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思想着揍人了,他想了想,倒是想起另一个问题,“今日我听大郎说你去书院了?”
柳谚搂着他,把头搁在他的肩膀上,闻言也没回答,只是鼻音里哼出一个意味不明的“嗯。”
刑焰结合了一下前因后果,试探问:“你把夫子的差事辞了。”
柳谚没有正面回答,故作揶揄,“焰哥儿现在是越来越聪明了呢。”
刑焰垂眸不语,心底里突然涌上一股陌生的感觉,复杂难言。
他抿了抿嘴,欲言又止,“可是因我?”
“不是。”柳谚一口否决,他不想焰哥儿难受,更何况他也没说谎,他自己也是向往权势的,然,他一无背景,二无人脉,若想出人头地,就只有科举一条路了。
届时他一方面要备考,一面还要顾着家庭,自然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教书了。
只是,乡试一般在秋季,八月十三左右举行,然,现在已经六月上旬,中间只有两月左右的时间了,有些偏僻地方的秀才,说不定都已经计划赶路了。
也不知道他这临时抱佛脚有没有用。
才华横溢如柳谚,在面对犹如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科举考试时,纵然有真本事,心里面也难免忐忑,更何况他中间还断了四年。虽说也没放下过书本,但当夫子了,侧重点更多还是放在教授学生学问上了,于己身,难免力不从心。
刑焰静静等着柳谚下文,结果这丫的不作声了。
(╯‵□′)╯︵┴─┴简直没把本座放在眼里。
刑焰手脚被柳谚长手长脚圈住,没有施展之处,眼珠子一转,直接一口狠狠咬在柳谚的肩膀上。
“唔!”柳谚闷哼一声,“焰哥儿咬我做甚?”
刑焰一看他那样子就没好气,“想那么多有的没的做什么,反正考砸了也就那么一回事,难不成我们还能因为这个离开你啊。”虽然之前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但那是前世的他,可不是现在的他。
不管为了大郎二郎,还是为了他的修道,他都不可能离开柳谚的。
柳谚被唬的呆住,随即反应过来,心中涌上一股暖流,“焰哥儿,我知道,我就知道你心里是有我的。”柳谚紧紧拥住刑焰,脑袋低垂,鼻尖处萦绕着的全是自家夫郎的气息,让他如此安心。
柳谚任由自己偷偷放松了几分钟,随后再抬起头,他的脸上满是坚毅之色。
“焰哥儿,接下来的日子我要专心备考,家里的一应事务可能就要麻烦你了。”
刑焰豪气的拍了拍胸膛,悉数应下。
柳谚抿嘴轻笑,继续道:“那大郎二郎也要麻烦焰哥儿照顾了。”
刑焰大抱大揽,爽快的接受了,然而话说到一半,他突然惊叫一声,柳谚猝不及防也被惊了一跳。
“焰哥儿,怎么了?”
刑焰无力抚额,“我把大郎二郎忘了。”也不知道阿么有没有把两个小家伙放出来。
刑焰匆匆赶出门,路过大堂,两个小家伙正欢欢喜喜的坐在小马扎上吃花生呢,看神色,刑阿么应该已经把他们安抚住了。
这不,大郎二郎一看到刑焰,活蹦乱跳的跑了过来,“阿么,阿么,你没事吧。”
“阿么,以后你不可以再调皮了,不然老么说,以后你再不听话,他还要打你的。”二郎心有戚戚的说道。
刑焰:…………
“对呀阿么,如果你被老么打了,我们也会很心疼的。”大郎煞有介事的接着说。
刑焰:…………
啊啊啊啊啊!!!他的一世英名啊,刑阿么到底都跟小孩子们说什么了啊。
刑焰只觉得心好累,柳谚在一旁看的更是忍笑不已,不行,不能笑,否则焰哥儿非得恼羞成怒。
柳谚以拳抵唇,清咳两声,试探着开口想要安慰他的夫郎两句,却有那么凑巧,厨房里正好传来刑阿么的喊声,“焰哥儿,来给我打个下手。”
刑焰:(艹皿艹)
“焰哥儿别急,我陪你去。”
“阿么,阿么我们也陪你去。”
“哥哥说的对,我们也可以帮忙的。”
一家四口齐心协力,预备雄赳赳气昂昂奔赴“战场”,偏偏敌方狡诈,柳谚一脚还未踏出,厨房又传来刑阿么的第二道喊声,“言郎带着孩子们去叫一下焰哥儿他爹,今晚我们好好聚一聚。”
一家四口:………
大郎二郎一脸惋惜的看了一眼刑焰,齐齐道:“阿么对不起,大郎/二郎不能给你帮忙了。”
柳谚低着头不与刑焰对视,气弱道:“那焰哥儿,我先带孩子们出去了。”临走前,递给刑焰一个无奈的眼神,然后就带着孩子们匆匆走了。
刑焰:!!!
玛德,混蛋。
最后刑焰还是硬着头皮进了厨房,期间遭受了何等的“非人折磨”,不与外人道也。
好不容易捱到柳谚他们回来,刑焰还没喘得上一口气,就先被刑父冷冷的视线给盯死了。
刑焰毫不怀疑,如果不是现场还有柳谚和大郎二郎他们在,刑父和刑阿么一定会对他进行混合双打的。
尽管这揍,严格说起来,他也的确该捱就是了。
可刑焰才不肯承认呢,一晚上硬是忍着脾气,做小伏低,不时给柳谚夹几筷子肉,偶尔看顾一下大郎二郎,一顿饭结束后,刑父的脸色总算没那么臭了。
之后柳谚又拖着刑父进了书房,也不知道两人说了什么,出来后,刑父明显阴转多云,目光再度看向刑焰时,都微微带了点温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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