未礼成,对我师父倒是有心的。按理说他们成亲之前,不该这样称呼的,不过师娘医术高超,嘴甜些也没什么坏处就是了。”
“如此说来都是我的错呀!若不是在京中守着我,她当是早为人母了。她比我尚且年长几岁的呢,这不是耽误了人家的终身大事么!这可怎么好,要如何才能补救呢?”
“阿姊莫要自责。”趁她心神不宁,苏泽又将她的小手握住,“这事怪不得你,是我师父不争气,当初也不知他作了什么妖,惹得师娘负气出走,却因答应了他不愿食言,这才入京陪你。至于到底是何错处,我就不得而知了,那老不修护秃,不肯说呢!”
如玉抽出手来拍他一下,软声软语的说他,“不许胡说,哪有人这样编派自己师父的?也不知连姐姐是个什么章程,多次承蒙她关照,总想着能为她做些什么才好。”
“阿姊不必担心,待回了水寨,师父总要给她一个交待的,长辈之事你我也做不得主,倒是眼下尚有一事想问阿姊。”苏泽自袖袋里摸出一个玉坠来,放到如玉眼前,问道:“阿姊可识得此物?”
如玉神色黯然,目光沉沉的盯着那如意云纹,接过它把玩。此物玉色水润,入手生温,如玉自嘲一笑,怪不得那些山盟海誓的,总要指着海枯石烂当说头,如今人心都凉了,偏这块石头还是热的。
“这是辰砂哥哥送与我的,我还当是乱中遗失,原来是在你这儿。”虽说有了这场因果,今生做不得夫妻,但一时半会的,她也是难以忘情,可笑她还以为两人俱是情真意切,哪知从头至尾,不过四个字便能说清。
人心险恶。
她面色苍白,几缕发丝垂在脸旁,更是脆弱无力,好似轻轻一捏便能将她弄碎了,看得苏泽心疼不已。哪怕是她对着那玉坠不禁伤怀,也没顾得上拈酸吃醋,只是凑到她身旁,将人轻轻揽在怀里,让她靠着自己。
这样默默坐了一阵,如玉起身把那玉坠又塞回苏泽手中,“此物也算价值不菲,你要方便就叫人送回京中,若是不便……”
苏泽顺手接过又将其袖了回去,怀里空了,心中也是空落落的,强撑起一副温和笑意来安抚她,道:“好容易等到阿姊吩咐我去办事,哪有什么不便的?他的东西送还回去才是正理,不过且要等到回了水寨才好行事,我们离京尚未太远,不好露了行踪,但我总不会敷衍你,还请阿姊务必信我。”
“我只有你这一个亲人了,又怎会不信你呢!我知你无论如何都是为我好的。”如玉仰头望着弟弟,眼中满是欣慰。
同样是坐着,他也高出自己许多,果真是长大了呢,可一想到数年不见,又是止不住的心酸,伸手抚上他的脸颊,柔声道:“这些年,你孤身流落在外,我却不能陪在你身边,泽儿可是怪我?”
谁知苏泽却踩尾小猫似的猛然跳起,气哼哼的说:“你是我阿姊,又不是我娘,不许再说这种话!况且,苏河那傻子还好好的,母亲也还安康,阿姊也不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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