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硬是把自己的红手柄塞给何岸,又抢过戴逍的蓝手柄塞给了郑飞鸾。
然后他朝旁边挪了挪,伸手往戴逍肩上一搭,小声道:“缺乏自信怎么办?很简单,看看更差的。”
戴逍悄悄竖起了大拇指。
郑飞鸾三十年来没打过游戏,握着手柄摆弄了几下,问何岸:“你会吗?”
何岸点点头:“看他们玩了一会儿了,大概会一点吧。”
郑飞鸾:“那想玩吗?”
何岸:“嗯。”
两个人便重开了程修他们阵亡的关卡,接着玩了下去,并且在戴逍和程修幸灾乐祸的注目礼中,一路行云流水,势如破竹,关关三星。
而且全程没有对话。
程修大跌眼镜,瞪着电视上两个溜来跑去、配合完美的角色,表示极其不解:“为什么他们都不用交流的?”
而我们就咆哮得跟同时杀一万只鹅一样?!
戴逍支着腮帮子,认真思索道:“现在我有点相信他俩是最佳契合了……这种默契,我只看一对双胞胎主播打出来过。”
“可他们不是已经……”程修指了指后颈。
戴逍无奈地看着他:“你们beta生理课都是睡过去的吗?信息素契合度是基因契合度最主要的外部表达之一,这是考点啊。”
程修冷哼了一声:“那我们没啥契合度,就要永远火烧厨房了吗?”
“勤能补拙,勤能补拙。”戴逍安慰他,“平常多练一练,万一撞了大运,还是能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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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入了夜,客厅里聚的人多起来,电视就换了作用,开始播放一些轻松的娱乐新闻。
铃兰照旧当她的小邮差,挎着一篮奶糖,挨个给哥哥姐姐们发糖吃,还特有仪式感,每一颗都得端端正正放进掌心才行。在青果客栈的点评页面上,有不少五星好评都是冲着她给的。
何岸窝在沙发角落,毛毯覆膝,安安静静读着书。郑飞鸾就守在旁边,一手搭沙发靠背,一手端咖啡,用身体不露痕迹地把何岸圈起来,形成一块“他人勿扰”的区域。
后颈的隔离胶贴久了,有点痒,他下意识挠了挠。
何岸注意到了,便说:“难受就撕下来吧。”
郑飞鸾略微一愣:“没事,等会儿回去泡个澡,再扑点爽身粉就好了。”
“我没那么脆弱的。”何岸解释。
“我知道,但是抵抗信息素这样的事,还是交给我来做比较好。”郑飞鸾朝他淡淡一笑,温声说道。
小邮差派送完奶糖,拎着篮子来找何岸报告,哼哼唧唧要往他腿上爬。何岸掀开毯子,正欲去抱,郑飞鸾弯腰一捞,顺势将她送进了何岸怀中。
篮子里还剩最后一粒糖,郑飞鸾拿起来,剥开糖纸,悄悄放进了嘴里。
很甜。
电视荧幕上,俊男靓女走马灯似的过。何岸搂着铃兰一抬头,便看到了下午刚刚打过照面的那张面孔——谢砚身着古装戏服,衣袂飘然,正在给前来探班的粉丝们签名。
镜头里的o仿佛换了一个灵魂,平易近人,彬彬识礼,唇边始终漾着合宜的微笑,甚至嗓音都和下午不同了,离冷淡差了一两分,又不至于过分热情,绝妙地在两者之间拿捏住了平衡。
君子端方,引人慕仰。
这样的谢砚,哪儿还看得出一点歇斯底里的狂躁?
记者采访谢砚的粉丝,那姑娘紧紧抱着一瓶矿泉水,激动得面颊涨红:“砚砚、砚砚比我想象的还要亲切!他真的超可爱啊,外冷内热,明明拍戏已经很累了,还不去休息,一直在跟我们交流,每个人都送了一瓶水,还嘱咐我们回去的路上注意安全,所以你们不要再说他清高了,他真的很暖男!
“然后……然后就是,我要说,作为一名砚台,恳请大家务必要支持《镜中仙》,支持我们砚砚的谪羽仙君!”
说着朝镜头深深鞠了一躬。
这条新闻很短,匆匆几十秒就换了主角。何岸逗弄着铃兰,心里却在想,一个人,能把自己活明白已经够不容易的了,人前人后两张面孔,难道不会累坏吗?何况,饰演一个与自身性格迥异的人,就像蒙上了一张艳丽的画皮,赚来再多喜爱,也总该明白这喜爱不属于真正的自己。
谢砚追求的到底是什么呢?
何岸隐约知道一点答案,却无法认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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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次会面以后,何岸心里多少有了顾虑,怕谢砚在背地里搞小动作。他倒不担心自己,只担心孩子,于是不论走到哪儿都把铃兰牢牢看在眼皮底下。但接连几天,客栈一直风平浪静的,他也就慢慢把谢砚放下了。
这天夜晚,客厅里聚起了一伙年轻人,兴致勃勃要玩狼人杀。程修兴致缺缺,扯上戴逍回屋奋战《分手厨房》去了,何岸就留在客厅给他们当法官。
玩到一半时,柜台上的电话突然响了。
他连忙拿起听筒放到耳边:“你好,青果客栈。”
“你好!我是住103的客人,刚才出门急,浴缸水龙头忘关了,到酒吧才想起来!”对方开门见山,在吵吵嚷嚷的背景音中叫喊。
何岸顿时急了:“这样啊,那我帮您关一下吧?”
多缴一笔水费还算是小事,积水一旦漫出卫生间,流到外面把地板和家具给淹了,那损失可就大了。
“103是吗?”他歪头夹住听筒,拉开抽屉,迅速找到了103的房门钥匙。
“对对对,103,你赶快去一趟!”
“好,再见!”
何岸心急如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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