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度上合了闻老师的心愿。
就是闻秋现在还不知道蹲在哪个犄角旮旯喂苍蝇。
他一边下楼,一边在心里叹出了九曲十八弯。倒是没瞧见身后的印桐也垂眸抿着唇,沉默得像是个面对考卷的差等生。
平台边的楼梯间紧挨着窗户,雾天采光虽算不上好,但还能看清路,不会像走廊里一样黑成一片。印桐踩着台阶向下走,将消防斧从左手换到右手,踌躇了半晌又忍不住皱着眉,轻声说起方才没说完的话。
“我其实没觉得陈先生的思维方式,嗯,比较特别。”他这话本该是对董天天说的,但声音不大,估计只有身旁的安祈听得见,“他一直都挺特别的,从还在的时候,”印桐的声音顿了一下,偏头无奈地笑了一声,“好吧,现在也在,只不过换了个方式。”
安祈没出声,向前走了两步,伸手勾住他最后两根手指。
那两根手指有些凉,安祈的也不热,两个人贴在一起倒是能感觉些温度,握得久了也渐渐能温暖起来。
印桐垂眸深吸了一口气,像是给自己壮胆似的用力吐了出去。他说:“我其实能感觉到你们有些话说不出来,就像是可以顾忌着什么,或者衡量着什么一样吞吞吐吐的。起初我以为是因为我失忆的缘故,后来仔细想了一下,大概是不能说。”
“就像陈先生有些事情不愿意提,是因为程明雀会察觉到异样。董天天有些事情不愿意提,是因为不想让夏泽兴知道。按照推理游戏的特点来看,十个主角团九个都会遇上无间道。总有人埋伏得很深,从一开始就隐藏在所有人中间,负责让主角团走错选择支线,以至于所有人gg退场,”印桐轻声列举着,说着说着便不自觉地笑起来,“这个游戏太难了。”
“我是有主角光环吗?为什么一定是我呢?”
“我时常会怀疑我的失忆是不是自己造成的,你看,影视文学作品中总有这种设定,大悲大喜后突然失忆之类的。所以现在才会有人想让我想起来。”
印桐抬头看向安祈。
他们刚好走到三楼的平台上,弥漫在薄雾里的阳光漫过冰冷的玻璃窗,落在安祈柔软的发丝上,照得17岁的少年蒙上了一层明亮的光沙。
看上去有些不真实。
印桐眯着眼睛笑了。
他说:“也许我这个说法也有弊端,毕竟对方——游戏的gm将时间线调回三年前,大概是想让我们所有人都想起什么东西,这些剧情应当是有诱导性的,毕竟是个推理悬疑,就像陈彦刚才说的那句话。”
他停顿了一下,拉着安祈接着往宿舍走:“我没记错的话,所谓的‘六个小时’只是我们的推断。我当初是按照黑卡上的下线时间计算,这个数字根本就不准,可陈彦说出这个数字时的模样十分笃定,他就像是知道一样,或者说,亲身经历过。”
“他曾经玩过这个游戏吗?”
安祈沉默了片刻,伸手握住了印桐的手。他像是在心里默念了什么,又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五指压着印桐的指根钻进来,瑟缩了一下,才用力收紧。
“玩过,”他点了下头,垂眸补充道“他玩过,我和你,我们很多人,都曾经玩过。”
“不止一次。”
r124n
夏泽兴从梦里醒来的时候,差点以为自己被强制采取了绞刑。
他的四肢僵硬得就像刚解冻的尸体,浑身上下痛得仿佛被人暴打了一顿,受灾最严重的脖子更是连动都不敢动,仿佛转动半寸都能要了他这条狗命。
我一定是被人上了。
染了一头粉毛的直男望着天花板欲哭无泪。
妈妈,我不是个纯洁的男人了。
他捂着脖子龇牙咧嘴地翻了个身,张着嘴艰难地哈出一口气,干涩的喉咙就像被油污堵住的通风孔,“呵”了半晌也只能吐出细微的气音。
完了。夏泽兴心想,上我的这个王八蛋性【虐啊,苦了我这天籁之音,以后怕不是只能打手语了。
他一边活动着胳膊腿一边试图把自己从僵硬状态下解冻,嘟嘟囔囔骂了半晌才注意到自己没在家里,而是在一个算不上陌生,也算不上熟悉的地方。
这是箱庭的内置游戏场景,是学校的宿舍。
兴许是这段时间难得睡了个好觉,夏泽兴用了快一分钟才想起自己姓甚名谁家住何方,有个室友叫董天天,有个团队一起打游戏。
他将自己从被褥里捞出来,揉着酸痛的胳膊踉踉跄跄地走进卫生间。光滑的镜面上倒映着他捂着块毛巾的脖子,他条件反射地伸手撕了一下,直接拽开了一块刚长好的伤口。
p
夏同学一个激灵汗毛倒竖,瞬间体会了一把什么叫爽到上天。
宿舍里没有人,仅剩的几把消防斧也被另一个舍友顺走了。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挥之不去的血腥,怎么闻都不可能产生安全感。
他在屋子里像无头苍蝇似的转了几圈,习惯性地想开门,摸上门把的瞬间又像被电了一下,哆嗦着向后退了两步,看着紧闭的木门发呆。
出去是不可能出去的,他现在又没什么防身工具,万一门口站了个大兄弟,他这一开门就是给人送吃的。
可不出去他也不能总在房间里待着,万一董天天不回来了呢?万一董天天在印桐他们宿舍扎根了呢?万一董天天为了社会主义人民群众献身了了呢?这凡事总是有个万一的,宿舍里现在连个吃的都没有,一旦出点什么事,他估计就要在这
喜欢戏剧性死亡(第一部完结)请大家收藏:(m.7dshu.com),七度中文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