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更不能进行私下单独沟通,以免宾客对此事可能造成的不利影响产生不安。
虽然客人信息录入了客务部的系统,但凡是有调取权限的人更加明白违背这一原则可能造成的风险,绝对不会将信息告之。
两人一路默契地闭口不提此事,临到分别,沈俊彬还是忍不住了。
不是他对应负的责任推三阻四,是他怎么想都觉得窝囊,这分明是向无赖手段低头。
扪心自问,要是让他来处理,给散客减免点费用,给会议客人包点礼品,就顶天了。
“不近也不远。”盛骁说了一句欠骂的废话。
他眼里几条细细的红血丝看着十分令人揪心,人却懒洋洋的,满不在乎地说道:“你说这样的事我怎么打报销申请?那可不就是坐火车嘛。”
“带驾照了吗?”沈俊彬拉开手边的储物箱,拿出行驶证放在中控台上,“开我的车去吧,方便点儿。”
刚睡醒的盛骁突然矫健,一伸手就摸过了行驶证。
里面没多少个人信息,但也算是个人资料的一部分,这么落在纸面被他审视,沈俊彬莫名产生了一丝羞耻感。
可借车出去这些信息早晚要被人看到,只是盛骁当他面看和背后再看的区别。他扭头看向窗外,假装无所谓。
盛骁把行驶证拿在手里翻来覆去看了几遍,才道:“哎,我刚上完12个小时的夜班,你让我开车上高速?这车你还要不要了?”
“……”沈俊彬听明白了,这家伙就是故意的。
他昨晚自己把自己折磨得够呛,几乎一夜没睡,早晨爆发式地消耗了一会儿精力后此时已经气压不足了,没有太多力气斤斤计较,更何况他的良知让他无法厉声细数旧账,痛斥眼前这个即将为宴会事故而远赴他乡给客人致歉的人。
他沉默片刻,道:“我开车送你去。”
盛骁胳膊撑着脑袋,兴致盎然地看着他:“不上班了?中午有200人宴会。”
“……”沈俊彬疲惫地呼了口气。
盛骁是下夜班,想去哪就去哪,是回家睡觉还是九天揽月酒店都管不了,可他不行。除非地球爆炸,否则这么大的接待他不能请假。
旷工当然可以,但未免太不负责任了。
他随着缓慢的车流行进,无意中看了一眼路旁,回头道:“拿好东西,下车。”
盛骁:“干嘛?还远着呢。”
沈俊彬指着路边一个快递收件站点道:“给他发个顺丰,把这些东西都发过去,再附上张致歉卡片。等包裹到客人的城市了,主动联系快递员,发个私人红包,请他上门的时候说话客气点,不是一样吗?”
“想得还挺周到。”盛骁笑了,“可我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亲自送到府上’,快递去和我去,能一样吗?”
“你去了别人地盘,他们为难你怎么办?”沈俊彬对人性恶意的猜想忍了一夜无处诉说,在肚子里发酵壮大了无数倍,终于顶破职业道德的桎梏冲了出来。
他干脆一股脑把难听的话都说了:“什么叫相由心生?难道你看不出来那几个是什么人?不是能参加能源局宴会、有点儿社会地位,他们就是好人了。经济上层照样有人渣,比街上的小流氓更坏,会做的事更让你想不出有多恶心。”
盛骁经常见沈俊彬骂人,恶语相向,尖牙利齿,凶得不得了,但他通常是被骂的那一个,这还是他第一次听到沈俊彬在他面前骂别人。两相对比,措辞虽差不了多少,可表情语气就差得多了。
盛骁觉得现在打开车门,沈俊彬能一边骂一边把自己恶心吐了。
他做了个“冷静”的手势,安慰道:“不至于。现在是法制社会,真有事我不会报警吗?”
看他不以为然,沈俊彬一瞪眼把火气迁怒到了他身上:“屁用!真有事你请神也来不及!”
“看你说的。一条裤子的事儿,实在不行我就认了,我让他讹我,掏钱赔他还不行吗?”盛骁看他气冲冲的模样想笑,又掂量着觉得此时笑出声显得不知好歹,容易当场遭到毁灭性的打击报复,“人家当时都答应这么解决了,到底还能把我怎么样啊?还能把我杀了啊?”
“闭嘴。”沈俊彬主意已定,威胁道,“发快递,有事算我的,你不许去。”
“……”盛骁被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却觉得似乎有什么东西不讲道理地一头扑进了他怀里,重重撞在他心上。
沈俊彬凶狠地恐吓他“你不许去”,和那天在经理餐室敲着桌子说“noy”的语气一模一样。
吹开这小子脑袋顶上看似嚣张的气焰,他怀疑其下藏了一张楚楚可怜的小脸,眼里含着滚烫的热泪,吸着委屈得通红的鼻子,还要呲着稚嫩难以伤人的小牙齿学野兽咆哮,唯恐别人不把他当回事。
“哎哎哎。”盛骁拉住他要打方向盘的手,“沈俊彬,你是不是经常耍赖?还要带上我一起耍?”
“说话当然要算话,但我的信用不需要向不值得的人展现。”沈俊彬理直气壮,把自己的话圆得很妥帖,“他能在我面前耍无赖,我不能对他食言?什么道理?”
盛骁望着窗外的天空眨眨眼,疑心这话顺便把自己也骂进去了。
这个问题不能求证,一旦深究,激活了沈俊彬的记忆,这小子肯定要另吸一口气开始骂他了。他能感觉得到,沈俊彬对他有发不完的怨气,可以被任何形式的火星儿引爆,烧个天昏地暗。
“不是,什么叫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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