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实验、病毒和所有的新事物,而‘新事物’又基本囊括了丧尸、人造人、人造怪物等许多种。你是从哪得到这个评价的?”
印桐撑着脑袋等安祈讲完,视线掠夺对方那双专注的眸子,短促地笑了一下:“从新手教学里。事实上直到我打出,我都没搞清楚我的新手教学到底讲了个什么故事。”
“等等,”安祈不自觉地瞪大了眼睛,他露出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就好像听到了什么匪夷所思的事情,“你的新手教学打出了?”
印桐忍不住向后躲了一下,他笑着说:“怎么,你们全都满分通关了?”
话音刚落,他就忍不住愣了一下。说到底恐怖游戏这种东西基本都是靠死亡,然后读档,来增加玩家的心理压力,倘若事实真如安祈所说的,箱庭的游戏机制是自动调取参与者记忆中最“害怕”的一件事作为新手教学的蓝本,那么在玩家普遍拿着攻略(记忆)打游戏的前提下,谜底根本毋庸置疑。
哪怕最后的关底boss再凶残,也只能坑掉一部分不精通游戏的小伙伴。大部分玩家都是能顺利通关的,否则这个新手教学根本就没有意义。
然而可惜了,对于失忆的印桐来说,他从一开始就丢失了攻略中最重要的一部分。
所以他这个be,打得完全合乎常理。
印桐一边想着一边心疼自己,他正琢磨着新手教学里还有哪些被他忽略的线索,就听到安祈轻咳了一声,从喉咙里挤出略微干涩的声音。
他说:“从现状看来,确实不存在将新手教学打出的人。”
“因为没有通过的人,直到现在还没有产生呼吸。”
……
位于印桐和安祈的宿舍对面,董天天正仰躺在床上看着窗外漆黑的夜空。
他枕着胳膊,两条长腿越过床边垂在地上,整个人横过了狭窄的单人床,看上去随时可能顺着床单滑下去。
他抬起手腕,又看了一遍时间。
腕上的手表停留在不知疲倦的秒针在寂静的深夜里发出“滴答滴答”工作声。房间里静得听不到一点声音,没有风声也没有虫鸣,窗外的一切都陷进了污浊的雾气里,就像是要将这栋公寓与外界隔离。
董天天收回视线,指腹滑过腕表冰冷的玻璃表面。
他觉得自己等不下去了。
大约一天前的那个傍晚,他和闻秋驱车赶往印桐的甜品屋,他不知道要做什么,不知道科学要做什么,可他知道如果自己什么都不做,那么他将会迎来第二个令人绝望的黄昏。
他已经不想再后悔了。
他还记得三年前的那个傍晚,记得那个黄昏的残阳如血,他缩在闻秋身后远远望向学校的大门,没有警卫,没有巡逻人员,整座学校沉睡在巨大的垃圾山之间,安静得就像一座枯坟。
他们看着救援人员进入冰冷的铁闸门,苍白的身影渐次消失在茜色的黄昏里,傍晚的冷风鼓动着树叶,由远及近宛如漆黑的林海,嘈杂的林叶声铺天盖地席卷而来,就像那座空旷的学校里,藏着什么吃人的怪物。
他们等了三天三夜,没有人再出来。
那所学校静默着,没有再发出任何声音。
如果不是聂霜双注意到了的异样,董天天和闻秋根本不可能发现印桐还活着。
如果不是因为印桐还活着,他们不可能莽撞地闯入商业街,被全面覆盖的终端意识强制进入游戏。
董天天沉默了片刻,猛地翻身坐起来。
他觉得自己不能再坐以待毙。既然三年前的箱庭计划已经明摆着是个死局,那么三年后跟它几乎同名的箱庭,势必不会是个专注于推理解谜的恐怖游戏。它肯定与曾经的箱庭计划有关,肯定与学校里发生的惨剧有关,倘若它和箱庭计划根本扯不上任何关系,那么他董天天此刻就不会坐在他当初的宿舍里。
他不会在脱离新手指导后回到三年前,不会顶着一张熟悉的稚嫩的脸,坐在曾经的宿舍里。
时间无法倒退,倘若当前的状态也是箱庭设定的游戏机制之一,那么那位gm,究竟想在三年前的学校里达成什么目的?
——那位gm,究竟是什么人?
董天天坐在床上,突然意识到有什么东西不对。
他低着头,看着咫尺间自己的鞋尖,他的视野中突然出现了另一双拖鞋,带着熟悉的花式,和他的拖鞋抵在一起。
他意识到有什么人正站在他对面。
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势,低头看着他的脖颈。
……
“我没明白你的意思。”
印桐皱着眉打断了安祈的话。
“什么叫‘那些没有通过游戏的人,现在还没有产生呼吸’?”
安祈低着头,眉头紧蹙睫羽轻颤,就像在思考着怎么解释这个问题。他说:“今天白天,我刚从新手教学中脱出的时候,并没有在房间里找到你的身影。”
“起初我以为你提前离开了,毕竟每个人醒来的时间都不固定。然后董天天来找我,他想赶在主线剧情开始之前和我们对一下情报,我们俩找遍了所有可以推开门的宿舍,然后,我才发现有什么东西不对劲。”
“所有的宿舍里,通过新手教学人都正常。而没通过新手教学的人,都平躺在床板上。”
“他们脸色苍白,没有呼吸,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死了一样。”
“包括董天天的舍友,就好像如果他们没办法通过新手教学,就永远不可能睁开眼睛。”
“就会死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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