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有一天,我半夜醒来,发现他……”
顾枕似乎有点难为情,停下来想措辞。
牧洵立马急了:“他对你做了什么?”
顾枕看着他着急的表情,忍不住笑了下,干脆直说了:“其实也没什么,他就是偷偷亲了我一下。”
“这还没什么?”牧洵攥紧了拳头,气得咬牙。
他都没亲过,顾枕还说没什么?
顾枕不跟他争辩这个话题:“我当时不愿破坏我们之间的关系,假装没发现,然后找个借口调换了宿舍。我本来以为,谢解应该明白我的意思了,他不是死缠烂打的人,以后慢慢就淡了。谁知道他忽然像变了个人一样,不管不顾地把窗户纸捅破了。”
顾枕摇了摇头,他朋友不多,是真的很珍惜那段友谊。但遗憾才是世事常态,无论他多珍惜,也不可能不喜欢还硬要在一起。
“然后他强迫你了?”牧洵迫不及待地问。
“那倒没有。”顾枕说,“我虽然可惜我们的友谊,但我是直男,不可能答应他,所以明确拒绝了。然后,谢解消沉了很长一段时间。”
牧洵心口忽然窒息了一瞬,不过他是因为顾枕那句“直男”。而是顾枕看起来,好像真的是直男。
牧洵一直觉得顾枕不直,只是自己都没意识到,不愿意承认罢了。所以,他才各种撩拨。
可是现在,牧洵忽然想到,万一,万一顾枕真是直男呢?他这么骚扰,在顾枕心里,怕是和谢解一样恶心吧?
甚至,可能比谢解还要恶心。毕竟,谢解之前跟顾枕还有一段友谊。而他和顾枕,之前完全就是陌生人。他仗着的,不过是身份比较特殊而已,跟谢解的道德绑架,并没有什么不同。
也就是顾枕,心地柔软,不愿意跟人正面冲突,才一再纵容他的那些过界的小动作。
牧洵越想越难受,几秒之间后背已全是冷汗。他一直讨厌谢解,觉得谢解绑架顾枕。现在才恍然发现,自己似乎比谢解还讨厌。
牧洵几乎要待不下去了,差点落荒而逃。
但顾枕并没有注意到牧洵突然的情绪,继续说了下去:“我虽然抱歉,但也无能为力,不能给他任何希望。我以为我们会就这样,慢慢疏远,直到他找到一个合适的人。没想到有一天,谢解忽然来找我,说要和我认真谈谈。”
牧洵在走神,一脸茫然,完全没听到顾枕说了什么。
“你怎么了?”顾枕已经习惯了牧洵在他说话的时候,几乎每句话都会接一下的习惯,半晌没听到他的声音,才发现他不对劲,轻轻推了他一把。
牧洵吓了一跳,迷糊中以为顾枕在嫌弃他,一下子退开好几步。
顾枕还伸着手,惊讶地看着他。
“对不起。”牧洵勉强镇定下来,“刚才想到别的事情了,你继续说。”
顾枕看他站得远远的,不肯再过来,不明白他是怎么了,无意识皱起了眉。
平时牧洵是没有机会也要制造机会往他身边凑的,但牧洵会把握好度,几乎不会做真正让顾枕讨厌的举动。所以,顾枕差不多都已经习惯了跟他比较近距离的接触。
结果现在牧洵一退开,顾枕心里就多少有点不是滋味了。在他看来,牧洵的举动是嫌弃。
牧洵为什么会忽然这反应?是觉得他对谢解的态度有问题吗?还是觉得他冷漠?嘴上说着珍惜友谊,却眼睁睁看着谢解消沉?
两人相对沉默了一会儿,顾枕没问,继续说了下去:“谢解约我谈话,我也想和他谈清楚,便答应了。没想到在去赴约的路上遇到一辆失控的车,谢解救了我,但他的腿却……我本来很感激他,后来却意外发现,那场车祸不简单,似乎是谢解自己安排的。”
牧洵虽然魂不守舍,听了这话也实实在在震惊了:“我还以为他只是道德绑架,没想到竟然这么狠这么不要脸?”
难怪,顾枕对谢解的态度会是那样。牧洵心疼得不行,很想抱抱他,却不敢上前。
“这件事情,到现在我也没弄明白。”顾枕低头道,“当时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当事人却意外死亡。我无从查证,谢解这边又开始发病,记忆错乱。谢解的父亲,也是在那时候认识的……”
顾枕搓了搓脸颊,到现在,这些事情都还没查清楚,他是真的心累。一方面不想把谢解想得那么坏,也感激他的救命之恩。另一方面,却又不寒而栗,如果一切真是谢解安排的……
所以,他离开滨市,也有逃避的意思,弄不清楚就远离。没想到,谢解又找了过来。那些纠缠不清的混乱,让他心累,也让他对同性恋避之不及。
可他运气太差,总是被同性恋缠上。
牧洵感觉心脏像被人生生撕裂成两半,疼得没法呼吸。
根据他多年查案的经验,那个当事人死得太蹊跷,谢解自导自演的概率很大。一个人能疯狂到那种地步,实在太恐怖。还有那个谢凡驹,明知道自己儿子喜欢顾枕的情况下,还利用谢解的伤要挟顾枕,想要包养他,简直不是一星半点的变态,也难怪会养出谢解那种变态儿子。
碰到这样一对变态父子,顾枕真的太难了,难怪他死活不愿意恋爱,谈感情而色变。
“反正事情就是这样。”顾枕看牧洵一直沉默,也不想多说,“我自己都不知道真相是什么。”
牧洵忽然一闭眼,猛地上前几步,将顾枕搂进怀里,紧紧勒住他的后背。
顾枕没有防备,回过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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