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上,冲淡了拳头留下的血印。
只有疼痛才能让皓矾找回些许的理智,害的最爱的人昏迷不醒,只能靠药物维持生命,那种自责愧疚会将人生生压死,这一年,他一个人背负着这样的自责愧疚,忙的时候还好,闲下来,他连呼吸都会觉得对不起躺在床上的人,他只能折磨自己,让自己过得不好,这样愧疚才会稍稍减少一些,但是也只是一些而已。
皓矾终于停了下来,无力的靠回墙面,斜斜的坐着,修长的双腿蜷着,一只满是伤口的手搭在膝盖上,垂着头,一动不动,就如同受伤的小动物,找个角落安静的舔舐着伤口一般。
过了很久,导演才想起来喊“卡,过了,今天大家都早点回去休息吧。”导演看着镜头里的皓矾,目光略有深意,转身对魏小右说:“明天给他放一天假。”
魏小右连忙点头,一路小跑到皓矾身边,她知道皓矾今天情绪很不对,演戏对于皓矾来说只是工作,只是挣钱的手段,所以他虽然用心,也很专业,但是缺少了一份热爱,也就少了几分感情的发挥,但是这场戏,皓矾爆发的让她心惊,手上的累累伤痕可都是真实的。
魏小右走近,皓矾没有动,手上的疼痛让他逐渐找回了理智,刚刚别人看来是一场戏,但是他却是再一次真正的经历绝望,那是他一直无法释怀的心病。
小右蹲下来,低声说:“皓矾,我们先去医院吧。”
皓矾抬起头,看向小右,眼圈通红,却没有泪水,生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去中心医院。”
魏小右点点头,扶起皓矾,缓缓地向停车场走去。
工作人员都在忙碌的收拾器材,低声讨论这场戏赞扬皓矾的表演,没有人注意到,皓矾不断颤抖着的身体。
魏小右清晰的感觉得皓矾身体在不断颤抖,那不是由哭泣引发的颤抖,更像是极力的忍耐导致的颤抖。
魏小右陪着皓矾处理了伤口,医生说,皓矾左手有几处骨裂,需要打石膏。皓矾对于自己受的伤,表现的非常淡漠,而魏小右则是吃惊于皓矾,竟然几拳把自己打成骨裂!!!
最终皓矾并没有同意打石膏,只是让医生处理一下伤口,因为接下来他还有好几场戏,总不能带着石膏拍戏,魏小右虽然不认同皓矾的做法,但是在皓矾的坚持下,也只能同意,不过这种事他必须要通知到魏成阳哪里。
皓矾一直处于沉默的状态,上了电梯,皓矾主动按了9楼,哑着嗓子说:“我去看一眼”。
魏小右点点头,表示同意,她知道皓矾要看的是他那一对在床上躺了一年的父母。
皓矾推开病房的门,见到小姑坐在床边打盹。
小姑听到有人进来,抬起头一看,发现皓矾眼圈通红,连忙起来,关心的问:“小浩你怎么了?”
皓矾摇了摇头,缓缓地说:“小姑,我想和他们单独呆一会。”
小姑虽然担心,但还是走了出去,见到魏小右,忙拉着魏小右询问皓矾的情况。
皓矾听到关门声,缓缓地跪了下去,拉起床上已经瘦的如枯树枝一般的手,泪水缓缓地流了出来,当初要给你们幸福的,现在你们却只能躺在这里,无知无觉的活着。
“爸、妈求求你们醒过来吧,只要你们醒过来,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你们不疼我了吗?······你们要是醒不过来了爷爷奶奶怎么办?他们盼着你们回家呢,你们这是不孝啊!”
皓矾低声抽噎着,谁也没办法了解皓矾的感受,他宁可躺在床上的是自己,医生说他的爸妈醒过来的机会越来越渺茫了,但是他不愿意放手,就算他们真的只能躺在这里一辈子,但是至少他还能看见啊,他知道这样很自私,但是他舍不得······
皓矾坐在地上,从床头柜里拿出一个老式的手机,这个手机一直都是小姑帮忙充电,他每次感到无助和绝望的时候就会听一遍。
手机里一个虚弱的中年女人的声音,“儿子,你爸睡着了,我也有点困了,你看我学会了你教我的录音能,哈哈,刚刚看着你冲出去救人,你爸虽然什么都没说,但是我知道他很骄傲,他儿子已经长大了,成了很有用的人。我也很高兴,我儿子一直都没让我失望,我们这次来的时候,还在想你毕业了,是不是该攒钱给你买房买车娶媳妇了,哈哈。儿子,妈,不图你以后能有多大的出息,妈只希望你能开开心心的活着,对了,祝你毕业快乐,你们年轻人是这么说吧?唔,不行,我也困了,我先睡一会,等醒了就去参加你的毕业典礼。······”
听着妈妈随后的一段录音,皓矾没有哭,情绪平复了很多,这段录音他听了无数遍,那是妈妈晕过去之前留给他最后的话,她应该有预感自己可能醒不过来了,所以才会录下来,皓矾每次都会在病房里听这段录音,这样看着妈妈的脸,他才能想起来以前的生活,他才有活下去的勇气。
皓矾在病房里一直待到探视时间结束,魏小右开车载着面无表情的皓矾回到别墅,皓矾木讷的下车走进房间,做事非常正常有序。
魏成阳也刚刚到家,他去国外出差,魏小右通知他皓矾出问题了。他直接把后面的事交给副总,一个人赶了回来,见到皓矾红红的眼睛和灰白的脸色,心疼的皱了一下眉,“小矾?”
皓矾机械的抬头看向魏成阳,挤出僵硬的笑容,“我今天回来休息一下。”说完自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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