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员工才会被安排到宿舍楼来住。
餐饮部的毛头小孩儿们,盛骁见得多了。没事就喜欢斗斗地主、通过各种游戏约同城的小妹儿睡觉,哪怕是扫个雷也能扫得津津有味,对手机的着迷就跟沈俊彬方才玩游戏的劲头一样。
这人脖子上戴了条银链,或许是铂金链,当然更有可能是合金甚至铝合金,总之是戴了这么一条银色的链子吧,链上坠着两枚光面的指环。这个款式是十年前台湾某偶像剧流行时年轻人中最时髦的饰品,上到珠宝店下到路边摊都有售。不过……戴到现在,就有点儿“土”了。
好在他身着无印风的白色t恤,衬得整个人干净且明亮,外面穿了一件灰色的长袖亚麻衬衫,袖子挽起一截,衣服软软地塌在他身上,勾勒出年轻的肩和臂膀。
除了这条项链的审美盛骁不敢苟同之外,沈俊彬其余地方看起来还是挺让人舒服的。
盛骁的体内有两套情绪系统,分而治之,互不相扰,无论他在内心腹诽地何其之欢,外表上都绝对看不出来。
沈俊彬依旧热情,充分的自我介绍过后,实在无言可寒暄了,两人四手才终于分开。
严格说来,这还是盛骁第一次近距离亲密接触除明泉国际会议中心之外的百翔员工。
他们公司里陌生人见面都是这么不见外的?
二人坐在各自的床上,左一句右一句地断断续续聊了一阵儿。
听说盛骁参加的是经理人培训,沈俊彬没有无礼地问出“你怎么刚入职就能参加”之类的话,只是问了些课程安排和进度。盛骁一再提醒自己切勿交浅言深,但也耐不住孤零零住了几个月,谈话间自觉不自觉地流露出了星星点点的小委屈。
他嘴上把门儿的时候控制的流出量是“一点儿”,谁知积少成多,积沙成塔,沈俊彬不一会儿就听懂了。
听明白后沈俊彬哈哈大笑,看透红尘般地仗义直言说:“培训班里那些人都是中年危机,看到你这么个青年才俊和他们跻身同列,当然没有好脸色。管他们干嘛?这一期结束你回你的历城,百分之百升职,至少是大堂经理或者客房主管。他们还要留下参加考试,谁知道有几个能考得过呢!”
总算有人说句宽心的话,盛骁感觉自己几近倾覆的世界观又回来了。
不止这一句,沈俊彬句句处处都向着盛骁,两个年轻人很快聊得热火朝天。不经意间一瞥镜子,盛骁发现自己笑得脸都有些泛红,这是到北京几个月来从没有过的感觉。
他心叹道:不能再跟这小伙子聊啦,再聊下去互相之间就连对方家底存在哪个银行和七舅老爷的住址都知道了。
盛骁随手拿起一摞自己打印装订的课件资料翻翻看看。
见他要学习,沈俊彬自觉地保持安静。
那段时间培训班正在讲处理客人投诉实例。要知道这去投诉的不光是内宾,还有外宾,而盛骁最大的障碍的就是英语。每每看到不认识的单词,他恨不得立刻滚回礼宾部去开车门提行李。
他把不会的词跳过去,小声而艰难地试着读出来:“tu……嗯…………嗯,色……斯……斯图……斯图马……斯图马吃……”
沈俊彬是真的一直很安静,没说话也没出动静,可他不看手机了,一手支着头,侧身躺在床上光盯着人看。
盛骁眼角的余光早已留意到,被他盯得心里有点发毛,一转头,沈俊彬奉上一个早有准备的微笑,并且大方地对他说:“你该念的念出来,没事儿,不用管我。”
真是见鬼了。
盛骁心说:我要是会念,我还在这儿拼“啊喔呃”?
有些疑问在他心中盘桓数月之久,若是问班里的其他人那绝对是自讨没趣,但沈俊彬似乎很健谈,盛骁在他面前相对来说好开口一些。
“小沈啊,”盛骁的年纪比沈俊彬稍大一点儿,“你知不知道你们店里的主管啊、经理啊、值班经理或者总监,他们英语的四六级都过了么?”
一听他喊自己,沈俊彬睁大了眼示意自己认真在听,听完后仔细想了想,迷茫地摇摇头道:“不知道,我没听人说过。”
盛骁如释重负:果然,那个狗丨日的培训导师危言耸听,人家天津滨海这么发达的地方还不硬性规定英语的事儿呢,小小历城哪里有那么多外宾?
就算真来几个外宾,也不一定让他撞上嘛,对不对?
沈俊彬又说:“我们店里要求经理级以上管理雅思6分。”
盛骁:“……”
这真他妈的非常不友好。
盛骁破罐破摔把书一合:“去看电影吗?”
在被经理人培训班的同学们孤立的日子里,盛骁已经将附近商业区的地形摸得熟透了,什么新天地、cbd万达、国贸等等。
他找了家电影院。
斟酌了一下放映时间和座位,盛骁指着一张海报问:“看这个可以吗?我好像听人说过,还行。”
他们头顶上是一大排的荧光灯箱,每个灯箱表面贴覆着一张电影海报,灯箱底下站了一溜儿的“望天猴”。许多情侣紧密依偎成匪夷所思的超高难度姿势,娇嗲黏腻地商量着看什么电影。
不时传来的“哼哼嗯嗯”声,让人怀疑他们其实是在挑选开什么主题的房。
沈俊彬连头也没抬,直接冲盛骁笑了一下,回答:“成,就看这个。”
他的目不转睛和言听计从让盛骁联想起自己五六岁的时候。
当年在村口的小卖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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