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服。
赵远飞见钟明杰这幅模样,先是喝了一口酒,之后清了清嗓子才道:“我说,这位真的就是那时候你给办了丧礼的前妻?”
男人没说话,而是将杯中酒仰起头一饮而尽,他这番做派倒是让赵远飞确定了,‘啧啧’了两声,表情有些微妙,却也聪明的没有多说什么去触对方的霉头。
等到寒暄一圈完毕,便开始了夫人外交,男人都不上前,光是好些个夫人将祝宁婵围在了中间你一言我一语的,谁还都不服气谁,你声音大,我比你声音更大。
这才是真正的折磨,祖师奶奶觉得额角抽痛,来之前她就有心理准备了,只是没想到会是这么多人,这会儿沙发上坐着的,旁边站着的,兴许二十位都有了。
她合理怀疑这是钟明杰的报复。
几番应付之下,秋安看懂了主子的眼色,不着痕迹的上前将凑的太近的两个夫人给隔了开,抱歉的笑了笑:“各位夫人真是不好意思,我家夫人一直都有一个偏头痛的毛病,这不,刚刚喝了一小杯果酒,这功夫就觉得难受了。”
众人狐疑的看过去,发现女人的脸色的确是不大好看,整个人也显得有些疲惫,皆是讪讪的散到了一边,总之谁都不愿意沾上是非,也不愿意承认女人不舒服是和她们有关系。
钟明杰刚刚猛喝了几大杯的酒,这会儿不知道人跑到哪里去了,赵远飞见状只得上前充当了半个主人的角色,关怀的慰问:“夫人可是需要请大夫?”
抬起小手摆了摆,祝宁婵有些哭笑不得的样子:“只是老毛病,哪里还劳烦赵营长如此兴师动众。”
秋安适时的开了口:“不过我们夫人需要吃药,赵营长您看……”
赵远飞闻言直接招过了钟家的管家,最终按照寻一处通风好一点的地方的要求,管家引着两人到了后院的一处半封闭的凉亭里,不远处屋子里的喧嚣声在这里听着仿若隔世。
管家识相的将人送到之后就退了下去。
秋安站到祝宁婵的背后,手指力度适中的抚上了她的太阳穴,不轻不重的按压着,嘴巴里还在嘟囔:“宁城的人真的是很奇怪,说是给夫人您举办的接风宴,可是这哪儿像啊,什么妖魔鬼怪都有。”说到这里嫌弃的皱了皱眉,她瞧着刚刚围坐在沙发上的还有几个夫人举止十分的粗俗,一看就不像是什么正经人家。
“你当这里是平城呢?”祝宁婵轻笑了一声。
秋安歪着头想了想,也是,宁城只是云省边陲的一个小城,不是十分的繁华,当然和平城比不了了。随后她便不再说话,只是专心的给女人轻柔的按摩。
祝宁婵闭着眼,直到察觉身前笼罩了一片阴影,睁开眼就看见了钟明杰直挺挺的站在那里,表情七分纠结,两分眷恋,一分无奈。
复又合上了双眸,秋安的按压仍旧没有停止,她开了口:“钟厅长今日在自己家中举办如此盛大的宴会,主人怎么不在里面招呼吗?当真是失礼。”
“你回到宁城这两日有去城东原来的钟家老宅看过吗?”钟明杰一瞬不瞬的盯着女人,不肯放过那张娇俏面庞上的任何一丝情绪变换。
“钟厅长。”祝宁婵抬起手示意秋安停下来,她坐在那里微微仰着头看着男人:“我为何要回去?”
男人的嘴唇颤了颤,似是感到震惊亦或是痛心,声音低沉而又缱绻:“那日李显将你绑走,林洛说你定是活不成了,我才替你办了丧事,而且为你建了衣冠冢,就葬在我们钟家的祖坟里,只等我死后与你合葬在一起!从那以后,我日日在家中都能感受到你的气息,你的存在!我差点疯了你知道吗?毫无办法只能将老宅封了放在那里,小婵,你怎么能如此的狠心,既然活着却又不给我半点的消息,你知不知道这两年多我是怎么熬过来的?!”
祝宁婵眨巴眨巴眼,一时间有些震惊于对方的臭不要脸,看着面前喘着粗气,眼睛猩红的人,半晌才开了口:“钟明杰,你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对于这种入了戏而不可自拔的人,祖师奶奶真的觉得说什么都是白说,对方只是活在自己的精神世界里拒绝外界的打扰。
秋安搀着祝宁婵起了身,在两个人交错的那一瞬间,男人伸出大手紧紧攥住了女人的皓腕。
她低头看了看,嗤笑出声:“钟厅长,你莫不是失忆了?也罢,我不在乎帮你回忆一下,当初在林洛家,你在孙欣如和我之间放弃了我,选择了她。”说着她伸出手用力的拂去手腕上的大掌:“所以,现在别这么一副痴心不悔的好男人模样,这让我觉得无比恶心。”
“我后悔了。”钟明杰颤抖着出声,看着远去的背影停下了脚步,他动情的喊道:“小婵,我们朝夕相处那么久,我对你的好对你的情谊你真当看不见吗?难道你感觉不到?我是爱你的,我是真的爱你的!你那日曾问过我,我会不会后悔,我现在就告诉你,我后悔了,我这两年一直在后悔!”
祝宁婵头也没回,只是清冷的笑了一声:“看来又是我赢了。”随后扶着秋安的手,头也不回的走掉了。
钟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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