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忽悠的,就让他进去了。当时霍德华正在泡冰水浴,据说也是一种治疗,蓝田心疼得不得了,傻不愣登也往下跳。他也不想想,人老霍是练过的,不怕冻,就他那把身子骨,跳下去没几分钟就晕了,结果事情就闹大了。霍德华就不干了,也不分了,跟家里闹出柜。蓝田那个性你也知道的,就算是朋友的事,但凡他能帮忙,他都要往身上揽,更别说是他男人的事。当时刚好学校放假,他哪儿都不去了,就在人家门口呆着。我们当时特别担心他被人灭口,几个朋友约好了轮流陪他壮胆。他那会儿是真厉害,什么都不怕,什么都肯干。他有个同事,跟霍德华家里关系特别好,但也是站在他这边的。蓝田就跟他商量,说要以子之矛攻子之盾,连夜看圣经,学经院哲学,找牧师聊天。回头拿本圣经跟霍德华他老妈辩论,辩得他妈一句话都没得说。给他们全家买礼物,可着劲儿的讨好人,根本不计较钱,东西被扔出来也不生气……我当时就跟他说,将来我男人只要能做到你现在十分之一,我就嫁给他,没二话。他说我们做人总得为了幸福搏一次,拼尽全力了再放手,才不会后悔。”
25
徐知着从茶几下面摸出个杯子,给自己倒了半杯酒,接着问道:“然后呢?”
“然后他们家没办法,还是把人放出来了。但要求霍德华到纽约工作,离家远点,大都市,消息传不回去。当时大家都特别高兴,觉得蓝田终于战斗胜利了,攻克城堡把他的王子救出来啦,他们圈里都把这俩当典范那样看着。”
“那后来为什么还要分手?”
“吵架。霍德华他妈一个家庭妇女,闲得没事儿干,反正钱多,一个礼拜飞三次纽约,比蓝田到得还勤快。一会儿说她的灵魂要死掉了,一会儿说他们家现在在整个教区里让人看不起,一会儿说他老爹的政治生命就这么完结了……反正巨多破事儿,翻来覆去的说。他妈闹完了,霍德华就难受,总觉得是自己一个人毁了全家族的幸福,折腾折腾两人就得吵,吵完了又合好。再后来蓝田感觉不对劲儿,带着霍德华去看心理医生,才发现已经是中度抑郁。一看都生病了,老蓝又开始心软,本来忍不了的,现在都能忍了。但霍德华是双相障碍,发作起来非常恐怖,想死的时候每天想跳楼,高兴起来什么时候都能发疯。那会儿蓝田为了顾及霍德华的面子,都不让任何人上他家里去。我因为不是他们圈里人,我才去看过。他们家有间屋子专门是留给霍德华砸的,我当时特别担心,总觉得蓝田会被他打死……”
“他打他?”徐知着差点捏碎了一个杯子。
“当时倒是没打。”李爱之揉了揉脸,深呼吸:“不过后来也没差了。我那会儿一直劝蓝田分手,他总说再等等,等了差不多有一年,实在受不了,分了。他们那些人都不理解,蓝田也不肯说,只有我最高兴,找人过来给他开单身派对。我当时还在华尔街上班,干脆就让他住到我家里来,每天找朋友回来一起玩儿,就怕他孤单。大概过了没一礼拜,霍德华来找他,说回家吧。蓝田说我们已经分手了。老霍就呆在我家不走。蓝田使眼色给我,让我先出去。我出去以后就在对面咖啡馆坐着,越想越不对,打电话回家没人接,打电话给蓝田也没人接,我就慌了。从街面上拉了两个巡警上去,一开门,就看到蓝田躺在我家地板上咳血。那两个警察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他们打不过他,那混蛋不让任何人接近……我当时都快吓傻了,拼命求他,跪下来求他,他看都不看我……”
“然后,然后呢?”徐知着紧张地全身都在抖,仿佛身临其境。
“然后我听到蓝田说,你要让我因为爱你而死吗?他就愣了,我见他愣了,就赶紧去拉蓝田,警察也帮着我拉。送到医院才知道,那混蛋打断了蓝田两根肋骨,断骨摩擦到肺,再晚几分钟他就没命了。”
“你继续说。”徐知着气得根本坐不住,站起来直转圈,只恨当时没再狠一点,把那个混蛋打死算数。
“蓝田本来可以告他的,告得他坐牢,吊销执照,让他什么都没得混,但他都忍了。他跟警察说是自己先挑衅霍德华的,说霍德华有抑郁症,而且他明知道。他最后只是向法院申请了禁止令,禁止霍德华出现在他十米以内。”李爱之把最后一点酒喝光,也站了起来,拍拍徐知着的肩膀说道:“我告诉你这些……只是想让你了解过去发生了什么。你别误会他,他是真的真的绝对不可能跟那个混蛋复合了,他受够了。甭管那混蛋说什么,蓝田一点儿也不欠他的,他就是人太好,才到现在都可怜那个混球。所以你千万别怀疑他,他不会说什么,但他会伤心的。你要保护好他。”
“我知道,我知道!”徐知着眼眶发红,一个劲儿的往李爱之杯里倒酒:“我谢谢你,太感谢了。”
徐知着把李爱之送走,一个晚上都没睡好,心疼得要命。是的,他早应该想到,霍德华那么迷恋蓝田,那种眼神总是有原因的。虽然李爱之建议这事儿最好瞒着蓝田,但徐知着还是觉得应该说出来,这么大的事,知道就是知道了,回头要是说漏了,平白招误会。
徐知着睁着眼睛都能想象出蓝田威风八面大杀四方的样子。
“他很瘦弱,却有无穷的力量,从不畏惧。”
那个人,永远都很骄傲,趾高气扬,活得像个皇帝,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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