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婿?”王老爷身边一个锦袍中年男子突然皱起了眉头,刚想开口说话,突然看到昭君身边半遮半掩的苏红袖,顿时把话头咽了回去,只是重重地哼了一声。
王老爷吓了一跳,要知道在这个年代,是富不与官斗,商人再有钱,也没有任何权利,若是一旦惹上官府,动不动就是抄家没产,若是郡守大人扣他个欺君之罪,只怕不光是抄家,满门抄斩都有可能啊。他只好看着大人的脸色,小心翼翼地回答,“回苏大人,正是老朽为小女选婿。小女已到嫁娶之龄,老朽借此机会邀请诸位南郡德才兼备之士,在此饮酒斗文,想为从中小女择一佳婿,以定终身。”
“原来是这样。”那白衣人嘴角微微向上一弯,笑道:“在下是西域都护府副都尉陈少奇,表字子山,今年二十六岁,如果王老爷不嫌弃的话,我是不是也可以参加呢?”
“这个——”王老爷迟疑了一下,这个陈少奇是和郡守一起来的,不知道他有什么来头,也不敢得罪,但是若让一个来历不明的人参加选婿,万一他有什么奇才,那又该如何处理结局吗?
“你想参加也得有真本事啊!”张文正一向恃才傲物,自命清高,这时便走了出来,先向苏郡守行了一礼,然后说道:“王老爷方才已出了一题,对得上这对联的人才能有资格参加下一轮。上联是蚕作茧茧抽丝,织就绫罗绸缎暖人间。在下对的是狼生毫毫扎赋传天下。这位萧公子对的是笋生竹竹截管,制成箫笛笙竽陶岁月。不知陈将军有什么绝妙好对呢?”
“蚕作茧茧抽丝,织就绫罗绸缎暖人间。”陈少奇嘴里重复了一遍,却没有跟着王老爷和苏郡守入席,反而朝昭君这边走了过来,站在她面前,突然微微一笑,说道:“不知道小姐可曾记得八年前曾在秭归城门口接济过的一个乞丐?”
昭君楞了楞,自然摇了摇头,昭君八年前的记忆,她能记得清楚才奇怪呢。
他却轻叹一声,道:“那正是在下。当时在下被小人身受重伤,又身无分文,几乎就要病死在那里,幸好有小姐见我可怜,命人赠医施药,还将您当时所戴的一支金钗送于我做盘缠,我才得有机会上京发展。小姐自小就宅心仁厚,帮助过得人自然不止我一个,不过那救命之恩,在下却是终身难忘,如今身有功名,方敢前来拜谢。”说罢便抱拳折腰,深深地行了一礼,然后望着我说道:“至于那对联,在下也有一副下联——蜡流泪泪成灰化作千丝万缕寄深情!”
第一卷情断香溪第六章 地老天荒(上)
陈少奇一联对出,满座皆惊。虽然他对得比不上前两位的工整,但是其中寓意,却正对了选婿一题,借此向昭君表达情谊,又提出当年救命之恩的缘故,让王老爷再难出口拒绝他参加这次的选婿。张文正见他仪表非凡,人才出众,原本以为他是武将身份,未必精通文采,没想到竟然能对得如此妙对,结果是弄巧成拙,又给自己增加了这么一个有力的竞争对手,顿时尴尬地轻哼一声,自行落座。
王老爷眉头一皱,看了看苏郡守,发现自从陈少奇提出要参加选婿之后,脸色就变得十分难看,顿时眼珠一转,说道:“郡守大人今日纡尊降贵,驾临敝府,这选婿之事就暂时放一放,先为大人接风,其他的事,就到明日再说。”所谓人老成精,他灵机一动,就先拿苏郡守来做挡箭牌了。
苏郡守却不吃他这一套,望向自己的女儿,冷冷地一笑,说道:“那倒不必了。本官今日过来,乃是微服,不过听说王家为二小姐选婿,来凑合热闹,你们只管进行,本官也好看看,本郡的才子和陈大人哪一个能胜出。”
王老爷这是骑虎难下,只好命人拿出第二道题来,竟然是个字谜,谜面是:
“何水无鱼?何山无石?何人无父?何女无夫?何树无枝?何城无市?”
张文正刚要答话,王老爷手一挥,说道,“张公子请慢回答。因为谜底只有一个,若是口述则对后答者略显不公,所以请三位把心中的答案都写在纸上,再交给小女,由小女来公布结果,这样对三位都公平,三位可否愿意?”
三人自然毫无异议,由丫鬟奉上纸笔,三人之中,当属张文正落笔最快,片刻就已答完,文心急忙上前收了答卷,回来交给昭君。
昭君打开一看,只见上面墨迹淋漓,字体清俊,写着“南水无鱼,无山无石,阿人无父,弥女无夫,陀树无枝,佛城无市。南无阿弥陀佛。”昭君轻轻点了点头,这字谜原于释迦凡尘语录,名曰劝修经,南水无鱼,无山无石,阿人无父,弥女无夫,陀树无枝,佛城无市,六字乃南无阿弥陀佛,后列为语咒。释迦行于尘,无日,无食,不眠,不休,受想行识亦复如是,是诸法空相——南无阿弥陀佛。张文正果然是才子,通晓经文,书法也不错,如果不是那性子清高自傲,酸腐痴缠,未必不是个姻缘的好对象。
未几,萧衡与陈少奇的答卷也送了上来,萧衡的与张文正一般无二,两人本就是一对冤家,只是文正更长于诗词书画,萧衡则雅善音律,二人在南郡都是出类拔萃的人物,此番较量下来,仍是难分高下。
苏红袖则着急地催我打开陈少奇的答卷,刚一打开,只见那字字力透纸背,笔法虽显单薄,但笔力强健,气势浑厚,一看就是习武之人。还未等昭君细看,苏红袖已将答案轻轻念了出来,“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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