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脚不净,放诞无礼,把他押到司礼监好好教教他规矩,什么时候学会,什么时候放出来。”说罢,片刻也不想多停留,抱着三皇子转身。
“不,我没有手脚不净,不是我偷的,我真的没有偷他的玉佩,我不是小偷!”荀裕仿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听到荀治的宣判,如闻惊雷,猛地跪在地上前行,妄图抱住那只准备离开的脚步。他要跪在他脚下告诉他的父皇,告诉那个主持天下公道、掌握生杀大权的皇上,他是被冤枉的,他发誓没有偷别人的狗屁玉佩!
侍卫牢牢擒住了他,他半步也动弹不得,只得眼巴巴望着那个高大威猛的身影消失。他觉得天都快塌下来了,发疯似的扭着身子大叫。他本以为皇上听到了多少会回头看两眼,谁知却反而催促那一国之君加快离去脚步。他无力地软倒了,你为什么不听我解释?真的不是我偷的,为什么你们都不相信我?
这个孩子天真地以为只要告诉皇上他没有偷玉佩的事实,皇上就不会惩罚他了,更不会让他去可怕的司礼监。他绝对想不到皇上原来早就知道他是清白的了。他不知道即使没有玉佩的事,皇上也会找个其他的幌子送他进那儿,反正不管他偷没偷玉佩,这司礼监他是去定了。他错就错在不该出现在他面前,错就错没有得到皇上的宠爱,错就错在生下来就是个残疾!
“你们不要抓我,求求你们不要抓我,我没有偷东西,我真的没有偷他的玉佩,求求你们不要抓我去那里!”侍卫抓住了他的胳膊,他如同受惊的小鸟一样挣扎逃开,泪水从充满恐惧的眼里滑落,他死命地匍匐趴着,整个身子都砥到了地面,衣服擦出了毛绒绒的小洞,手掌也在粗糙的石子上磨出了鲜血,他拒绝他们任何方式的碰触,他知道他们会把他押到那个皇上要他去的地方。
他咬着牙拼了命地跟他们斗,突然看到了躺在地上熟悉的拐杖,他就像迷路的孩子找到了方向一样,目光紧锁住他的拐杖,罔顾前面那一洼积水,粗暴从上面淌过。就在眼前了,他急切地伸过手,马上要握住了,一只大脚用力地踢来,拐杖嗖嗖飞远。
“不!还我拐杖,我要回家,我要回家,坏蛋,你们这些坏蛋,为什么不让我回家!”荀裕一手打在坚硬的地面上,沙哑着声音嘶吼,最后完全没有力了,嘴里重复念道:娘,裕儿好想你!
旁边的公子哥一个个吓呆了,愣愣地看着那个瘸子在四个侍卫的身下挣扎,最后又被他们绑上一根粗绳抬走。胖子朱承秉不知触动了哪根神经,蹲在地上哇的大哭起来。
☆、第11章庙堂之高(六)
丽阳宫乱成了一锅粥。
“启禀贤妃娘娘,皇上把二皇子押去司礼监了。”宫女道。
“怎么回事?”贤妃站起来,秀眉蹙起。
“奴婢听说是因为二皇子偷了孔府公子孔有德的玉佩,皇上知道了大怒,这才把二皇子关进了司礼监,说二皇子他、他……”宫女顿了顿,余光瞥着贤妃,低着头道,“说二皇子手脚不干净,还见了皇上不下跪,命他去司礼监学规矩。”
贤妃闻言,眉头皱得更深,一脸肯定地摇头,“不会!裕儿绝对不会偷别人的东西!他再怎么说也是个皇子,怎么可能打一块玉佩的主意?其中必有跷蹊!你去给本宫打听清楚,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马上回来告诉我。”
贤妃坐回椅子上。司礼监?这么一个为皇家批量生产懂规矩的太监和宫女的内侍机构,手段之残忍可谓骇人听闻。哪个宫女或者太监在伺候主子的过程中犯了些错,主子罚下来了,不管是大错还是小错,都会被打回司礼监。据说那些因犯了错进来的下人,等他们终于再次出去后,便永远不重犯类似的错。没人知道他们身上曾发生了什么。有人说那里堪比十八层地狱,可也有人说那里是改错的天堂。
堂堂一个皇子,即使再不懂礼数,那也该由礼仪师傅教才对,怎么可能是去那个专为太监宫女设立的司礼监?
二皇子进了司礼监,他们会手下留情吗?会认得他是一位皇子而不是太监宫女吗?可是如果连皇上都不认他是皇子了,他们又怎么可能还会认得?
裕儿会有命出来吗?贤妃坐立难安,好不容易搞清事情始末,随即愤怒地往御书房而去。她要见那个狠心的虎狼之君,她要亲口问问他为什么连自己的亲儿子也不放过,她要问他怕不怕天理循环因果报应。
虽然在这世上,她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他,可是为了裕儿,她不得不去见他。她压根不相信他会主动放他出来,他极有可能让他在那司礼监自生自灭。
“皇上,贤妃娘娘求见!”常公公立在阶前,小心翼翼地禀道。
“贤妃?”荀治一声冷哼,“没看到朕忙着吗?不见!”头也未曾抬起,继续描着手里的丹青。
常公公恭敬地退在一旁,再不言语。
贤妃一脸冷漠地侯在门外,通报半个时辰了,那人却并没有召见自己的意思。若是早几年,她会施展拳脚功夫不顾一切地冲进去,可是现在她只有等,等不到他宣她进去,那她就等他出来,她不相信他能一直躲在御书房里。十多年的宫廷生活已经把她凌厉的棱角磨平了许多,她早就知道了,即使她武功再高,在至高无上的权力面前,那也只有俯首称臣的份。她再也不会跟从前一样,冲动起来就像十头牛也拉不住的蠢物了。
她时刻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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