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很酸。”余嵬说完,咬开一颗汁水饱满的紫葡萄。
“酸什么!我恨不得他们别管我呢,多快活几年有什么不好的!”康绅仍然不回身,他将翻过的东西又重新搜了一遍。
他抓了把头发,有些头疼地念叨着,“怎么找不到?”
“你应该多带几件厚外套和棉衣的,最近都起风了。”
“等一下!先别说话!”康绅举着手刀,紧皱了眉,下一刻大步窜出门,脚步很急。
余嵬跟着走出来,看见这火急火燎的家伙居然转移了阵地,在黑色双肩包里掏来掏去。
秋风从阳台上刮过来,素淡的绣花落地帘子飞舞起来。
窗台上新添的一盆勃勃生机的绿萝叶子也吹得簌簌发抖,余嵬觉得怪冷的,他走过去将拉门合上了些,就剩了条缝隙。
正准备转身,一只温暖的手举到他面前,蒙上了他的双眼。
“太幼稚了你!”余嵬往后撤,手掌如影随形,“别玩这种把戏了,我又不是小女生!”
“别这么没劲儿啊!”康绅见人还想逃开,他只好松开了手。
余嵬转过身,见人右手迅速藏在背后,他嘴角抽搐了下,“你是不是最近看了什么无聊的言情剧啊,太腻歪了吧!要么就是搜了什么几百年前的泡妞攻略了,也不更新一下,半点的新意都没有!”
“……”康绅突然就觉得手心攥着的东西烫手了起来,为什么他想送个礼物还要领教一番这人的毒舌啊!
他已经猜到了:如果他说这是他自己想出来的,这人铁定得说他是个老古董了!
“还杵着干嘛?当国旗吗?不拿出来我走了。”余嵬作势要在人身边走过。
一条栗子色的长链子垂在余嵬身前。
康绅食指勾着,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说:“如果我说——我只是希望你露个惊喜的表情——你会不会觉得我这是在痴心妄想啊!”
“想给你一个惊喜真难!”
余嵬将白瓷碟子搁窗台上,他捞过链子,掂了掂分量,说道:“要小几千吗?”
“……没有。”康绅垂头丧气,生无可恋地答道。
有人会像这样当面用金额来估算礼物的价值的吗?有吗??
这是一条手串,大概是由108颗的珠子串成。珠子很小,比成人的小指盖面积还要小些,呈深栗子色,细看纹理清晰流畅,摸起来很柔滑而有质感,如缎似玉,一看就是上品。余嵬举起来凑到鼻尖一闻,淡淡的檀木清香涌入心头,他感到脑门一爽。
余嵬淡淡地说道:“上等的小叶紫檀材料,油性高,表面还这么光滑有光泽,一看就是被人时常把玩着的,你跟我说很便宜?”
对面人猛抬起头,吃惊之意显露于外,他瞠目结舌地说:“你,你怎么连这个都知道啊?!”
这手串还是他从老爸的收藏柜里拿的。
他昨晚看着好看就给讨来了,他老爸人还有些舍不得呢。
他爸是个资深古董迷,书房里有两大排展览柜陈放着各式大的小的物什。他不懂这些,只听过老妈总说他爸玩这些烧钱得很。正因为这样,他一开始就没打算和余嵬说这个东西的价值,就是生怕人不接受。
余嵬自顾自地往左手上缠,足足绕了四圈,松紧度刚刚好,他摩挲着说:“怎么?你不会觉得我会拒绝吧,我又不是蠢!——再说我刚刚就是在骗你的,我哪懂什么古董啊?”
“……你这种行为,”康绅颤着手直指人,欲哭无泪,“很令人发指的,你知道吗?”
余嵬重新抱回碟子,他摘下一颗塞进面前开开合合的嘴巴,紧接着凑上去啄了下,“谢谢!不客气就免了。”
康绅目光跟着人离开,不自知的摸了下微微发热发烫的脸颊。
“千万记得天涯有人在等待,路程再多遥远不要不回来,不去想不去计量你的心有多明白,前往幸福的路有多少阻碍,就算给你的爱,石沉大海……”
余嵬拿着手机出了阳台,再回来时神色沉沉。
“怎么了?”
“我妈催我回家一趟。”余嵬低声说,他坐在和电脑桌配套的旋转椅上转悠着。
康绅见人有些失落,起身走到余嵬附近,他扫了眼桌上的台历,发现这人在上周回家的备注后面没有像往常一样标上个红勾勾,他立时猜到这人可能是自那次后就没有再回过家了。
“那你要回去吗?”康绅说:“还是回家看看好,事情早就过去了。”
“不想回去!很烦!烦死个人了!!”余嵬郁闷地叹了口气。
康绅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他将人拉起来,抱在怀里,余嵬像是失却了骨头一样瘫软在他的身上,康绅轻抚他的背脊。
“我们□□吧。”余嵬说。
“你在回避问题。”康绅吻他的额头,“你知道这样是解决不了问题的,你总要面对。”
“我知道!”余嵬拔高了声。
“但是我现在就不想去考虑这些!我现在只想做,你来不来?”
康绅一俯身,面对面将人抱起来,“如你所愿。”
等到这场意料之中激烈的性事过后,已经到了晌午了。
浓郁的异常腥味弥漫在这片小空间中,任是谁都可以看出这里发生了什么,就地上散落的衣物完全可以一窥方才的角逐该是处于多么的胶着的状况中了。
余嵬脸埋着枕头,他挤出闷闷的声儿:“你和我一起回去吧。”
康绅放在余嵬腰间揉捏的动作一顿,片刻之后他才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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