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因为被诬陷通敌叛国,整个荣国公府都是被抄了家的,这一世他改了命,但一早就决定了的事情,他就不能再心软。
“元嘉可是觉得我心狠?”毕竟都是些朝夕相处的人,他就这么把人给抛下了。
徐元嘉摇摇头:“我只怕你太过心软。”
一将功成万骨枯,哪年朝堂大清洗的时候,都要斩首多少罪臣,抄家的也不少了。
若是真的要计较那么多,那魏宁就不可能打仗了。
两军交战的时候,谁不是娘生爹养的,如果魏宁真的造反成功,成了君主,那更是不能心软。
开国君主的手上,就没有谁是不沾血的。
顾忌来顾忌去,难道要站在那里被人砍不成?
在道德操守方面,他对魏宁的要求就一直低的很,反正他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人。
说的也是,是他矫情了。
魏宁爬上床,在徐元嘉外侧躺下:“不说这个了,你困不困,困的话,早点休息吧。”
他接到徐元嘉的时候已经入夜了,折腾了这么一通,时间就更晚了。
徐元嘉侧过脸来,夜里十分安静,他们在的房间可以听得到水浪的声音,还能听到魏宁强有力的心跳声。
“走水路到淮安王的领地,还需要多久的时间?”
他后半路都是昏昏沉沉的,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到了什么地方,醒过来的时候就是在码头,不知道地方,自然就算不出距离。
“大概还有三日就能到,你姑且忍一忍,三日之后,咱们再赶两天的路,就能到了。”
他们要走几日的水路,在这船上的这几天,可能是近段时间来最轻松的日子了。
毕竟没有顺利接到徐元嘉之前,他一直都在提心吊胆,那颗心就没有放下来过,等到回了大本营,又要和朝堂对抗,半点都不能松懈。
魏宁也听着水声,突然心生感慨:“上一回咱们一起躺在船上,好像还是从青州赈灾回来。”
也就是那一次,他在徐元嘉这个家伙激将法之下,恶向胆边生,把人给睡了。
“嗯……”
徐元嘉显然也想起了曾经的悲惨回忆,他现在虽然也手脚发软,没有什么力气,但比那个时候好太多了。
魏宁看着头顶上的天花板:“时间都过去了这么久啊,也有三年多了吧。”
他十六岁拥有了前世记忆,如今二十有五,重生到现在,都过去快九年了。
按照原本的轨迹,他还有三年,就会死在战场上,而徐元嘉则一步步往上,成为大齐的第一权臣。
徐元嘉平静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准确的说,离上一次是三年差一个月又三天。”
这种重要的日子,他不可能会忘记,毕竟当初魏宁把他整个人都要拆散架的仇他还没报呢。
不过这都过了三年了,徐元嘉也没有找到机会报,他估摸着这仇他只能记一辈子了。
魏宁翻了个身,侧过脸来和徐元嘉鼻对鼻眼对眼的:“我都不知道元嘉把这些事情记得这么清楚。”
徐元嘉损他:“这种事情是个人都记得住,那是因为你笨,记性还不好。”
“话可不能这么说。”
记性再好的人,也不会刻意去记这种小事,这只能说明徐元嘉是当真上了心的。
魏宁原本有个坏消息想告诉徐元嘉的,但是这个时候气氛这么好,今儿个又是见面的第一天,好不容易见面的喜悦,不能就这么被坏消息冲散了,他还是觉得不说比较好。
“我有点累了,你让我先眯一小会,要是有什么事情,你再喊我。”魏宁决定装睡,然后他闭着眼睛,真的睡了过去。
睡梦中他梦到了父亲,事实上,在成年之后,他就很少梦到那个男人了,因为关于父母的梦,噩梦永远是比美梦多。
他在小的时候,因为父亲刚刚过世,他同祖母一同参加了父亲的葬礼。
那个时候记忆里印象最深刻的便是黑白色的灵堂,披麻戴孝的祖母,还有哭个不停,却带着奇怪扭曲表情的大人。
那个时候,魏宁总是梦到父亲同他一起玩耍,然后突然他在面前倒下,血淋淋的,只剩下一个头,而他的母亲梳着漂亮的发髻,穿着雪白的裙子,涂着鲜红的口脂,抱着父亲的脑袋哭,哭得整个世界都是她的泪水,天崩地裂,日月无光。
尽管和祖母待在一起的时候,他总是说着敬重父亲的话,可是心里未尝不是有怨恨的。
特别是在同龄人有着父母疼爱的时候,他的心中难以生出怨恨,怨父亲为什么一点都不知道提防那些小人,轻信他人,导致死在战场之上,抛下他和柔弱的母亲。
不仅是怨恨父亲,他也怨恨母亲眼里只有父亲的存在,明明他还活着啊,她却不管不顾,抛下他一个人去找父亲。
如果不是有祖母,他一定会过得很不快活,就像是那些没了亲娘父亲又娶了个狠心后娘的小可怜蛋。
但是每次做这样噩梦的时候,他从来都不会和祖母说,因为她老人家一想到死去的儿子就会伤心。
还好后来他就不做这些梦了,这一世的时候,梦到更多的也都是上一世死去的场景,还有那些和他出生入死并肩作战的将士们的音容笑貌。
从那一天起到现在,过去了整整九年,魏宁才再一次梦到了父亲,还有他的母亲。
他们一家三口,快快乐乐的在一起玩耍。父亲看着他,而母亲满心爱慕地看着自家夫君,时不时得分一些心思到他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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