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蒙踉跄着站起身,无比不解,身体也恢复原状。
没空细究这些,机不可失。捡了一命的他钻进装甲车里,运着能源暂时躲入了森林。
天空中,所有飞机都朝着一个黑点汇拢而去。
不同于所有黑黢黢、线条凌厉的机身,这个黑点线条圆润,是架速度不快、甚至造型时尚的私人飞船,它开得颤颤巍巍,十分不稳,眼看就要被赶超。
这架飞船由卢西亚诺c-ao作着,说是“c-ao作”,也只能说得益于前方空旷无物才能免于事故。因为卢西亚诺根本无力驾驶。
冷汗和眼泪s-hi了她满脸,她缩在地上抽搐着。地上已经呕出了一小滩胃液,现在胃里空无一物,只能干呕。她哭不出叫不出,浑身针刺一般疼痛,呼吸成了极刑。
她并不是没有做好决定和准备,然而打下这针靡娅的对军发情药剂之后,痛苦还是超乎了想象。
这根药剂不是她求来的,是在靡娅借用边境实验室时,卢西亚诺心念一动偷来的。
会偷窃这种东西,不是因为这是什么珍贵的研究成果,更不是出于贪财、好奇、收集欲。卢西亚诺崇拜靡娅的原因,不同于大多数地处劣势的oa。他们认为靡娅在公然反抗性别上的差别对待,卢西亚诺好歹生在皇室,从小知道oa和人口数量的重要关系,再加上靡娅生在可以说将oa捧在手心的神机国,卢西亚诺只认为靡娅是为了科学研究。
她崇拜靡娅的点在于,靡娅能用尽自身优势,尽管和自己一样体质孱弱,依旧有心将其改造成武器,和只会在恐惧之下退缩的她有着本质上的不同。
那日,听说靡娅就在自己看守的边境,卢西亚诺二话不说就去见偶像,然而看到这根药剂被拿出来的一瞬间,她感到了一种命中注定。
靡娅人在神机国,可能一辈子也不会用到这根东西。
那么,就让它属于能发挥作用的地方吧。
就像今天,她需要以oa之身,为一个人引开战场上所有的alpha!
卢西亚诺定了定神,努力爬起来。
舱门现在大敞着,是卢西亚诺为了信息素散出去而为之,现在根本无力关上。使用之前,时间紧急,卢西亚诺根本没空去调出几年前靡娅的实验发布会,只知道记忆中,这根药剂可以使oa发情,引开五公里内的ala本身成为一种武器出现在战场上。
在决断一念间的紧迫关头,卢西亚诺虽不是谨慎类型,这种生死攸关的事也是不得不多加留意。然而,即使她记下了对于保障自身安全最重要的药效时长,此刻也根本不管用,她根本无法正确判断时间的流逝,每一次恐惧和痛苦游走于神经都无比漫长,她准备了一个倒计时器,一打下针就按下,也根本没来得及碰到,只有导航按照规定时间驱动了飞船。
卢西亚诺无数次觉得撑不下去了,也无数次怒骂自己你就这么点忍耐力吗?
如果靡娅在场,一定会沉默着给卢西亚诺一个拥抱,说她撑住了没死是个奇迹。
两分钟过去,药效过了些,尽管卢西亚诺毫不知情。她已经死了一大半,靠着对以往软弱的自己的厌恶站起来,木然站到了驾驶台前。
她感到有点嘈杂,这才发现终端光屏已经自动亮起,光屏上厄琉斯正大声叫她的名字。以前厄琉斯被放在黑名单,二人和解后被放到了自动接通来电的白名单上。
“厄琉斯……”她舌头发木。
“发生什么事了?你在干什么?”这声线抖极了,厄琉斯面色发青,眼里皆是惊惧,卢西亚诺从来没见过她这样。
卢西亚诺用力晃了晃头,想让自己清醒一点:“我……”话音未落,她忽然踉跄着跌倒在地。
飞船一阵剧烈的晃动,卢西亚诺因药效如坠梦中,晕晕乎乎地爬起来,但又摔倒了。
“住手!不许攻击!”厄琉斯几乎尖叫,可没有人回应她。
卢西亚诺的飞船冒着黑烟,倏然下滑,倾斜之间卢西亚诺从敞开的舱门滚落出去。
厄琉斯大声叫着卢西亚诺名字。
一瞬间,时间如同静止。卢西亚诺如同一只坠落的鸟,在风中清醒几分,轻盈地摔落在一处山崖。
因飞船滑落了几分,距离地面并不远,卢西亚诺甚至没有骨折。
“厄琉斯?”她趴在地上,偏过头喃喃。
厄琉斯的眼泪不住滑落,紧紧扒着光屏镜头:“是我,是我。”
卢西亚诺忽然缓缓笑了,原本疲惫无神的目光里逐渐翻卷出柔和的光。
她望着厄琉斯,自言自语般轻声说:“我做到了。”
群鸦般的飞机密密麻麻靠近她,还未落地,一个个被oa信息素吸引而来的alpha就争先恐后跳下了地面,疯狂、毫无神智地奔向她、覆盖她。
厄琉斯坐在卧室床边,听着浴室里规律的水声,内疚和懊恼早已过去,此时心里空无一物,平静却也无神地靠在床头柜边,缓缓睡着了。
再醒来时,水声已经停了,厄琉斯无神了几秒,忽然被巨大的恐惧擒住,猛地扑过去拉开浴室门,惊惧道:“露西!”
好像怕她死了一样。
但卢西亚诺只是安静地泡在水里。
从那天回来起,卢西亚诺每天都花大量时间泡在浴缸里,一句话也不说,不吃不喝已经两天。
对厄琉斯来说,卢西亚诺经历过那件不忍描述的事,只要不轻生,就是最好的结局了。
厄琉斯浑身的紧张都懈怠下去,又转为了极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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