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树看着大家的表情,觉得人心这个东西还真是有意思,如果操控得当,好的也能说成坏的,坏的也能说成好的。
李木槿没他那么好的心性去观察大家的表情,他看着哭哭啼啼的吴丽娘,讽刺地说道,“你也知道自己是寡居的妇人,我怎么从来没见过寡居的妇人和自己的表兄弟神色亲昵的一起逛荡呢?既然如此,又何必在意别人的三言两语,横竖你做得,人家说不得?”
“我朝律法规定,寡居之人可以再嫁,只要和原夫家把财产之事交涉好就行。你要是按耐不住寂寞,大可以再嫁,又没人拦着你。何必遮遮掩掩的来。”
李木槿强调表兄弟这三个字,既然要避嫌的话,哪里还会这样做呢?要知道表兄妹是可以成亲的。
这话若是章树对吴丽娘说,大家未免觉得他有些恃强凌弱,但是这话是李木槿说的,大家反而不知道说什么了。
妇人和哥儿吵架,说什么都是气头上的话,也没人会去当真,骂的更难听的比比皆是,打起来的也不少。
思及此,围观的人往后退了一点,生怕他们等会打起来殃及无辜。但是没有一个人想着离开,看热闹的心理终究还是胜过了可能存在的危机。
谁也没想到最先动手的会是章钧,他往前冲了一步,朝李木槿冲过来,“坏人,你敢欺负我娘!”
章树眼疾手快地扯过李木槿,章钧收势不及,摔倒在地,他哇哇哇地哭了出来,然后吴丽娘也跟着哭了出来,母子俩坐在地上,哭的惨绝人寰,好像个个都死了娘。
“那汉子,你也太小心了,你哥儿被个娃娃推一下有什么关系,他还是个孩子,你至于吗?”一个看上去就是有孩子的妇人指责道。
“就是,他能有多大的力气,你一个大人和孩子较什么劲。”
“有些人就是自己还没生,不懂当娘的苦,要是别人那么对他家孩子,早跳脚了。”
“对一个寡居的妇人都这么心狠,明显是欺负她家没有顶梁柱啊!”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个个都觉得自己真是公道人啊,简直就是正义的化身,路遇不平不就得出来说上两句吗?
章树面无表情的看着这群人,当初他死的时候怎么没有这样的人来为他申冤呢?不是弱者有理吗?现在一个个义愤填膺的样子,高高挂起说着别人的事真是恶心。
“都是怎么了?浩儿?儿媳妇,是谁欺负你们了?”一个花甲左右的老人,身穿着绣花绸缎长袍,头上戴着一顶员外帽,上面镶嵌着一枚绿色的宝石,看上去很是耀眼。
他的脸上有横纹倒竖,让他看起来有些刻薄严肃。他两手带着三四个扳指,身后还跟着四个家丁,一看就是有钱的主。
王浩从他娘的怀里奔出来,一头扑向王老爷的怀抱,“爷爷,就是这两个坏人欺负我和娘!”
吴丽娘也柔柔弱弱的爬起来,眼神不经意地在王老爷的脸上划过,然后低着头站到他的身后静静的待着。
章槐一脸恭敬地来到王老爷的身旁,“亲家老爷,就是他们说了一些不三不四的话。”
王老爷阴鸷地眼神看向章树和李木槿,然后又打量了一下他们的衣服,“两个泥腿子还敢对我王家人出言不逊,上去教训一下他们!”
他身后的四个家丁摩拳擦掌地走出来,脸上带着一丝兴奋。围观的人群心里有些复杂,一方面,他们认为的柔弱无依的母子俩竟然这么有钱,仇富的心理让他们有些不是滋味。另一方面,他们又有些幸灾乐祸,这两个人要惨了。
当战况开始的时候,大家却目瞪口呆了,这个汉子一个人打四个还游刃有余,那个哥儿也十分凶悍,抓着一根不知是擀面杖还是什么的东西见人就打,而且专门往他们的头和肩背上敲,不一会儿,这几个家丁就束手就擒了。
那个王老爷气的胡子哆嗦,心里又有点怕,要是那个泥腿子再冲上来,他一把老骨头受的住几下呢?
他斜眼看向旁边一直躲在他身后的章槐,“你过去教训他!”
“我?”章槐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有些不相信。
“难不成还是我?”王老爷一推,就把章槐推向了章树那边,他急于转身观察战况,却忽视了吴丽娘愤恨的表情。
章树看着章槐,心想今天可以好好教训他一下了。待章槐咬紧牙关冲过来的时候,他果然对他报以老拳,来谢谢他前世的绿帽之恩,谢谢他带人对他百般羞辱。
章槐哭爹喊娘,希望有人来帮一帮他,但是围观群众怎么会动手呢?他们动嘴就是最大的帮助了。
“哎呀,没看出来,打人这么厉害,可别把人打死了。”
“应该不会,没见那几个人还躺在地上哎哟吗?”
大家又是一阵指点,然后突然有个人叫起来,“那个小媳妇和那个老爷的?那个孩子也不见了。”
王老爷趁着章树打章槐的时候,已经带着吴丽娘溜走了。
章树最后在章槐的脸上留下了一拳,说了句,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就带着还在打家丁的李木槿扬长而出,留下章槐在原地浑身发冷,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章树走了,还不忘拎着给家里人买的那些东西,他和李木槿先回到章家小店,然后把一些水果放在店里让她们吃,之后拎着其他东西和李木槿架起马车走了。
李木槿心里还有些忐忑,今天他们在县里打了人,看上去还是个挺了不得的人,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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