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赵晟,“如今交赤王替你说话,朕便先不罚你,且退下休整,以观后效。”
“多谢皇上,末将告退。”
赵晟拱手退后几步,转身出帐。
自始至终,他都没被允许抬头,因而也没机会看到那人的脸——建平帝圣驾至梁州大营后,只传了穆审言前去问话。自己这个大营都统尚未有机会面圣,便奉旨与程有一同驰援殷然。
他自然想擒得烜合立个大功,可战局变化,为求长远,还是选择了保守。
那人方才的怒气,是否可以算作心中对自己的期待突然落空的不满呢?
不知何时,那人才会坦然相见,让自己再一睹那朝思暮想的面容。
赵晟心中苦笑,不过如今那人就在身边,相比从前徒然相思,实在好了许多。
帐中,程有突然发现,赵晟告退时,坐在对面的萧凌云向景澜使了个眼色,还露出了些许胜利的笑容,景澜就也跟着低头笑了笑。
程有心中咯噔一下。
方才交赤王那番话,是景澜让他说的?
可他却不让自己说。
不过,交赤王的话自然比自己更加有用。
只是,他俩这样默契……
而且,还这样公然地眉、眉目……传情。
哎,程有知道不该这样说。
但此时此刻,他就是这样想的。
他的心中,有点痛。
不,不对。
不是有点痛,而是……挺多的一种痛。而且更多的,是酸楚。
或许他是应该找个机会,跟景澜聊一聊,问问清楚?
第78章吃醋
乌兹军营。
怀胎七月连番作战如今十分狼狈的烜合未及休整,首先跪在主帐中,向上叩首。
“儿子多年未向父帅尽孝,实在有罪。这些年来,父帅安好?”
上方着元帅服色的人上了年纪,银发银须,却精神矍铄,一开口更声如洪钟中气十足:“交赤大君如此大礼,本帅担不起。”
烜合心中极痛,鼻尖发酸,“儿子错了,请父帅责罚。”
一直眯着眼的老将这才打量起跪着的烜合,目光划过那铠甲都无法掩藏的隆起肚腹,眉头紧蹙。
“这些年来,你的错处都被我们担了,现在再说,又有何益?只是你身为交赤大君却无法撼动其朝政,猛攻殷然一月不下,如此不济,一错再错,该当如何?”
“儿子无能。”
是啊,他自打出生就十分无能,虚度四十五载,不过也是在重复着自己的无能。这样的他,居然还有脸回来,居然还有脸跪在这里。
“呃啊……”
腹中疼痛骤至,烜合跪在地上按着肚子失声痛叫,面上无半点血色,其父眉头蹙得更深。
“若非你腹中孩子尚有些用处……”一摆手,“来人,传军医。”
“不劳父帅,儿子有随行太医,”烜合咬紧牙关,“他……就在营中,父帅……传他便是。”
其父又烦躁地一摆手,守卫出外传唤,不托海很快进帐,简单看了疼得伏在地上发抖的烜合,严肃道:“大君,现下应即刻施针。”
不托海望向上方,烜合之父一脸恨铁不成钢,“罢了,先下去吧。这段日子你。”
“父帅!”烜合大惊,忍着腹痛努力跪正,“求父帅收回成命!儿子……”吸了口气,“求父帅让儿子出战!”
“笑话。”其父冷冷道,“当年你瞒着所有人怀胎上阵,结果功亏一篑损失惨重。现今你如此模样,还想重蹈覆辙?我已下了军令,将你看守起来,违令者立斩。”
烜合定在当场,浑身冰冷,精神恍惚。
不知是因为腹中剧痛,还是心中巨伤。
胎儿稳定后,他呆呆躺在营帐榻上,突然一人闯入,“少帅!”
烜合缓缓扭头,木然的面色终于有了些变化,“……沙木南?”
那个记忆中青涩的少年冲到榻边,满面狂喜,“少帅!你还好吗?属下知道,我们一定可以再见的!”
你还好吗?
烜合在心中问着自己。
如今这样,不知哪里是家,不知哪里是国,不知自己要做什么,拖着沉重而残破的身体。
这样,是好吗?
“少帅……”沙木南低声叫着。
烜合回过神来,反问:“你还好吗?”
沙木南苦着脸点头,“属下尚好,只是多年来一直思念少帅、担心少帅。”
“多谢。”
“属下已经向元帅请命,今后属下服侍少帅。”
“是么。”烜合的声音几不可闻。
“少帅,属下知道你心中很难过很难过,也知道劝不了你,但属下仍是希望,少帅能不要那么难过,哪怕只是一点点也好。”
这话说进了烜合心中,毕竟多年来,从无人这样为他考虑过。
心中震动,他望着虚空,突然道:“有好多次,我都想跟着他一道去了。他一生快意潇洒,走也走得干净利落。我却做不到……我不如他。”
沙木南默然,那个“他”,就是交赤王吧。那是烜合心中永远无法取代的人,也许自己的全力以赴跟那人比起来只是微末,但他依旧会为烜合全力以赴,在所不惜。
各处人员齐备,大齐于营地外设置防御工事,并派出小股骑兵侦查敌情。
景澜时常伴驾,程有要操练管理士兵,职责不同,也为避嫌,并未同住,就连碰面也不甚多。好不容易有机会遇上,也是简单说上几句就又匆匆各自做事。
而且,程有不知是不是自己多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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