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医院里。拖着他在医院的走廊里一路横冲直撞,怼开诊室大门的时候,童庸医正趴在桌面上睡得七扭八歪。
他揉了揉眼睛,打着哈欠从桌面上爬起来。印桐看着他抹掉眼角那点夹着瞌睡的泪花,手指一戳桌面,点出一面明亮的光屏。
“‘印,桐’”他含糊地嘟囔了一句,抬手指了指对面的凳子,“来,坐,告诉我你哪不舒服了?”
他装得就像是完全不认识印桐。
那时候童书遥看上去虽小,却也是医院里正儿八经的值班医生,倘若他早就认识印桐了,这个“早”,恐怕早了不止两三年。
印桐站直身体,看着面前的“童书遥”摇了摇头。
他装得像是难以启齿,仿佛噩梦的内容根本不堪回忆。童书遥也就是好奇,没有刨根问底的意思,索性顺着他的意挪开了话题。
他说:“你这一觉睡得够踏实啊,这一班的人都走完了,你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
印桐顺着他的视线看向地上,被他撞歪的桌子腿边躺着一个背包,长得和上一个副本放在卧室地板上那个一模一样,就差没写上他印桐的大名。童书遥弯腰给他捡起来,拍了拍灰踹进印桐怀里,无处安放的手顺势撸了一把印桐脑后的碎发,模样要多亲昵有多亲昵。
他说:“走吧,也别愣着了,你们社团不还开会呢吗?去晚了小心他们折腾你。”
……
在所有恐怖游戏的高校剧情里,社团往往是最能搞事的一个团体。他们承包了各种作死的行为,继承了所有胡闹的精髓,挥舞着“探寻真理”的大旗,在“送头”的神操作中前赴后继。
印桐是不想开会的。
他背着包跟在童书遥身后,晃晃悠悠走得宛如身有隐疾。童书遥也不恼,抱着厚厚一摞书充分发挥了剧情n的作用——从见面那刻起,就开始给印桐科普“故事背景”。
这个故事背景对印桐来说十分不友好。
高校类恐怖游戏普遍分两种,一种是我们有个小团体,我们一起搞事情,听说在某时某刻某地干什么能召唤出神秘的/已死的/帮人实现愿望的鬼魂或神明,于是我们聚在一起,打算实现这个伟大的传说。
另一种是我有个东西忘在学校/教室了,我今天晚上无论如何都要把它拿回来,哪怕学校最近在闹鬼,我好怕怕啊,我也要把那个东西拿回来。
这种还有个进阶版,叫做主角一不小心把自己忘在学校/教室里。
——就是他现在经历的这种。
印桐看着走廊窗户上自己的倒影,想着箱庭lf强推的大制作游戏。它既能在玩法上结合动作和解谜两大坑人要点,也能在剧情上强强联合,先让印桐把“自己忘在教室里”,再主动去参加一个“搞事团体”。
典型的1+1>2,作死效果拔群。
他跟在童书遥身后,觉得自己十分委屈。
印桐对社团是不感兴趣的,不仅不感兴趣,还巴不得早点脱离游戏。按照普遍高校类游戏的生存规律,主角总要在经历一大堆“艰难险阻”后离开这所学校,所以他完全没必要跟着童书遥往社团走,倘若这个副本的目的是离开这所学校,他现在就可以找借口现在离开这里。
可惜在他开口提出这个建议之前,童书遥就已经用事实打消了他的念头。
他说:“你可别这么看我,这会是你提议要开的。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那帮小崽子催了半个星期了,你不带人来见见,他们怕是很难满意。”
印桐愣了一下,他问:“带人?带什么人。”
童书遥不走了,转过头,似笑非笑地看着印桐,他说:“小印同志啊,我刚还琢磨着你今天怎么没带着那个小尾巴,敢情是吵架了?闹别扭了?你终于打算回归单身弃暗投明了?”
印桐什么都没想起来,可在这时候打断童·介绍显然不明智,于是只能皮笑肉不笑地摆摆手,说:“没,你想多了,他只是先走了一步。”
这句话是他瞎编。
根据童书遥方才的絮叨,印桐已经基本拼凑出了大概背景。这所学校里有个小团体,加上今天要介绍的那位新人,统共有十二个成员。这些成员一般不聚会,全靠小纸条互相沟通,过着宛如小学生偷看言情小说般谨慎的地下生活。
直到最近不知怎么回事,学校接连出现了两个转校生。
第一个转得早,这学期开学的时候就被塞进印桐班里了,听童书遥的说法,那问题儿童当初还跟印桐关系不错。第二个转得就晚了,半个星期前刚来,一来就享受了学校里的最高待遇——从学生到老师,没有一个人敢理她。
印桐琢磨了一下,隐约觉得这剧情有点熟悉。倘若再来几个关键提示,搞不好这第一个转校生他还认识。
而童书遥提到的那个“小尾巴”,恐怕跟他认识的那位是同一个人。
印桐还在分析人物关系,童书遥却没打算给他留思考时间,接着讲道:“第二个转校生本身没什么问题,有问题的是校方,他们忘了给那孩子配指导员。”
“这就奇怪了,这学校里除了实验用的小白鼠,就是惨遭软禁的小可怜。前者不需要孤立,后者必须配备指导员,那孩子又被孤立又没指导员,她可别是什么新品种。”
童书遥这话说得有几分玩笑的意味,内容却令人细思极恐。印桐抬头看了他一眼妄图得到更多提示,却只迎来了一副凝重的表情,和一个夹杂着无语的
喜欢戏剧性死亡(第一部完结)请大家收藏:(m.7dshu.com),七度中文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