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好不到哪儿去。他们俩需要一段时日,治眼睛的治眼睛,治心的治心。
其二事关冬生。
卓玛拉心思细腻,顾及他人喜怒哀乐,先提出冬生一问是来铺路的,之后才再要犹豫是否要启齿顶天大的第三事。
可虞子衿现今至少有兴头,既不撒火也不闹脾气,她怎好意思提及如此伤人心的话语?这时见虞子衿迷惑地眼紧紧盯着,卓玛拉采促揪了揪手指,不吭声。
“你说呀。怎么你们每个人都哑巴似的一声不吭?今个儿谁也不说话,连小今子也丢了魂了。”虞子衿催促。
卓玛拉欲言又止。
“你说你说。”虞子衿哼哼唧唧道:“先是玄北早上发大火,而后是人人怕我不敢答我话。我知道肯定有不好的事,你不用瞒我。反正我早晚要知道的。再说这是我自个儿的事,哪有不与我说的道理?”
卓玛拉先是铺垫了一句,“这话假得很,你别当真。我乍一听险些要笑,不明白你们这儿怎么听个糟老头子胡言乱语,还义正言辞看星相所得。”
“你尽管说。”
“那国师……”卓玛拉慢慢吞吞地将一句话拆开好几句,仿佛能以这古怪手段让难听话掺进一点好听,“夜观天象,说是觉着你不大好,要大王将你撵出宫去。”
更难听的她瞒着不说。
国师几乎到危言耸听的地步,胸有成竹道:虞子衿此人一日在宫,则一日无安宁。若放任他在宫中再居住上三月,邺国必亡。
卓玛拉不信这回事。在她的国家里,唯有强大兽神为信仰。她愿意去真心信狮虎熊蛇,它们不言语,不会蛊惑人心也不撒谎,更不参与进人与人之间的事,比所谓国师千百倍。
在她看来,虞子衿何其无辜,哪来本事败下整个国来?
她反而担心虞子衿当真,败了情绪。
不过卓玛拉不知虞子衿从不较真。他光是恍然大悟玄北清早要活活将人打死,必定是小太监管不住嘴说道了几句被玄北听见了。
玄北不信神佛,他却不许旁人说虞子衿半个不吉利的。
在这事上,玄北屡屡犯杀。
虞子衿又去想:后宫嫔妃应当没本事惊动闻所未闻的国师。
上一回祖庙起火后,好似是玄北以防万一特意派人看守国师不叫他出来胡言乱语的。防一时防不过一世,国师到底想方设法把话传出来了。
虞子衿好记性记着科举舞弊案后,牯夏拉明白挑衅玄北,声称祭祀大典要讨回吃的亏来。而纵火一事又是冬生所为。如此说来,牯夏拉显然要拿国师做手脚。现下这事铁定也是牯夏拉闹出来的,背后用意应当不是冲他而来,而是要为难玄北。
每每虞子衿认真去理思路,他总能清清楚楚整明白阴谋阳谋的。
不说他已知个中诡计。
哪怕不知,随随意意跳出个人来说他不好他就不好了?才不。虞子衿好得很,好得天下无敌。容不得旁人说不好,也不信你一句轻飘飘的不大好三字。
当然,抵不住还是有人信的。
“难怪小今子……”他嘟囔着,声渐渐低下去,听不着了。
饶是耳尖,卓玛拉也光听到小今子三字,不由问:“小今子怎么了?”
她左右张望一下,奇怪道:“怎么不见小今子?”
“他怕着呢。”虞子衿动手有一搭没一搭折起纸船来,挠了挠脸。
不知是玄北杖责太监吓破小今子的胆子,还是国师一番晦气言语惊到小今子了。
怪不得虞子衿今日看他不对劲,闷声不吭傻乎乎的,原来是铆足劲儿装个老实太监想再复埋没在成百上千的太监里去,以免招来事端。
“他……他怎么这样?!”卓玛拉替虞子衿愤愤不平起来,骤然板起脸来道:“明明你我他三人玩在一块儿,最是清楚你好。他怎么这么……这么……”
卓玛拉不得不停下想一会,继续底气十足接到:“这么狼心狗肺!过河拆桥!”
虞子衿反倒被生性腼腆的卓玛拉破天荒一遭发火震惊,睁圆了眼睛,“你还会骂人的呀?”
“我、我……我会一点点。”
卓玛拉的气势来去匆匆,立即被这疑问弄得不翼而飞。她难为情地解释道:“我是生气小今子才……”
“没事。”虞子衿摆摆手,不大在意地说:“他胆子小又不是头一日知道。不管他。他不与我说话,我也不与他说话。憋得住就我们不好了,憋不住我日后再骂他。”
小今子这人信神佛,平日讲究不杀生少吃肉,多半还是更在意预言。虞子衿是知道的。
“没什么好气的。”虞子衿道:“气也懒得气了。”
卓玛拉见他心灰意懒的模样才能确切说出虞子衿哪里不一样了。
虞子衿本该是斤斤计较的。好不一定计较,坏是一定计较的。按照他脾气,该是要大闹天宫似的抓来小今子教训一顿的。哪怕退一步,也要令小今子站在他跟前挨上三五句数落与笑骂才对。事实却是他好似也没兴趣生气,没空计较,干脆放任小今子自个儿去琢磨究竟信谁好了。
这玩伴有就有了,没了就算了,不去强求了。
虞子衿好似更薄凉了些,又仿佛长大了些。
卓玛拉愣愣看着他,说不出这是不是一桩好事。
虞子衿忽的拉出衣摆将纸船一只只丢进去。
一旁戈颖有样学样,帮倒忙似的要拿纸船,手晃来晃去也抓不住,直往虞子衿怀里撞。
“我拿我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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