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纪拂尘望着那块色泽鲜嫩的鸡肉,六年未知肉味,这会儿却也勾起了肚子里的馋虫,便不推辞,慢条斯理吃起来。
“拂尘不是佛门弟子么,佛门弟子可以吃肉?”
“公子多虑,日前不久我已还俗。”
“原来是这样!”沈钧眯着眼看他吃相极好地吃东西,也夹起一块肉饶有兴致地嚼着。
一顿饭后天便有些黑了。
沈钧擦擦嘴站起来,唤来藏身,指了指纪拂尘道:“你先带他去西院,住的地方都准备好了。”说着又转向纪拂尘,“今晚就不用过来了,先好好安顿安顿,明天一早再过来。”
纪拂尘点头,默默跟着藏身退出。
藏身一边在前面带路一边絮絮叨叨讲着沈府的规则,特别叮嘱他哪些事情是贴身小厮必须谨记于心的。
“公子为人不羁,你也无需太过拘泥。不过主子到底是主子,下人也终究是下人,你要做的便是服侍好公子。从明天起,每日卯时到前院集合,会有专门的人负责点卯,卯时三刻前要把公子的早膳带过去给他。我先带你去住的地方,日后有什么不懂的你可以随时来问我。”
纪拂尘点头,将这些话记在心上。
次日大早,天还未亮纪拂尘便已点完卯回来,草草吃了两口馒头又提着食盒过去正院。
刚到正院便顿住了脚步,只见沈钧立于曦光之中,月蓝锦衣龙蛇飞舞,约摸在屋外待的时间有点久,额前的几绺发丝尽被露水染湿。
纪拂尘原本以为他还未起床,却没想到他早起来了练武,不由默默观摩起来,并不上前打扰,暗中记下两招极为奇怪的招式。
沈钧眼观四路耳听八方,早知有人来了,待一套招法练完才信步朝他走来,擦擦脸上的汗道:“拂尘来了。”
纪拂尘将手中的食盒递给他,“公子该用早膳了。”
沈钧随手接过在石凳上坐下,“拂尘吃了么?”
“吃了!”厨房离正院有些距离,他已经走着啃完了一个馒头。纪拂尘说罢又不动声色看他一眼,“公子每日都会早起练武?”
沈钧摇头道:“不一定,有时候早上练练,有时候晚上练练,若是心情好了早晚都过两招也难说。”
纪拂尘心中暗忖,怪不得他有今天的造诣。在他心里,一个人若想成为武学高手,必少不了三个条件,天分,勤奋及好的老师。若只有天分和勤奋,而缺乏老师的指点,光靠自己摸着石头过河,天分再好也难以大成。他早见识过眼前人的身手,心知不容小觑,便装作不经意道:“公子武力高强,不知师承何人?”
沈钧歪着头道:“师傅呀前前后后算起来可不止百人,拂尘有兴趣听我一个个掰指头说么?”
纪拂尘这才想起之前打听到的事,反问道:“公子的师傅都是用重金招揽来的武学名师?”
沈钧眨眨眼默认,“拂尘也知道这事?”
“有过耳闻,未进沈府前我就听人说过公子一掷千金招揽武师之事。只是今时今日,见识过公子的功力,我却疑惑更深了。”
“哦?拂尘有什么疑惑尽管说来听听。”
纪拂尘便不客气道:“既然公子招来的老师都是为财而来,又怎么可能轻易将他们生平所学都教给公子?公子是怎样让他们肯出全力的?”
“这个么,我自有办法让他们尽力,”沈钧笑道,“拂尘想知道?”
纪拂尘道:“只是有些好奇罢了,公子若不想说也没什么。”
“拂尘想知道的我自然知无不尽,”沈钧趁机贴过来,笑容满面伸出一个小指头道,“不过在这之前我有个很小很小的要求!”
“什么要求?”
“拂尘只要亲我一下就好。”沈钧说着配合地把脸凑近。
纪拂尘沉着脸站起来,“公子这般戏弄人很好玩么?”
沈钧做出捧心状道:“我哪里会戏弄拂尘呀?拂尘要是不相信大可把我的心掏出来看一看!”
纪拂尘望着他半晌,见他实在是没脸没皮得紧,冷不防抽出刀子托在掌心递给他,“这个办法或许可行,公子若想证明你说的是真的,那便挖出来给我看看。”
沈钧幽怨地看着那把亮堂的刀子,左手却又猝不及防环上他的腰,一脸委屈道:“佛尘若真舍得,那便自己动手吧。”
纪拂尘毫不留情朝腰上的手砍去,“我只想告诉公子,我不是女人。”
沈钧道:“拂尘若是女人的话就好了,这样我就不会情不自禁了。”
纪拂尘想了想道:“你可以在心里把我想成女人。”
“真的?”沈钧双眼一亮,扑起来抱住他,“娘子,咱们今晚就洞房花烛吧!”
纪拂尘反应极快地避开,跟他保持一丈的距离站定,握紧拐杖道:“你若以戏弄人为乐,我只好毁约告辞。”
“拂尘莫气,我就是看你整天绷着一张脸怕绷坏了,这才逗你玩玩!”沈钧笑着拂了拂衣袖上刚落下的梨花,话峰一转道,“拂尘不是想知道那些为利而来的人怎么会尽心教我功夫么?”
纪拂尘脸色稍霁:“听说你花了大手笔?”
沈钧点头:“这只是一方面。我是一个商人,商人怎么可能做赔本的买卖?若我花了大笔银子,招进来的都是些酒囊饭袋,或者只是些有真本事却又藏私的人,那我花在他们身上的钱岂非都打水漂了?”
“如此,公子又用了什么手段?”
“刚开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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