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楚灯直觉是个自己一时半会儿不想看见的人。
“你师兄的大徒弟,周山季,如今人就在皇宫之内。”顾铭观察着楚灯的反应,果不其然看见他变了脸色。
楚灯听到这个名字,手一抖,茶水抖出几滴。
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你来的时候,我就给皇宫内穿了消息,如今他应该快到了。”顾铭又给楚灯补了一刀。
楚灯再说话,语气已经带着些咬牙切齿:“顾铭,你我交情虽不算深,你却也犯不着这么坑我吧?”
不就跟你讨几张船票吗?朋友还做不做啦?
楚灯立刻让管家把景故和桑十一带下去,桑十一一边走,一边回头看了楚灯一眼。
楚灯的表情从未那样凝重过,几乎有种如临大敌的严肃。
桑十一回过头来,看着了身边的景故一眼,着小子虽比自己大一岁却比自己矮了半个头,他忍不住在景故头上揉了一把。
“干什么你?”景故懵懵地看着桑十一。
“你大师兄要来了,开心吗?”桑十一问道。
“我都不认识他,开心什么?”景故莫名其妙地看着桑十一。
桑十一还想说什么,迎面走过去一个男人,黑衣如墨,五官俊美非凡却神色严肃,眼神轻飘飘地从桑十一脸上掠过,却猛地停顿下来。
桑十一不知道怎么形容那种眼神,只觉得如刀一般,在他脸上寸寸描摹,仿佛要透过这层皮肉看穿他的灵魂。
可他不认识这人啊。
桑十一来不及细想,男人就突然停下来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桑十一下意识地回答:“桑十一。”
男人皱了皱眉,却没过多询问,匆匆忙忙地走了。
男人正是周山季,本来听说楚灯在这里,是怀着兴师问罪的心情,在撞见桑十一后就变成了急不可耐的质问。
他一见着楚灯,就单刀直入地问:“桑十一是谁?”
楚灯神色一顿,有些复杂地看着他,又看了顾铭一眼,顾铭会意挥手让周围的人都退下去。
直到周遭只剩他们三人,楚灯才慢悠悠地伸出一根食指沾了两次茶杯里的水,在光滑的大理石桌上写了一个字:祈。
周山季如遭雷击,直愣愣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震惊伴随着狂喜,他上前一把揪住楚灯的衣领:“他,他是......”
楚灯嫌弃地拍开他的手往后退了一步:“他若不是,你以为我为什么这么多年不回去?”
“我以为你找不到回去的路。”回过神来,周山季一如既往地嘲讽楚灯。
可这次楚灯居然没有跟他见面就掐,反而慢条斯理地整了整衣领坐下来,语气有些严肃:“不要告诉十一。”
“你要让他一辈子都认为自己没有父亲吗!?”周山季不明白。
楚灯:“周山季,你不是不清楚他父亲是怎么死的!”
“我当然知道,就是因为你!”
“当年的事我纵然有错,可以我的修为如何能杀得了师兄?你在瀛洲这么多年,就没有察觉到蛛丝马迹?师兄身上当年分明被人做过手脚,你也参加过那次大战,你不是不知道!”
“我知道!”周山季压抑地咆哮着,“若是我不知道,你以为你可以平安出瀛洲?”
楚灯也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端起茶盏一饮而尽,狠狠地将茶盏搁在桌子上,发出一声脆响:“师兄当年将魏紫师姐托付给我,我找到师姐时,她已经奄奄一息,临死前告诉了我十一的下落,我找了那孩子整整八年......”
“楚灯,你现在要怎么做,带他回瀛洲认祖归宗?还是隐瞒这个身份到死?”
“我要回瀛洲,带他修炼,查找当年的真相,到底是谁在师兄身上做了手脚。”
周山季深吸了一口气,甩手丢出两张船票:“为了不让人察觉出异样,你就带着他上船吧。”
楚灯的神色却突然变得古怪起来,一旁的琉璃见了船票,伸出三根粘着点心屑的手指:“三张才够,你刚刚来的时候没看到还有个孩子?”
周山季回忆了一下:“你是说跟在十一旁边的那个?”
琉璃看白痴一样看着他,大大的眼睛里带着嫌弃,仿佛在说:“不然呢?”
周山季:“那孩子是谁?”
楚灯懒懒地看了他一眼:“你师弟。”
“我师尊到死都只有我一个徒弟。”
“你师尊留下的木球我一直让十一带在身上,那孩子偶然接触了木球,竟能以木球为媒介使用初阶傀儡术,且他能清晰看到木球里完整的木偶,是个难得的天才,我便替你师尊收下他。”楚灯解释道。
周山季想了想,“没事找事!”
“你师尊九泉之下有知定会开心。”楚灯不顾周山季的态度,乐呵呵地看着他:“这孩子以后就交给你了,好好教他。”
说完,也不管周山季什么反应,楚灯迅速溜走去找桑十一,将周山季一个人留在原地。
周山季愤然坐在顾铭面前:“你找我除了楚灯在此,还有什么事?”
“此次陛下令太子随往蓬莱,仰仗仙长多多照顾。”顾铭起身作揖。
周山季:“凡人就是麻烦,知道了,十日后便启程。”
他似是不耐烦,却又想留下来看看桑十一,思量片刻,还是出了王府。
第6章金丝盛衰
桑十一和景故被安排在同一间屋里,景故这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对着屋内不菲的陈设各种惊叹。
顺便伸出爪子摸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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