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认真的考虑要不要主动一下?
正想着,轮椅突然动了,兜头罩下一片阴影,阻挡了火辣的太阳光。
李显自然是看见了少女的掌心,心头觉得堵得慌,磕磕巴巴的解释:“我……你……我送你……”
不曾想祝宁婵没有半分的矫情,痛快的点了点头,语气爽朗:“那就麻烦你咯。”
“不麻烦……”男人摇了摇头。
本可以雇一辆车将其舒舒服服的送到家,可是他就是不想,但是就算是走的再慢,这条路也总有到尽头的时候,二人停在了钟家的大门口,大手抓着轮椅推手用尽了力气,就是不想松开。
“我到了,谢谢你送我回来。”祝宁婵笑着:“我叫祝宁婵,你呢?”
“李显。”男人局促的回答道,因为太紧张亦或是不懂,完全没有理解深层次的意思,只是知道了佳人的姓名觉得很开心。
可能因为寨子里没那么多规矩,他完全不知道这会儿一个已婚的女人主动告知了她自己的闺名代表了什么。虽然现在自诩思想进步的年轻人很多,可是这不包括钟家这种高门大户。
“李大当家的最近经常进城吗?”女人继续询问。
“做生意。”李显瓮声瓮气的,想要扭转一下自己在对方心目中的形象,他是个正经的土匪,特别正经。
“那么,再见。”祝宁婵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之后,就利落的挥了挥手,不见丝毫留恋的进了钟家的大门,徒留某只熊男在原地怅然若失。
用过晚餐之后,钟家偌大的客厅里祝宁婵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看着书,旁边只有周妈陪着。不一会儿门口响起了汽车的轰鸣声,之后一群人便走了进来。
最前面的是冷着脸的郑氏,后面跟着的是归宁及坐在轮椅上的……钟明杰。
这算不算是妇唱夫随?
祝宁婵一言难尽的看着男人脖子上厚厚的纱布,不就是伤个脖子吗?怎么路都走不了了?
郑氏进门就没好气的将手里的包扔在茶几上,黑着一张脸看着沙发上的祝宁婵,讽刺的开口:“自家的爷们儿进了医院,你倒好,在这坐着享福呢?也不说过去看一眼!”
此时钟明杰已经示意归宁将他推到沙发旁边,之后颤颤悠悠的起了身,一屁股坐在了女人身边,维护的开了口:“母亲,小婵也是病人。”
“病病病!有点小病难不成成了她的保命符了?为人妻的德行规矩她是一丁点都没有,你到现在还护着她呢?”郑氏觉得心口疼,本来这个儿媳就不可心,一点小毛病就能放的无限大,真是怎么看怎么生气。
“母亲。”祝宁婵将书合上放置在一边,冷静的开了口:“不是我不想去,当时情况危急,明杰晕了过去,我只能吩咐归宁先将他送去医院。归宁也兴许是太过于担心明杰了,就把我自己留在了饭馆的二楼。”
她说到这里,郑氏没了声音,她当然知道祝宁婵不良于行,被人留在二楼……
果不其然,少女接着说道:“求了好多人才勉强被抬到楼下,媳妇却发现我已经一年多没出过门了,城里又新建了几家医院?那些医院又都在哪儿我一概不知。身上没有一分钱,我是自己个摇着轮椅回来的。”
“归宁!”钟明杰铁青着脸大喝了一声,他自是瞟到了女人的双手也都缠着纱布,想来是周妈给简单处理了一下。
归宁吓的一哆嗦,腿一软就跪了下去。
“不怪他。”祝宁婵安抚的拍了拍男人的肩:“你不知道你当时多吓人,医生怎么说?”
“没什么大碍。”钟明杰将她一把搂过,声音中充满了歉疚:“是我考虑不周,你吓坏了吧?”
窝在对方怀里,女人撇了撇嘴,都怪她的嗅觉太过于灵敏,男人身上的味道可不就与那天带孙欣如看病的时候带回来的脂粉味一样吗?怪不得需要做轮椅呢,看来一半儿是吓得,一半儿是累的。
郑氏闹了个没脸,哼了一声扭着腰走了。
祝宁婵敷衍着和男人说了几句,低垂的眼里透着精光,这几天她喝的药里没了西决子,她便明白了。新欢旧爱左右逢源是吗?想要坐拥齐人之福?真是得让他知道什么叫做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从那晚起,祖师奶奶就彻底断了阴蛊的营养吸收,半点都不给。
就这样又过了半个多月的时间,这日她正在花园中同钟明杰闲聊。
“你最近怎么这样忙?”少女微微撅着小嘴儿,有些撒娇的意思:“陪我的时间都变少了。”
“政府里有些事要忙。”钟明杰扒核桃的手顿了顿,简单的解释了一下。
他就算不说祝宁婵也知道,一向是个心狠手辣、睚眦必报的个性,那日在饭馆中吃了那么大的亏,怎么可能就这么算了。听闻宁城的驻军就要从前线返回,看来赤山那边是消停不了了。
纤细的手指无意识的敲打着轮椅上的木质扶手,应该也就在这两天了吧……
两个人正各有心思的沉默着,突然归宁带着一个气喘吁吁的男人小跑着过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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