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灯厉声问。
“那两人的死算是警告。”留觞说完,消失在原地。
桑十一追上楚灯的时候,只看见楚灯一个人站在原地。
他停下脚步,不明白为什么楚灯的脸色这么难看。
留觞完成任务,回去复命。
“他还是不肯回去。”楚应潭肯定地说。
“是。”留觞刚才见楚灯的神色,不像是会屈服的人。
楚应潭轻轻叹气,若不是第二轮跟景故比试的人和第一轮跟桑十一比试的人离开了铭浩城,今天死的,会是四个人。
“继续杀,他们赢一轮,你就杀一个人,我不信楚灯不屈服。”楚应潭吩咐完,示意留觞下去。
“主上为何不把楚灯直接送出三岛?”留觞不解。
楚应潭淡淡地扫了他一眼,留觞猛地吐出一口血,低下了头:“属下多嘴了!”
“滚。”楚应潭冷冷地道。
留觞连忙退下。
楚应潭伸手摸了摸左眼尾,轻轻一抹,一颗鲜红的痣露了出来,他精致淡漠的五官凭空增了一分颜色。
“哥哥,你为什么不听话呢?”楚应潭喃喃道,又把红痣遮去。
回到世安宫,楚灯的脸色一直很不好,他很周山季商量完白天的事,周山季表示得回去禀报岛主。
景故嚷嚷着要跟周山季一起回去。
周山季:“你留在这里参加问道会。”
景故耍无赖:“我不!”
周山季面无表情:“留在这里,或者我把你关在这里。”
撒娇耍赖都没用,景故恨恨地目送着周山季回去。
桑十一懒得理他,跟着楚灯回了房,楚灯坐在那里不发一语。
“楚灯,你去见谁了?”桑十一问。
楚灯没有隐瞒:“浮絮第一护法,留觞。”
桑十一:“洛裳和路不平是他杀的?”
楚灯疲惫地点了点头。
一直到了晚上睡觉,躺倒床上,楚灯都是心事重重的样子。
“楚灯,你别想了,睡觉。”桑十一拍了拍他的手背。
“唉,十一,你为什么就不肯喊我一声师父呢?”楚灯没话找话。
桑十一没回答,以前嘛,是因为楚灯太不像个师父,现在嘛......
是不愿提醒自己和他之间的身份,仿佛这样,终有一日他们便可光明正大地在一起。
楚灯见他不答话,也没管,兀自睡了。
不知过了多久,桑十一小心翼翼地坐起来,弯下腰把楚灯抱进怀里,像个孩子一样幼稚地嘟哝:“你才不是我师父。”
你是我中意的人。
桑十一没看见楚灯眉心微不可查地皱了皱。
桑十一抱了一会儿,慢慢把楚灯放下,自己也睡了。
楚灯却睁开了眼睛,他是侧着睡的,月光透过窗棂照在桑十一侧脸上,明俊非凡的五官透着一股沉稳,楚灯不可抑制地心中一动。
想什么呢?那是徒弟。
楚灯自嘲地笑笑,睡着了。
第二日的比试照常进行,景故又换了个颜色穿,绛紫色的衣衫穿在他身上没有半分轻佻感,反而让他整个人透露着一种贵气。
桑十一还是穿灰色衣服,只不过灰衣上用同色丝线绣了许多法阵,这都出自景故之手。
景故今天心情很不美妙,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偏偏今天的分组他跟顾离珠抽到了一块儿。
围观的琉璃心中暗爽,七年前顾离珠给景故的那一巴掌,得讨回来了。
顾离珠心情更不美妙,她不过筑基修为,景故已是金丹巅峰,如何打得过?
要在最喜欢的琉璃面前丢脸了。
景故臭着脸站上擂台,巾酒的身体已经被他炼过一遍,他完全靠意念控制巾酒跟顾离珠对打。
顾离珠长剑在手,剑光雪亮,剑势虽比不得傅姝凌厉,在同层次的修士中也算拔尖。
巾酒的眼珠是景故亲手点的,此时注视着顾离珠,顾离珠没来由地脊背一寒。
她想,不过是个人偶,有什么好怕的?
这么想着,绝尘剑法第一式使出,长剑如虹,顾离珠如离弦之箭飞向景故,打出了三道剑光。
景故身法诡异,躲过三道剑光,两指夹住了顾离珠的剑,巾酒手指化刃,从后面抵住了顾离珠的后颈。
“你输了。”景故的声音很冷。
台下的桑十一结束了第一场比试,赶紧过来看,正好看到这一幕。
不对,景故的状态不对。
景故冷漠地收回巾酒,走下擂台,走过桑十一身边时连招呼都没打。
“他怎么了?”桑十一问楚灯。
楚灯打了个哈欠:“周山季不同意景故跟他一起回去,难过了吧。”
景故独自走出了铭浩城,突然停了下来,头也未回:“出来。”
顾离珠慢吞吞地从一棵树上跳了下来。
“为什么跟着我?”景故一转身看见是她,明显惊讶了。
顾离珠不情不愿地道:“在琉璃面前输给你,太丢人了,我不甘心呗,想跟着你看看你平时怎么修炼的。”
景故无语了,要不要把您也丢到试炼谷去试试?
顾离珠上前一步:“你能不能教教我傀儡术?”
“自己没天赋的事就不要学了。”景故淡淡地看着她。
顾离珠果然被激怒了,却见景故目光一凛,突然移动到她面前把她拉进怀里转了个身。
有利器撕破血肉的声音传来,顾离珠被景故放开,心跳如擂鼓。
一截黑色的剑刃刺进景故的左肩,走出的人影勾起了景故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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