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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敞的房间,偌大的双人床,厚实毛绒的盖毯,还有笔尖在书本上轻不可闻的‘莎莎’声响。
屋内就亮着一盏床头灯,温和的灯光打在魏景荣的脸上,一边明一般暗,模糊了他冷漠的棱角,只剩下无尽的暖意。
还有,家的味道。
魏景荣放下书,看着他:“洗好了?”
“嗯。”
蒋顺安坐在床边,身上穿着和魏景荣一样的居家服。
只是,他的是深蓝,自己的是浅蓝。
柔和的衣料介于棉与绒之间,舒适的触感好像自带催眠效果,让人睁不开双眼。
魏景荣拉开毛毯,从身后搂住了蒋顺安的腰:“困了吧?”
“有点。”
蒋顺安打了哈欠,歪头靠在他的怀里:“我想睡了。”
“等等,擦干头发再睡。”
取下蒋顺安肩上的毛巾,盖在他的头上,力道适宜的替他把头发擦干。
“行了,上来睡吧。”
魏景荣把毛巾放在床头,放下枕头,摆在一起。
毯子里很暖和,像是炉火,蒋顺安躺进去的瞬间就缩成一团,不想再动分毫。
“冷吗?”
蒋顺安只是躺着,没说话。
魏景荣躺下身子,抱着他的脑袋,用自己的额头抵着他的额头。
温度正常,应该没有感冒。
可明明刚洗完澡,蒋顺安的身子却有些微凉。
“别缩着,靠着我就不冷了。”
毯子里很暖和,靠的无非是魏景荣这个发热源。
他刚靠近的蒋顺安,蒋顺安的手脚自动的挂在了他的身上,着实让他觉得有些无奈。
干笑两声,魏景荣在他的背上轻轻拍着:“好了,好了,我在,我在这,没事了。”
“景荣。”蒋顺安突然叫了他一声。
“怎么了?有哪里不舒服吗?”
蒋顺安缩在他的怀里,摇了摇头:“你是不是也觉得我挺自私的?”
魏景荣皱着眉:“怎么突然这么说?”
“我就是这么觉得。”
今晚之前,蒋顺安并没有想过自己生前的死会对别人造成什么样的影响。
可是,舒慕蕊对他说的那番话,却让他不得不去正视。
舒慕蕊依旧为他的死自责到现在,甚至心里染上了阴影。
时磊,虽然他……他心里有了别人,可在手术室外,在得知自己离开人世的那一刻,他的痛苦也是真真切切。
还有自己的父母,自己的弟弟。
或许,还有其它的同事,朋友,那些曾经照顾过,关心过自己的人。
而自己,侥幸的借尸还魂,死而复生,换了个身份理所应当的继续活着。
对那些人,自己始终欠他们一个交代。
也许,舒慕蕊也是因为这个而生气的吧?
她那么关心自己,而自己的所作所为……跟背叛有无差别。
仔细想想,自己是在太自私,太儿戏了。
包括不回魏景荣的信息,大半夜把他叫出门。
“感觉我做的一切,都太自私了。”
“你这么说,我也觉得我挺自私的。”
蒋顺安抬头看着他:“为什么?”
魏景荣平躺着,伸手让蒋顺安枕着自己的胳膊。
“从我辞职开始,一意孤行开店到现在,还不自私吗?”
“你这么做是有原因的。”
“有原因也不会影响结果啊。”魏景荣说,“虽然是成功了,但当初我的选择也没少让我的父母操心,也没少找同学朋友们帮忙,怎么不算是一种自私呢?”
“不算,”蒋顺安靠着他的胸口,一只手揽着他的腰,“你要真的自私,蓝岸也不可能发展到现在这种程度。你当初欠他们的,现在也都还清了吧。”
“欠的债是还了,可人情哪里说还,就还得清呢?”
“连你都还不清,”蒋顺安泄气了,“我就更是还不完了。”
“你今晚怎么净说些怪话?”
魏景荣撑起半个身子,手摸着蒋顺安的侧脸,让他看着自己,“除了赶你出来,舒慕蕊是不是还对你说了什么?”
“也没说什么。”
挣开了魏景荣的手,蒋顺安翻了个身,裹着毛毯,背对着他:“她,跟我说了那晚,我出事坠楼的那晚。”
蒋顺安缩进毛毯里,闭上眼就是舒慕蕊趴在手术台前疼苦的样子。
“我,我从来没想过。死亡,对人而言是件那么重的事。”
魏景荣关了灯,轻轻搂着他,安静的听着,。
“如果,如果我没有重生的这次机会,我可能永远都不知道,自己死了,到底会让多少人伤心,让多少人绝望。我可能永远都不知道,”蒋顺安哽咽了一下,“生命,到底有多么的珍贵。”
“好了,别说了。”
徐然的死,死得很草率,也很儿戏。
可他死了就是死了,没有痛苦,闭上眼睛那么简单。
哪怕是现在的蒋顺安,也依旧觉得那只是一场梦而已。
魏景荣不一样。
他懂那种感觉。
文莺去世的那一刻,自己就陪在她的身边,眼睁睁看着挚爱断气,自己却在死亡面前无能为力。
那种苦痛和绝望,至今依然刻骨铭心。
之前,蒋顺安闹着要离开蓝岸的时候,魏景荣说他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因为,那时的蒋顺安确实儿戏,无知,气得想让人狠狠揍他一顿。
如今,他懂了,明白了,无疑是成长了。
魏景荣没有在说什么,只是搂着他,让他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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