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里贪恋的蹭了蹭,又翻身睡去。
“醒了?”蓝田低声问,见徐知着不回答,默默看了片刻,不觉莞尔,轻轻俯下身去吻他。
徐知着迷迷糊糊地感受到这个吻,下意识回应,舌尖轻轻缠绕着,半梦半醒间的风情,令人沉醉。深冬时节,干燥暖气房中的午后,有如初夏。
徐知着朦胧中听到蓝田在他耳边低声细语:“你继续睡。”闭着眼,感觉到一双大手在自己身上温柔摩挲,恰到好处的力道,指尖贴在衣物下,滑过暖热的皮肤。徐知着只觉得舒服,舒服到连□都生不出来,只想融化,他轻轻叹气,感觉到耳边温热的呼吸,一吹一拂间,半个身子被压上了力道。徐知着知道蓝田已经睡上床来了,却被压得无比踏实,伸手揽上蓝田的腰,把脸蹭到他胸口。
“睡吧,再睡会儿。”蓝田一手揽着徐知着的肩膀,从枕边把手机摸出来继续他的阅读。
漫不经心的温存,不知时日悠长的倦怠,仿佛时间还有很多,有天长日久可供欢爱,大可浪费。徐知着嗅到蓝田身上极淡的隐约木香,只觉得连日来的心慌都被抚平了。
徐知着一觉睡到差不多四点才醒,连带着蓝田也陪他睡了一觉。一张窄床,睡下两个大男人,徐知着还好,蓝田毕竟是贴着他睡的,醒时腰酸背痛,龇牙咧嘴。徐知着看着他好笑,把人抱回病床上压平,起身去楼下找医生办明天的出院手续。
医院的事总是特别琐碎,上赶着交钱还是折腾了半天。徐知着脑子里有事,在病房门边无意中张望了一眼,顿时一愣。
病房里,一个穿深灰色正装西服的男人端端正正坐在床边,手心捏着蓝田的手臂,袖子褪到肘部,露出半条白皙的腕子,男人的拇指在手腕内侧的皮肤上摩挲,说不出的暧昧亲昵。
徐知着视线凝聚,一把推开了门。
蓝田听到门响转头,随即微笑:“回来了?”
“嗯。”徐知着点头,蓝田坦然自若的样子让他舒服了一些。
“来,介绍一下,我男人,徐知着。这位是我的老板,方风雷先生。”蓝田浑然没看出自己情人那点小心思,在床上坐起身,热情的介绍彼此。
方风雷长身立起,站到笔直后微微倾身,一只手从病床上越过去,递到徐知着身前:“幸会。”
“幸会。”徐知着不动声色的握住,感觉眼前的阳光都被挡了一半。
方风雷身形如山,站直了几乎比蓝田还要高一些,却不是修长的体格,肩膀平直宽阔,精工细作的高档西服包裹着结实健硕的躯体,倾身而来时,几乎可以感觉到扑面的压迫力。但看得出来,此人绝非刻意炫耀,只是习惯了高居人上,举手投足间都有一种严格控制而来的威仪,端正平稳,坚定踏实。
方风雷礼节性的笑了笑,退后半步坐下,再度伸手拉过蓝田的手臂细看,食指从手腕按到手肘,终于笑道:“你这血管也算是长绝了。”
“唉,别提了,昨天一个小姑娘扎了我三针才中。”蓝田抱怨。
徐知着这才反应过来这是怎么一回事,但仍然觉得不爽,又不想醋意太过让人看出来,只能站到窗边去收拾水果篮。蓝田转头看了他一眼,又靠回去,跟方风雷继续聊天。
方风雷虽然不是时下流行的那种英俊美男长相,但五官极为端正,浓眉大眼,鼻梁硬挺,整张脸像石雕斧凿,连唇峰都鲜明无比,透着硬质。这般长相,这号身材,再加上这番气派,在徐知着看来实在帅得可以,心中不自觉警铃大作,竖起耳朵张开眼,把那边一举一动都收尽眼底。
可怜蓝田对眼前的危机一无所知,反而放软了声量调笑道:“晚上有约么?一起吃饭?”
“约了药监的人吃饭。”
“切,白感动了,我还以为你专门过来看我。”蓝田笑道,无意中带了一点撒娇的味道,让徐知着眉心直跳,然而,在蓝田自己心里,却是一点暧昧的影子都没有的。
方风雷大他近十岁,相识早,交情也深厚,而且初见时他就是那个朝气蓬勃青年,方风雷便是那个经历世情的壮年。兄弟之别,分得鲜明,到现在都改不过来,蓝田看到他就觉得自己可以放肆点,反正天塌下来有高个儿顶着,方风雷就是那个比他还高的高个子。
方风雷显然也吃他这一套,听到他抱怨便凑近了一点:“就为你,提前订了6小时机票,时差都调不过来。”
“您是铁人。”
“说吧,怎么回事?”方风雷张望一下病房:“怎么搞成这样了?”
一说到这事儿,蓝田的愁云就上来了:“谁知道?警方说没线索,查不出来。”
方风雷眉头紧皱,一张脸风雨欲来,沉吟了半天,迟疑问道:“我,应该找谁去帮你……”
“得了。”蓝田抬手拦住:“今时不同往日啊,大哥。你们老外资本家的话也不是那么好使了,你要是高层有门路,让药监早点高抬贵手是真的。我这边,警察是真尽力了,我们校长都盯着呢,还这样了。”
方风雷倒也没反驳,半天叹了口气说:“你这是得罪谁了?”
蓝田苦笑:“威瑟斯庞研究所?”
“胡扯。”方风雷一巴掌拍到蓝田脑门上。
话题进入死角,徐知着适时拿了一盘切好的苹果过来。方风雷礼貌地摆摆手示意不吃,蓝田也不客气,一人独占,伸手接过时在徐知着脸上吻了吻,低声说了一句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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