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低眉哈腰:“可是,我俩很久都没回乡了,三个月很短,我俩为穆家劳心劳力了这么久,少爷你不念辈分也得念情分啊。”
厨娘更是从袖口摸出一块脏脏的手帕,往眼角一抹,哽咽着说:“是啊,以前老爷太太在的时候,对我们多好,少爷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们可是看着你长大的。”
穆谣却完全不为所动,反是警觉地想起今天早上厨房里寒酸的一幕幕,盯着老仆双眼问道:“昨天我说过,让你今天把家里的账本给我,你是不是当耳边风了?”
老仆愣了愣,穆谣明显看到他脸上闪过一丝慌乱,才听见他回答:“我、我还在整理。”
穆谣心中有数,冷漠地说:“那就先把账目交上来,再谈别的。”
他推开房门,转身对门口伫立的两人说道:“要是再来烦我,倒扣三个月工钱。”
不等两人反应过来,他便“嘭”一声合上了门。
老虎不发威,当我是病猫!
穆谣一把甩掉外袍,既然对方做到这个地步,他也没必要继续装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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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新官上任三把火
穆谣憋了一肚子气,饭也吃不下,被子蒙头往床上一倒,不留神就睡到了第二天清早。
他是被饿醒的,想起昨天的事依旧火冒三丈,也没心思再去下厨,只匆匆整理好仪容。
思量再三,他给老仆和厨娘留下了一张纸条:
“昨晚身体不适,一时冲动,望勿要介怀。回乡探亲乃人之常情,待下午归家,便发放工钱。”
他摸了摸衣袖中的库房钥匙,叹了一口气,往媒官府赶去。
这段日子他总算明白,何谓树欲静而风不止,自己一心只想当一个混日子的芝麻官,谁料到会碰上这么多烦心事。
如果没有死去的“穆谣”,就没有他的新生,虽说穿越是个意外,但他霸占了别人的身体,也是个不争的事实。
出于对原主的感谢与愧疚,他一开始,本想尽量优待已故“穆谣”的身边人。
然而,先是碰上差点害他再次丧命秦寒与方逸寒;现在又与奴大欺主的老仆与厨娘同在一屋檐,纵使佛祖也有三分火,何况他穆谣一个普通人。
事已至此,即便那位“穆谣”泉下有知,应该也不会介意他替其动手,教训这些欺软怕硬的恶人。
一路上他的心情其实十分复杂,他发现自己不知不觉中,在一步一步清除原主的痕迹;而真正的他,则是一点一点地融入到了这个朝代,也不知道该为此高兴还是难过。
他今天到媒官府的时间,比昨天还早,他故意从官媒府的后门进入,更让沿途的杂役不许声张。
既然打算替那位亡故的穆谣“清理”旧人旧事,何不干脆做得彻底一些。
待他绕到前厅,果然看到三、四个人正围着陆师爷阿谀奉承,手上无一不捧着大包小包。
穆谣重重地咳了一声,朗声问道:“大清早的,各位在这里凑什么热闹?”
那几个人一回头看见穆谣身上的官袍,纷纷不顾陆师爷的阻止,把穆谣团团围在了中间:
“穆大人,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穆大人,上等燕窝,请笑纳。”
“穆大人,这根白玉腰带,是为您度身定做。”
……
陆师爷被忽然出现的穆谣吓了一大跳,寻思着他肯定是想给自己一个下马威。所谓新官三把火,都是些唬人的玩意。
何况,穆谣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又能折腾出什么水花?
不让他在媒官府收礼,得,大不了他到外面收好了,难不成穆谣还能让人盯着他?
穆谣让这几个人稍安勿躁,不看陆师爷一眼,说道:“各位真的不必如此,掌管婚配事宜是在下的本职,对每位百姓均是一视同仁,绝无徇私。往后,媒官府不会再收受任何私下馈赠,稍后我会命人把通告张贴到外面。”
穆谣一番安抚,劝走那几个人后,又叫住想偷偷溜走的罪魁祸首:“陆师爷,这么急去哪?在下还有要事想请你帮忙呢。”
陆师爷黑着脸回过头,却见穆谣打了个响指,让杂役抬上一个木箱。
“大人这是?”陆师爷打开一看,正是城中户籍婚配的卷宗。
穆谣从容不迫地在主位上坐下:“这是你上任以来,经手的案件。”
陆师爷没想到穆谣会来这一招,皱眉问道:“不知道大人有何疑问?”
“呵呵,”穆谣冷笑一声:“疑问可真不少,我等受朝廷俸禄,经手的是关乎民生之大事,怎可敷衍了事。今天,我就跟陆师爷认真探讨探讨过往的案子。”
穆谣一页一页翻过卷宗,每发现一例过程含糊不清、结果不了了之的案件,便让杂役仔细记录,不到一个时辰,竟然已经记下了十多件。
陆师爷坐在一旁,见辩解无用,只得说:“穆大人,家务事本来就无法理清,何必庸人自扰?”
穆谣反问道:“既然如此,那干脆取消媒官府好了,你是这个意思?”
陆师爷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搪塞道:“下官当然不是这个意思。”
嘴边浮起一丝嘲弄,穆谣反手不紧不慢地扣着案上的卷宗:“这里有十九单案件,均是处理不当,每例扣除五两俸禄,那就是……”
陆师爷像被火烫到一样从椅子上蹿起,似要撕破脸皮:“你说什么?”
穆谣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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