屿非次次都专挑夜黑风高的时候。
如今已经仲夏了,哪怕这里树木庇荫,没那么炎热,这蚊虫肆虐却是怎么都挡不住的,天知道她们贡献了多少血。
好在,顾屿非饭后吃了特效安眠药,此时药效发作后安睡,这一宿她们也能睡个安稳觉了。
夜渐深了,说话的功夫她们进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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宅子内部因为地理位置关系还算凉爽,此时里面灯火通明。
光源来源于大厅正上方吊着的巨大水晶灯,昏黄的灯光照亮了整个大厅,衬的蓝白色调的墙壁鲜亮的很。
摆放在正中的红木家具整齐又规整,脚下打过蜡的木地板在光下蹭亮如新。
这会儿大厅里已经空无一人,静的针落有声。
墙上的挂钟已经显示11点,想来其余人是都睡了。
林一一等人进来后,吱嘎吱嘎的脚步声打破了原有的安静。
他们朝着大门左侧10米处蜿蜒而上的木制楼梯处走去,脚步声在楼道中此起彼伏。
行至一半,骆东升示意她们先去休息。他独自抱着顾屿非继续前行,最终在宅子顶楼停下。
顶楼只有一间房,位于长廊尽头。
骆东升将顾屿非安顿好,便也收拾收拾回去睡了。
然而今天注定是个不眠夜,骆东升睡得沉;半梦半醒之间被一阵敲门声彻底惊醒。
骆东升揉了揉肿胀的双眼,翻身下了地。
这座宅子有5层楼,2-4层是员工宿舍,每层楼格局不同,骆东升的房间位于3楼最里侧,两面绕墙;平时有点声响除非凑近了,否则是听不清楚的。
敲门的人早已离去,楼道里空空如也,骆东升知道他又是最后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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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顶楼尽头人头涌动,却并不嘈杂;所有人好像都刻意的不发出声音。
骆东升到达后看到的就是这一副情景。
他往前走了几步,徘徊在门口的人群注意到了他,见到他的那刻眼睛都纷纷亮了几分,她们无声的为他让出了一条道路。
骆东升:........
林一一缩在角落偷偷打着个哈欠,见他来了便小声道:“东升哥,刚何莹姐查房,发现顾少爷偷偷把本该吃的药吐了出来,塞垃圾桶了,我说安眠药怎么这么快没效果了。现在顾少爷正闹腾呢。”
骆东升点了点头,顶着周围热切的目光,什么都没说,走上前去。
“咚咚咚。”
“咚咚咚。”
骆东升敲起了门,房里却迟迟不见回应。
他用手搓了把脸,清了清嗓子,才开口道:“屿非.......是我......”
不同于之前的安静,随着他的声音落下,一道伤心欲绝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东升..是你....连你也......”他的话语断断续续,隐隐带着呜咽声。
“他们可有为难你?”
“…只要你好,什么都值得”
骆东升没有直接回答,这话语里的意思已经说明了一切。
骆东升双手握拳,声音沉痛:“屿非,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不,东升,你已经做的够好了,是我拖累了你。”
顾屿非低低道:“这是我的选择,失败也该我承担。”
他似乎已经心如死灰。
骆东升急了,使劲敲着门。
“屿非,你开开门,我好不容易逃了出来,趁他们现在守卫松散,此刻正是离去的时候”
房里的声音停止了啜泣,逐渐平静。
“东升......我们精心准备的逃离计划已经被识破了,我被禁足了,你也被我连累了......今夜他们必定会悄悄加强人手,可想而知外面危险重重,我已失去了最佳良机.....”
“罢罢罢,我放弃了......”
顾屿非的声音渐渐消失,似乎是放弃了挣扎。
“屿非……”门外的男人声音沙哑,头抵着门,仿佛沉浸在满满的愧疚里。
一门之隔内,暗的不见五指。
顾屿非蜷缩在空旷的大床上,卷着被子,早已泪流满面,一语不发。
这就是他的命运吧!
巨大的软床将他称托的越发渺小,宛如大海里的一叶孤舟。
他以为他逃出了这个囚笼,却不想这只能是个梦。
哪怕到了最后他仍旧报不了仇,他对不起他的家族。
他绝望的必上了眼睛,久久不在动弹。
忽然,门外传来闷哼声,伴随而来的是重物倒地的声音。
他知道,东升......被抓住了。
他眼角滑下一滴清泪,苍白的手指捏紧了被子,隐忍着什么。
外面沉寂良久,又有一道低沉沙哑的声音传来。
“......屿非....我说过会给你时间考虑,这么长时间过去了,现在你想好了吗?”
“顾屿非,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顾屿非听着那道声音响起,猛的睁开眼睛,突然激动了起来,嗓音尖锐。
“闭嘴,你这个害的我家破人亡的罪魁祸首有什么资格来逼迫我。是你,都是你害的。”
门外那道声音并未被他的情绪渲染,依旧很平静:“成王败寇,古往今来都是如此,你何苦执拗至此。”
声音不大,却足够顾屿非听见。
顾屿非气的浑身颤抖了起来,像是回想起了不好的回忆。
他的眼泪顺着下巴啪嗒啪嗒的砸落在床单上,嘴里喃喃的说着骗子。
这个处心积虑接近顾家、接近他,取得他的信任;最终架空了整个顾家的男人,害的他的父母跳楼自杀,一个家庭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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