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不知道这个人不仅仅是它套在身上的壳子,还承载着他的执念么?
沈俊彬无理取闹地想:它就是个凶手,它怎么能不看护好这个人,怎么能让他在别人面前低三下四呢?它为什么不选择更体面的方式解决问题?为什么不好好对盛骁?
他梗着脖子,下丨身顶在盛骁大腿上,恨不得变成一把刀捅过去。
“我没跪,我那是‘蹲’,”盛骁压低了声音解释,“只不过情况特殊,我蹲得比较低,看起来好像膝盖着地了而已。否则我怎么清理客人鞋面上的菜汤?我不擦干净、看清楚,我等着他讹我啊?”
沈俊彬冷冷地抽了抽嘴角:“蹲?”
强词夺理,这个冒牌货还在往自己魂上贴金。
昨晚的那一瞬间,不光周围的服务员,就连寻衅滋事的男人脸色也变了一变,咽了一口吐沫。
绝对不是他一个人观察角度的问题。
“你在员工培训期间没学过在客人面前蹲下捡东西的标准姿势么?”盛骁被枪抵着依旧临危不惧,大义凛然道,“你忘了的话,我可以重新教你。”
“好啊。”沈俊彬恶劣地笑了,手指一划拉,将淋浴架上的香皂盒和香皂一起划到了地上,“你东西掉了。”
盛骁:“……不是,等等,我说的不是现在。”
他后知后觉地想拍大腿,自己怎么会这么不合时宜地提出这种技术援助?!
沈俊彬挑衅地看着他:“去捡嘛,我看看你怎么捡的。”
盛骁:“……”
淋浴室随时会进来人,这小子未免也太任性了,不依不饶的凶器上如图穷匕见一般赫然露出“无法善了”的意思。
花洒的水流这么大,怎么没把他的执着浇熄?
沈俊彬有意无意地顶着他,搞得他也心烦意乱。
“沈总啊。”盛骁将手掌覆在沈俊彬的手上,力道温柔地试着推了推,没能把他的手从自己肩上推下去。
他索性就着那只手暧昧地捏了捏,顺着手腕摸到了对方的手臂上:“别闹了。赵主管刚才打电话给我,客人的衣服洗好了,叫我去取。我订了车票,这就得去送了。”
“你去?”沈俊彬一脸震惊,收了手,“你真的去送?你才傻了吧?”
虽然不该对客人猜疑,但是昨天那几位看神色就不像善人。要不是名列省能源局的宴请名单,沈俊彬绝对相信那是对手酒店派来挑事的。
“当然啦。”盛骁抓紧时间捡了香皂盒,收拾了洗浴用品,用手背像抹眼泪似的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抽抽鼻子,眨眨眼问,“你有空吗?有空送送我。”
第31章
员工通道出口停了一辆跑车,驾驶座上的年轻人对着后视镜好一阵捯饬自己,可惜苦于没有趁手的工具,怎么弄都不满意。
盛骁提了一大一小两个礼盒拉开车门:“沈总,麻烦你了。咱能走了吗?”
小盒子里装的是洗衣房主管精心熨烫包好的西裤,用了三层雪梨纸隔开防潮,内外包装均系了丝带。另一个硕大的礼盒里放的是一床蚕丝被。
蚕丝是当地的特产之一,市面上百花齐放,质地良莠不齐,但这个品牌只走顶级路线,普通的商场见不到踪迹,仅在少数高档的精品店内出售。这床蚕丝被在明泉商品部的架上对外售价为3688元,找销售部以内部合约价拿也要2800。
沈俊彬盯着那个大的盒子问:“这是你买的?”
盛骁拎着礼盒无辜地摊摊手:“是啊,不买人家也不让我白拿吧?”
沈俊彬的郁火无处发泄,一下涌上来:“我问了,不是服务员撞了他们,是他们主动去撞撤餐具的服务员。那几人就是找茬的,你还买这个?”
他刚刚在浴室把自己弄了一身水,吹干头发后想打理又不愿被盛骁津津有味地盯着,再加上更衣室确实是个人多眼杂的地方不便久留。现在他头发正蓬松得和他本人一样暴躁:“退了。我车上有自助餐券,给你几张,他爱来就让他来吃。”
“我知道。可人家都走了,你再送自助餐券,你怎么不直接送个历城地图呢?”盛骁笑道,“有句老话叫‘宁让钱,不让言’,万一能源局的领导想起这事,给他们打电话,到时他不说咱们一个‘好’,那我不是白去一趟了么?”
这个人明明自己就是个无赖,偏偏还要引经据典。沈俊彬听了一阵恶寒,头皮发麻,不光忘了刚才想骂什么,连脑门儿上的火气都被吓跑了。
他甩甩头:“上车上车,走吧。”
车站在城市的另一端,沈俊彬这会儿倒是很认路了。他根本不用盛骁开口指点,方向盘一打,流畅地上了外环高速,仿佛当初那个找不到疾控中心的人与他无关。
车里飘着若有似无的香气,很淡,又有点甜,像是桔子的味道,和沈俊彬身上的一样。盛骁一闻就来了精神,悄无声息地吸着鼻子到处瞄了一会儿,苦于没有透视眼,始终猜不出它的源头藏在哪个暗格里。
“你以前也这样吗?”走了一段,沈俊彬打破沉默开口问,“都像你这么做,餐厅经理就不用干别的了。”
盛骁想听听求和反对派的高见,好奇地问:“您遇到这种事怎么处理?”
“极少数的情况,是管理公司雇第三方来检查突发事件处理的,这种我一般很快就能看出来,和对待普通客人一样,按照标准程序足以应付。”沈俊彬道,“但有的人才不管你处理标准是什么,就是看准了酒店店大,觉得我们损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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