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真是冤枉。”夏和瑜道。
江临渊笑了,眼望从夏和瑜身后漫进屋子的阳光忽然问道:“宛州这地方,这几月雨下得多吗?”
“前几日我不知道,只是六、七月的时候,雨水确实不算多,加起来也就下过两场雨。”夏和瑜答道,他认为江临渊这么问是在担心粮草的问题,便继续道:“不过如果这几日再下场雨的话,粮草的问题应该不大。”
“但愿。”江临渊轻声道。
夏和瑜歪了一下头,“依你的估计,我们还要在这里待多久?”
“大概……冬天过去之后。”江临渊道。
“这倒和我想到一块儿去了。”夏和瑜轻快道,说罢转身迈入门外的阳光,初秋的风很清爽,夹杂着淡淡草木的幽香,夏和瑜忍下回头再看一眼的冲动,向军营去了。
夏和瑜赶到军营练兵场的时候,张翎早就在了,他这段日子一直怕这些兵士离了他不好好训练,所以一回来就奔着练兵场了。
夏和瑜只是站在一旁看着练兵场上人头攒动,看着张翎大声地吆喝着军令,熟练地挥舞着手中的长矛,身上的墨色披风被风吹鼓起来,很是威风。
猛然一瞬,夏和瑜忽然发现张翎只有在这样的地方才带着不可一世的傲然气概,平时有些单纯有些憨傻,甚至总是被欺负的一个人,拿起兵器跨上战马竟如同修罗一般。夏和瑜觉得也怪不得一提起打仗,张翎就会乐得合不拢嘴,其实他真的适合战场。
“将军你来了,我正好有事儿跟你说。”张翎从行伍中走了出来,将长矛放在一旁道。
夏和瑜收回思绪,拍了拍张翎身上的灰土,“说吧,我听着呢。”
“呃……这个……”张翎又吞吐上了,气得夏和瑜一拳砸在了张翎的肩上,“快说,少支支吾吾的。”
“是,我刚回来的时候,探子来报,说是,说是贵妃肚子里的小皇子,没,没生下来,朝堂已经乱成一锅粥了。另外各疆将领都被李素升了职,编制转到了他的底下。”张翎结结巴巴地说道。
“哦。”夏和瑜点了点头。
“嗯?将军,你就不惊讶?”张翎见夏和瑜反应这般平淡,不由得问道。
“这有什么好惊讶的,李素代理了朝政这些日子后怎么甘心再将大权交回到一个婴儿手中?至于边境的兵力,李素收在朝中也是早晚的事。”夏和瑜平静地说道,心里纵然有些失落,却依旧觉得边疆安宁是好事,至少夏家这些年的辛苦没有白费。
“可是,他……他怎么敢?那……那可是皇嗣。”张翎瞪起了眼睛。
“他有什么不敢的。”夏和瑜笑道,“在他的眼里皇嗣的命和庶人的命怕是等同的。还有,你真的以为皇上只是暴毙?这场暴毙的背后,也一定是他搞的鬼。”
“一连杀了两个皇帝,当真是够绝的。”张翎摇头叹道。
“行了,还是多为咱们考虑考虑吧。”夏和瑜向着练兵场的高台走去,“刑场劫人之后,朝廷一定很快就发兵了,咱们得想法子应战。至少据守住这三座城池。”
“只是守城?”张翎问道。
“只是守城。”夏和瑜答,“如今我们的兵力不多也不精,先据守住这三座城池,挡下朝廷兵的第一波攻击就好。”
张翎点头,暗自握了一下拳,随即笑着转了话锋,问道:“你去看老将军了?他怎么说?”
提起夏老将军,夏和瑜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我那任性的爹,压根儿就没有跟我说什么话,倒是把我赶出来后和江临渊聊得欢。”
“将军这亲生儿子怕是要排在最后了。”张翎笑弯了眼,将领上的墨色披风解下来冲着夏和瑜抖了一抖,披风上灰土飞散,呛得夏和瑜眯起眼睛,捂住鼻子向后退了两步。
张翎将披风扔给了夏和瑜,贱贱地说道:“要不,这里交给你看一会儿,我要去找夏老将军说说话,顺便给你美言几句,不过到时候你得好好谢我。”
“滚滚滚。”夏和瑜揉着披风却又接道,“哄不好别回来。”
张翎呵呵笑着:“放心吧。”说罢就向夏老将军的住处走去,只不过刚出了军营,张翎就看见小沙蹲在军营外的一块儿石头旁,石头上放着几张纸,小沙正拿着一块儿黑色的木炭在纸上比划着。
张翎拐了一下脚步,悄悄摸到小沙的后面,一把抻过他放在石头上的纸张,大声道:“不好好干活在这儿做什么呢?”
小沙本在专心地算着粮草,张翎这突如其来的一下子把他吓得跌坐在了地上,正好磕到了尾巴骨的位置,疼得他呲牙咧嘴,颇感不快地责道:“你吓我一跳。”
“怪我?”张翎白了他一眼,低头看着手上的纸,纸上画着大大小小的圆圈儿,一排一排的很是整齐,张翎不解地问道:“这是什么?”
小沙靠着石头,也不解释,只是沉着脸伸手道:“还我。”
张翎将纸张对折了一下,背到身后,“你不告诉我这是干什么的就别想要回去。”
小沙撅着嘴,恨声道:“那是粮草的分配记录,你快还我,我还没算完?”
张翎感到好笑,重新展开手里的纸,“这上面除了你画的这些东西外连个字都没有,你是怎么记录的。”
小沙别过脸,“我又不识字,只能用这种方法。”
“哦?那你告诉我你这是怎么算的。”张翎蹲下身子,将纸张再次铺在石头上,向小沙问道。
“你看啊。”小沙道,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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