逛荡一下。买东西都是婆娘的活计,他又没打过短工,来县城的次数屈指可数,所以他看哪哪都是新奇的。
幸好他现在是个大小伙子,好奇也是应该的,如果是个老汉东张西望,别人只会觉得他没见过世面。
来旺领着大家一路没做停留,穿街过巷的走了好久,来到一条河旁边,这河差不多两三丈宽,名唤清凉河。河水清澈,日夜不停地往下游流去。
如果是端午赛个龙舟什么的一般都放在城外那条江,七夕放个花灯什么的倒是会放在这条河里。
河上有一架桥,是用青石板垒成的,据说两百多年前就有了,走在上面的人换了一波又一波,它却依然挺立,见证这些年来县城经历过的风风雨雨。
河边种了一些树,村民们三三两两地坐在树下面打起盹来,这是划归他们村的位置,别村打短工的一般不在这。
章树觉得还挺好玩的,他以为打短工得跟货郎一样到处走动,看哪家要人就上门去。谁知道竟然这么方便。
他看这些树下都有人坐着了,自己也不好过去,就在最后头的一棵树下坐了下去。这应该是一棵樟树,树冠挺大的,把坐着章树的这一方角落都遮的严严实实的。
樟树,章树!他曾经埋怨过他爷,为什么要给他起这个名字,他爷却说,那些都是树,他是家里的老大得管着大家,比如二弟章槐,就是槐树,三弟章杨,就是杨树,唯一一个妹妹,就是章蓉,芙蓉花,不也是树上的吗?
他听了心里舒服多了,阿爷还说了,男子汉大丈夫,就要像这些树一样顶天立地,帮身边的人遮风挡雨,可惜他前世只是一棵歪脖子树,别说帮别人遮挡风雨,就是自己都护不住自己。
他躺在树下,把背篓里的包袱拿出来垫在脑袋下面,悠悠地睡着了。
章树长得还是挺好的,个子高大,面容算不上俊朗,但方方正正的,看上去一股男人味。要不是他畏畏缩缩的性格,以及长年弓着背让自己看上去矮了几分,村里的大姑娘小哥儿也未必看不上他。
重生之后,章树有意识的改变自己弯腰驼背的习惯,和人说话时眼神也不再乱飘,不没事就低着头一副怕羞的样子了,村里人说不清他的变化,但都觉得,他看上去让人舒服了一点。
要不然,这一路上,男人们非得把他挤兑回去不可。
章树做了个梦,梦里飘飘忽忽的也不知道在干嘛,就是一直在天上飞。忽然有人踹了他一脚,把他从天上踹了下来,他猛地惊醒过来,才发现真的有人在拿脚轻轻踢他。
那是一个中年男人,穿着一身崭新的绣花绸缎衣服,手上还带着一个扳指,嘴上两撇胡须,看上去很是精明。
他用打量货物的眼神看着章树,就差把他揪起来掰开他的牙口看一看了。章树有些纳闷,这人他也不认识啊。于是他呆呆地坐在地上,也回望过去。
这一回望,倒是让莫仁对他的印象好了一些,这些乡下来的泥腿子,看人都是畏畏缩缩,一副扭捏的样子,这个倒是大大方方的,看着也不碍眼。
“就他吧,来旺,再加上你和那几个。”莫仁开口了,他身后的小厮正帮着他把挑出来的人指给来旺看。
“莫大总管,好嘞!”来旺很高兴,平时这总管的活计他们可是高攀不上的,许是今天西常村那几个壮汉没来的原因。
“这次老爷想要修一修园子,你们负责担土和砌墙,一人三十五文每天,管三餐饭,怎么样?”
来旺自然没有异议,这莫家就是大方,旁人家若是包饭食才二十五文每天,就是不包饭食也才三十文,怪不得人家都说有钱人家遍地是钱呢!
章树倒是没什么波动,他不太了解行情,但他记得,自家大儿家里做房子时,给村里人开得价是五十文一天,还包三餐,顿顿都有大肉块吃。
他是自己去帮忙的,可是在帮了两三天后,那个婆娘突然上门说他们家没给自己钱,把亲爹当畜牲一样用。然后就从他们手中得了一百五十钱,他也没好意思再去。
这次一起来县上做工的一共有九人,除了被点走的七人外,还剩下两个。其中一个正是那二狗子的亲哥大狗子。
另一个叫做田二,他瘦瘦巴巴的,脸上有点苦相,对于莫大总管没有挑选他,他倒是没什么反应,但那大狗子却很是不忿,因为他坚持认为,如果这次章树没有来,那么莫大总管挑选的就一定会是他。
现在莫名其妙少了这么多钱,他看章树的眼睛都要喷出火来了。
章树完全不知道自己突然间被人记恨了,他背着东西跟着其他人一起往莫府走去。
来旺是领头的,他留了下来,等田二和大狗子被人挑走后,他才会去莫府。
莫府很大,但是对于前世见识过大儿子宅院的章树来说,倒是少了一点惊喜,故而他也不像其他人一样,满眼惊喜。这让莫大管家倒是又高看了他一眼。
因为府里总是会要一些短工,所以他们家是设了短工房的,一个大通铺,上面铺些草席,大家都是汉子,自然也没有什么拘束,一伙人睡在一起倒也安逸。
莫府的主人是个举人,在安宁县开了一家书院,收费高昂,但来求学的人总是很多,因为这个莫老爷是周边几个县里唯一开班授学的。
想要科举,必须有人举荐,要不五个秀才,要不一个举人。在这几个县里,就连秀才都不是很多,一下子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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